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景行的磨泡之下，厲梓驍終於是繃不住了，繳械投降道，“好了好了，哥哥答應你。”

    “耶！太好啦！哥哥最好啦！”厲清靈激地跳了起來，一旁的顧景行一臉懵，目瞪口呆得看著厲梓驍，“我去，哥，你也太不靠譜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統一戰線絕不答應靈兒這個要求嗎？你怎麽這麽快就妥協了？壞人都給我當了！”

    說完，顧景行就氣鼓鼓地轉過臉誰也不理了。

    厲梓驍不擅長哄人，隻能求助地看向厲清靈，厲清靈心領神會，小小一隻鑽到顧景行的懷裏，用的臉蛋蹭了蹭顧景行的肩膀，著嗓子說道，“我知道哥哥也是刀子豆腐心，其實心裏還是很舍不得拒絕靈兒的對不對？對不對嘛？”

    厲清靈變著法子逗顧景行，幾個回合下來，顧景行也是被萌的樣子逗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好了好了，我真是敗給你了。說吧，想怎麽給那個聶鬱過生日？”

    見二哥也答應了自己，厲清靈更加開心了，一路小跑著跑到書桌前，將自己提前寫好的驚喜計劃拿出來，擺在了兩個哥哥麵前。

    厲梓驍看到計劃以後，頓時一臉的黑線，“你要我給他推蛋糕？”

    “哥哥你不是社恐嗎？這個就很適合你啊？”厲清靈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話一出，厲梓驍也沒了什麽理由反駁，乖乖接了這個安排。

    ……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周六這天，厲清靈特別吩咐家裏的廚師準備了盛的晚宴，可聶鬱的電話卻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打不通了。

    原本應該充滿歡聲笑語的生日宴，氣整個就低沉了下來。

    厲清靈坐在沙發上，一直盯著黑的手機屏幕，期待聶鬱能給自己回一個電話。

    厲梓驍和顧景行還有甜寶站在後，見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中對聶鬱的意見更大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靈兒這麽不開心。”厲清甜眉頭鎖，擔憂地看向沙發上一言不發厲清靈。顧景行越想越氣，險些直接把手中的禮花筒扔到了地上，“這個聶鬱究竟什麽意思？靈兒好心好意幫他準備生日宴，他竟然敢放的鴿子？我現在就去聶家把他綁過來！”

    “景行，冷靜一點。”厲梓驍及時阻止了他，雖然他也見不得靈兒委屈，可若是仔細想想，這個聶鬱既然已經答應了靈兒，應該是不會把置之不理的，也許是路上有什麽事耽擱了，“我們再陪靈兒等一會兒。”

    “是啊是啊，再等等吧景行哥哥。”

    在兩人的番勸阻下，顧景行住怒火，轉跑向廚房，“我讓廚師再熱一下飯菜。”

    與此同時，聶家這邊正在舉行聶家集團公司立十二周年的晚宴，韓管家將一套定製的西裝放在床上，語氣恭敬地說道，“小爺，老爺和夫人已經先出去迎客了，您趕換上服下樓吧。”

    “韓管家，我今天參加不了。”聶鬱從浴室裏出來，他已經穿好了西服，即便隻有小小年紀，卻已經頗紳士的氣息，肩寬腰瘦，雙修長，完全就是行走的架子。

    “小爺，您要去哪兒啊？”韓管家震驚，“這次宴會非常重要，您也知道老爺和夫人好麵子，若是您一會兒您不出現，外人指不定會各種胡猜測那些謠言，到時候老爺和夫人又會拿您出氣了。”

    “隨他們便，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聶鬱低頭看了看時間，距離厲清靈發給自己的邀請函上生日宴的開始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他決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韓管家見他已經走到門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擋住他道，“小爺，您不能去！算我求您了，您這樣以後在聶家的日子隻會更艱難，都忍了這麽久，屬下求求您，就再忍一忍吧。”

    聶鬱何嚐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可如果選擇裏有厲清靈，那他隻會永遠無條件地偏向。

    “韓管家，別攔我，今天我隻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這是韓管家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以往那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眸，仿佛被人灑下了幾縷，變得不再那麽冰冷。

    這一刻，他終於在聶鬱的上，看到了一作為人的，終於不似以前那樣，隻像是一縷沒有靈魂的軀殼，械地活在這人世間。

    韓管家愣了一秒，最終還是放開了握著門把的手，後退了幾步。

    聶鬱微微頷首，幾乎沒有一點猶豫地就出了那道門。

    ......

    厲家別墅

    顧景行吩咐廚房重新熱了一遍的飯菜已經又冷了，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算了，這家夥肯定不會來了，我們還是想好一會兒怎麽安靈兒吧。”

    顧景行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沙發上的厲清靈像是打了似的，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赤著腳就衝到了門口，一臉笑意地打開了門。

    在看到站在門口的年微微著氣的模樣，所有的等待仿佛都不值一提，激地回過頭，衝著屋大喊道，“哥哥，甜寶，聶鬱他來了！”

    隨後，立刻將聶鬱請進門，從玄關的鞋櫃裏挑了一雙全新的拖鞋放在了他的腳邊，“快進來。”

    聶鬱換上拖鞋，走上玄關臺階的那一刻，屋的燈驟然暗了下來，隻有遠傳來了靈兒點點的燭，等燭逐漸靠近，他才發現厲梓驍推著一個小推車，推車上擺放著的是著數字“十三”蠟燭的蛋糕。

    接著，空的客廳裏響起了生日快樂的音樂，厲清靈甜甜的歌聲也在他的耳邊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的時候婉轉空靈，像是清晨的第一縷，又像是打開窗戶時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氣，好而沁人心脾。

