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古怪別扭的狀態，接連持續了五天。

第六天，賀京準要出差了。

江寶瓷心里那點不舒服層層積疊，壘積木似的，越疊越高，高到岌岌可危。

賀京準將一切都待好，大事小事，殷殷叮囑，又送回九州，讓暫時陪外婆住。

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可江寶瓷就是不舒服。

“我調下時間，”道，“興許能出兩天空去陪你。”

賀京準躬腰親：“不用，別來回跑，會累。”

“......”

哦哦哦。

現在知道會累了。

早干嘛去了。

早前為什麼纏陪啊。

江寶瓷抿了下，含著恥的抱怨：“我例假走了。”

他沒。

“......”賀京準腦袋，“昨晚見你累，沒敢吵你。”

洗完澡，都打哈欠了。

賀京準哪還舍得。

江寶瓷的不舒坦要到極點：“你走吧。”

賀京準抱了抱，親頭發：“到地方給你消息。”

江寶瓷點頭。

賀京準就這麼走了。

江寶瓷是真的傻眼。

他都沒纏親回去。

這狗東西作什麼妖？

-

到了工作室，歐戰居然又來了。

江寶瓷緒很差：“我沒記錯，你快高考了吧？”

“無所謂啊，”歐戰聳肩，“被保送了。”

“......”

真沒看出來。

不是個純粹的草包。

歐戰略微得意：“想不到吧？”

江寶瓷：“別惹我，沒心理你。”

“怎麼了，”歐戰跟上，“姐夫出差了啊？”

江寶瓷：“滾。”

歐戰：“我上次干的不錯吧，工作室的哥哥姐姐們都夸我了。”

江寶瓷：“今天要去片場，你有多遠滾多遠。”

“我也去，”歐戰說，“片場也有我能干的活。”

江寶瓷冷笑，同意了。

到了片場，將歐戰扔給導演，待：“不用客氣，隨便用。”

導演指揮道：“那你去演個配角。”

歐戰顛顛地去了。

江寶瓷坐在太傘下，寬大的墨鏡遮住半張臉，墨鏡下面的眼睛是盯在手機上的。

賀京準已經到了目的地。

信息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只是了個定位。

莫名其妙的，江寶瓷鼻腔發酸，就有種委屈涌了上來。

可有什麼好委屈的。

做錯事的是。

將這種緒歸于分泌失調，打算去看下醫生，順帶調理下，做好生寶寶的計劃。

就在這時，遠一道耳聲清脆又響亮。

江寶瓷抬眼。

被墨鏡過濾掉一層的街道，歐戰被脾氣大的演員扇了個掌。

這小公子怕是從小到大沒過這種委屈，一腳踹了過去。

那名演員倒在一米外。

旁邊的人團團圍了過去，急喊：“送醫院！”

歐戰著氣，猩紅的目一轉，落到江寶瓷這邊。

江寶瓷瞇了瞇眼，慢條斯理豎起中指，朝下。

國罵的姿勢。

歐戰眼睛更紅了。

這場戲因演員傷被迫中斷。

江寶瓷拎著歐戰去醫院探，年傲骨嶙峋，死撐著不愿進去。

江寶瓷不客氣：“你知道中斷一天要浪費多資金嗎？”

“我會賠！”歐戰吼道，“多錢我都賠！”

江寶瓷抬起下：“他這種傷，已經可以報警了，你猜他為什麼沒報？”

歐戰：“你想說什麼！”

“不住就回去當你的小公子，”江寶瓷清晰，“我這兒從不養閑人。”

歐戰：“別人打你一掌，我不相信你會站著不！”

江寶瓷：“你知道我老公了多嗎？他骨被煙頭燙出12個傷疤，挨的電不計其數，別人的辱、白眼、冷落算計數都數不清楚，而這一切，都是拜歐家的人所賜！！”

“......”歐戰著氣，“你在替他報復到我上？”

“我只是想知道，”江寶瓷說，“是不是所有姓歐的，都是這種貨！我上流有歐家的，我是真嫌臟！”

歐戰咬牙：“我不會！我不會為這種人！”

江寶瓷：“你最好不會，我不介意歐家消失。”

說罷，踩著高跟離去。

歐戰大著氣，停了半晌，彎下他高傲的頭顱，走進了病房。

從醫院離開，江寶瓷第N次看向手機。

沒有賀京準的消息。

距離上一條，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江寶瓷來了火，把打好的字刪掉，關機。

-

與此同時，另一個城市。

賀京準盯著手機屏幕，心不在焉，連文客問他要訂什麼晚餐都沒聽見。

“老板，”文客小心翼翼，“大家都了。”

賀京準起眼皮：“還要我喂？”

“......”文客咳嗽，“您要來份什麼？”

賀京準：“我不吃。”

“不吃怎麼行，”文客連忙說，“老板娘叮囑過的，要監管您一日三餐。”

聞言，賀京準眉心下幾分：“那聽的。”

文客沒眼看：“好。”

餐食送來后，賀京準還在盯著手機發呆。

文客忍不住：“等老板娘的消息？您不如發過去？”

“我不敢，”賀京準語氣幽幽，“怕煩，怕打擾。”

文客：“不會的，以前都沒發生過。”

賀京準：“以后呢？次數多了呢？我要支嗎？”

“......”文客沒轍，“那您快點用餐，會議半小時后開始。”

賀京準吃不下：“都七個小時沒給我發了。”

“忙吧，”文客哄道，“老板娘事業心比較重。”

賀京準只能相信。

畢竟，文客也沒說錯。

然而又過了七個小時，接近凌晨，賀京準都沒收到江寶瓷一條消息。

他忍不住了，打字：【睡了嗎？】

信息石沉大海。

第二天，江寶瓷回他：【睡了。】

賀京準：“......”

兩人怎麼還有時差了。

江寶瓷又一條：【你睡了嗎？】

賀京準嗆了下：【我醒了。】

江寶瓷：【哦，我也醒了。】

“......”

賀京準抓心撓肺的難，想多問幾，又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變黏人的狀態。

而江寶瓷信息也了很多。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張照片，是別人發的。

照片上，江寶瓷劈手扇到歐戰腦袋上，像是在沖他發火。

歐戰老老實實地站著，低著腦袋，任由打罵。

賀京準從這張照片中，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