程歲晏覺得這小孩好可, 忍不住了腦袋上的白球, 小樓翻著白眼朝他吐了一大口口水。他笑呵呵地閃開。

江白榆又問：“那夜我們在明月樓遇到的繡花鞋，也是你干的？”

“是我, 我只是想嚇嚇你們。”

“你為什麼要給廣陵城的人下咒做噩夢？”

“因為他們在我上尿尿啊！”

“……”

四人一下懂了, 那些人是在明月樓隨地小便才遭到報復……真相竟然如此樸實嗎？

這個原因，怎麼說呢，竟然又詭異又合理？

設地地想一想，倘若有人無緣無故在他們上小便，他們很可能拔劍砍人的吧？

浮雪奇怪道：“可是……這些人怎麼都沒說呢？”

程歲晏道：“可能這些人本不覺得隨地小便是什麼嚴重的過錯, 所以沒有往這方面聯想。

就算有部分人懷疑過, 其他人不說, 他們也就不說了。這畢竟不是什麼彩的事, 人們向來喜歡文過飾非，尤其是這種沒有道德的人，他們或許不得別人也中招呢。”

云輕問小樓：“你是形時就會下咒嗎？”

“臭道士, 當然不是啦！”

“那麼，誰教你下咒的？”

江白榆擔心小樓撒謊，把這個問題重復了一遍。

小樓答道：“是一個路過的哥哥教我的。”

“他什麼名字？”

“他刺哩哩。”

“……？”

“看什麼看，還問不問了？”

江白榆問云輕：“還有什麼要問的？”

云輕搖搖頭，神有些犯難。

這樣看來, 小樓沒作過惡，就算出手，機也是防衛和反擊為主。這倒是符合靈的特點，一般來說，誕生于正面緒中的靈，對人總是友好的。

按照云輕的原則，不曾作惡的怪，一般不予理會。

“可是我不好放了你。”自言自語道。

小樓委屈哭：“什麼意思，我都說實話了你還不肯放過我，你就是想吃我，你這個壞道士，臭道士！你等著我把你的牙崩豁吧！”

“行了行了，我不吃你，你又不是真小孩。你先跟我回去。”

小樓被迫變回珠子，由云輕裝進一個荷包里，在荷包表面施了一層。

浮雪問道：“師姐，為什麼不能放了？我看還可的。”

程歲晏在一旁瘋狂點頭，“我也覺得。”

云輕也有些糾結，解釋道：“靈因人的志而生，天然地就能夠以人的志來滋養修煉。人族對于靈的所有，都可以為他們修煉的力量源泉。

你以為小樓的修為何以進展神速？皆是因為明月樓鬧鬼的傳聞在廣陵城廣泛傳播，導致城中人人都對明月樓有了敬畏之心，這敬畏之心，就是幫助修煉的養料。”

“啊？”浮雪驚一聲，“那就是說，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會為無比強大的生靈？強大到甚至有力量顛覆一座城池？”

“差不多吧。雖說小樓目前對人族沒有惡意，可是你怎麼保證日后強大起來，那力量不會失控呢？”

程歲晏說：“我們可以消除城中百姓的恐懼，讓人們相信明月樓沒有鬧鬼。”

云輕搖搖頭道：“現在澄清又能怎樣？往后小樓再大一些，靈智更高些，多半能自己發現訣竅，你猜到時候會不會重新制造新的鬧鬼傳聞？

說來說去，實在太特殊了，簡直聞所未聞。我相信就算師父在這里，也會為難的。”

“那就一把火燒掉明月樓。”

“沒用。明月樓是最初的軀殼，有的話當然好，沒有的話也可以棲在別。”云輕說著又嘆了口氣。

說：“其實擺在我們面前最好的選擇是殺掉小樓。可是……人如果真的有如此鐵石心腸，大概就不會有任何煩惱了。”

江白榆安：“天道自有其規律，不必煩憂。”說著也不知從哪里變出個荷包，從荷包里倒出一個東西放進云輕手心。

云輕一看，竟然是塊飴糖。

云輕含著飴糖，心好了些，問道：“這哪來的？”

“這小鬼上的，我猜，那晚你們飴糖的就是。”

“還有麼？”

江白榆抖了抖荷包，“只剩一塊，想必已經被吃掉一塊。”

云輕搖頭，“浮雪，你沒有口福咯。”

浮雪笑嘻嘻道：“師姐，我明天要一車飴糖！”

“好！”

程歲晏笑呵呵地看著們，說道：“這里都夷為平地了，我們先回仙都云舍吧。”

幾人于是回了仙都云舍，路上時，云輕想到一事，湊近江白榆，賊眉鼠眼地喚他：“白榆兄。”

如此尊重的稱呼讓江白榆有幾分不習慣，眼皮跳了一下，“嗯？”

“你那個真言咒不錯。”

“是吧。”

“是你們華派的絕學？”

“嗯。”

是絕學啊……云輕接下來的話就有點難以啟齒了。

江白榆倒是得很，看出了的想法，問道：“你想學？”

云輕眼睛發地看著他：“我可以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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