    這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隆重得過生日，好像自從厲清靈出現以後，就帶給了他太多第一次的，比如第一次認真聽課，第一次按時完作業，第一次為了一個人畫肖像畫，還有，第一次有這麽多人陪著他一起過生日。

    轉眼間，厲梓驍已經推著推車走到了聶鬱麵前，他們雖然相差了些年紀，但厲梓驍的氣場也毫不輸給他。

    “生日快樂。”厲梓驍語氣淡漠地開口，像是有人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樣，一臉冷漠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厲清靈站在一旁，看到大哥這抗拒的表，笑得甚歡。

    隨後顧景行也帶著厲清甜圍了過來，將手中幾份包裝的禮塞到了聶鬱的手裏，不太高興地抱怨道，“你要是再來晚點，我就要去聶家綁人了，吶，這是我們三個人準備的禮，祝你生日快樂。”

    聶鬱接過禮，禮貌頷首道了謝。

    雖然厲梓驍和顧景行的態度都不算好，但聶鬱也心知肚明是因為自己遲到了這麽久，所以轉頭看向厲清靈，第一次向人低頭道歉，“對不起，路上耽擱了。”

    厲清靈聞言，角依舊帶著笑意，擺了擺手道，“沒關係啦，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的兩個哥哥，大哥厲梓驍，二哥顧景行，甜寶你之前在學校也見過，是我的妹妹。”

    介紹完自己的兄長姐妹以後，又轉頭介紹起了聶鬱，“哥哥們，這是我在學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聶鬱。這次見麵以後，我們大家就都是好朋友了哦。”

    “靈兒，我們都已經互相認識過了，趕吹蠟燭吧，不然一會兒蠟燭都要燃盡了。”厲清甜提醒道。

    厲清靈這才反應過來，驚一聲雙手自然地抓住聶鬱的手臂，“快快快，快許願吹蠟燭啊！”

    就這樣，聶鬱在厲家度過了一個熱鬧且難忘的生日，而聶家這邊，聶禎遠卻因為聶鬱跑去厲家大發雷霆，甚至還將韓管家到了客廳。

    “聶鬱不見，你是知道的吧？”聶禎遠坐在沙發上，雙疊，目很是兇狠。

    在他一旁坐著的，正是聶家的大爺聶樊盛。

    這些年韓管家也見識過聶禎遠的狠辣和變態，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沒有出賣聶鬱，搖頭道，“老爺，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不知道啊！”

    “你胡說！聶鬱這個臭小子，明明就是收到厲家那兩位小公主的邀請，去厲家參加聚會了，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肯定就是你故意放走他的！”聶樊盛小小年紀，但卻把父親的狠和母親的潑辣不講理學得淋漓盡致，指著韓管家罵道。

    “老爺，大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小爺去了哪裏啊！我去樓上送西裝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爺是跑去厲家了啊！”韓管家繼續偽裝著苦連天，可下一秒，聶樊盛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跟聶鬱沾邊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韓管家痛得一頭栽倒在地上，可片刻也不敢耽擱，又趕艱難地爬了起來，聶樊盛卻像是不解氣似地，一腳又一腳地踹在他上。

    這小孩子的氣力雖然不如大人，但韓管家畢竟年事已高，來回這麽幾次，他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廢東西！”聶樊盛吐了一口痰在他頭上，轉蹦蹦跳跳地跑回聶禎遠邊，立刻收起鋒芒，對著父親撒道，“爹地，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你每次想要對付聶鬱，他都能安全逃，我覺得我們這家裏是不是出現了啊？”

    他的眼神落在韓管家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韓管家聞言，連忙連滾帶爬地衝到了聶禎遠表示衷心，“老爺，大爺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會背叛您呢！我一直按照您的吩咐監視著小爺的一舉一，有什麽況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我絕不會背叛您的！”

    他並不怕死，怕的隻是自己死後，聶鬱在這個家就會孤立無援，所以哪怕是要他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腳底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聶禎遠看到他布滿皺紋的手弄髒了他的腳，毫不猶豫地一腳踹了過去，“你這個吃裏外的狗東西，我兒子說的沒錯，你這個牆頭草，風吹兩邊倒，說不定就是個雙麵間諜，繼續留著你也沒什麽用了！”

    韓管家疼得麵目扭曲，可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又再一次跪著爬到了聶禎遠麵前，一遍又一遍地磕頭道，“老爺，我發誓我絕沒有背叛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看住小爺，不對，看住聶鬱那個小雜碎！為您創造機會不聲地宰了他！求求您再留我一條賤命吧！”

    韓管家一邊求饒，一邊繼續不停地磕頭，直到頭上都磕出了，也沒有停下來。

    聶禎遠垂眸思考了一下，聶鬱這臭小子平日裏一聲不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做什麽。

    這段時間聶家的公司頻繁有高層貪汙的證據被出來，他總覺得事沒有那麽簡單。

    若是要查出真相，恐怕隻有韓管家才有點機會能從聶鬱的口中套出一點消息。

    想到這裏，聶禎遠起，趁著韓管家磕頭的功夫，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將他的頭狠狠摁在了地上。

    韓管家被踩得麵目猙獰，老淚縱橫，但臉上卻還是一副討好的神。

    “你這隻狗啊，還是有點用的，不過死罪可以免，但聶鬱是因為你的疏忽才有機會去厲家赴宴，結上厲家這麽個大家族的，我打斷你一條，你不虧吧？”

    韓管家嚇得目瞪口呆，可想到自己還能留有一條賤命繼續幫助小爺，他心底裏生出一悲涼的喜悅，如獲大赦一般恩道，“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行了，把人給我拖出去！記住啊，別弄死了，留著一條命我還有用。”聶禎遠起，衝著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