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鄭之卉站在盥洗臺前，目空地著鏡子中那個頭發和都漉漉的自己。

剛剛腦海中閃現的畫面讓心中升起了一迷茫和彷徨。

不明白自己腦海里怎麼會有這些畫面，為什麼出現在腦海中的軒哥哥會那麼厭惡。

他還多次跟表示——

他不喜歡，希離他遠一點。

鄭之卉很肯定，這不是噩夢。

因為這些畫面不是出現在睡夢中的，而是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浮現腦海的記憶碎片。

可是……這怎麼可能？

軒哥哥明明對很好很好，就在昨天，他還親口跟說：他很喜歡，而且永遠不會離開的。

他怎麼會討厭呢？

自己腦中為什麼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畫面？

還有……

鄭之卉的視線從那張蒼白無的臉緩緩下移，最后定格在了口的一疤痕。

那里真的是像劉媽說的那樣，是不小心摔傷導致的嗎？

為什麼腦中會多次出現被子彈擊這個位置的畫面？

“小卉？”

門外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鄭之卉的思緒。

章伯軒等了好久沒等到里面的人出來，不免有些擔心，便敲響了浴室的門。

等了一會，里面沒有人答應，他不由又敲了敲門，音量提高了些，“小卉，你好了嗎？”

沒有回應。

“小卉？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應我一聲嗎？”

里面還是沒有回音，章伯軒心中開始不安，可即便再急，他還是耐著子詢問一句，“那我進來了？”

得不到回應，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手就要去擰門把，卻在他的手即將到的時候，門把忽地轉了。

隨即門被從里打開，章伯軒抬眸，看見穿著睡卻臉蒼白的鄭之卉站在門定定著他。

“小卉，你臉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對上他關切又張的神，鄭之卉的心更迷茫了，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沒有，就是不小心被水嗆了一下，緩緩就沒事了。”

第一次對他有了躲閃的目，但此刻的章伯軒心思都撲在的上，沒注意到的神態，只是把拉到面前，上上下下看著，“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沒有？”

鄭之卉眼睫下覆，目落在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上，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低垂著腦袋，章伯軒看不到的神，以為是怕自己說，便聲道，“沒事就好。是不是因為困了沒注意？那明天就不泡浴澡了吧， 明天改為淋浴。”

眼前低著腦袋的人兒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章伯軒目落在漉漉的頭發上，“過來，我先幫你吹干頭發。”

見他拉著自己往梳妝臺去，鄭之卉忽然用了點力掙開他的手。

章伯軒愣了一下，驚訝又疑地回頭看著，“怎麼了？”

鄭之卉也是掙開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對上他探究的視線，心中一，忙說道，“沒有，你，你不也還沒洗澡嗎，你去洗澡吧，讓劉媽給我吹頭發就行。”

章伯軒以為是在心疼自己，臉上劃過一笑意，“好，那我劉媽進來。”

五分鐘后，章伯軒進了浴室，劉媽在梳妝臺前給吹頭發。

平時這種時候懷里都會抱著個娃娃或者拿著玩玩的小姐今天手里什麼都沒有，坐著一不，也不作聲，劉媽不覺有些奇怪，朝鏡子中看去，就看見鄭之卉正直直看著鏡片中的自己，一雙眼睛在出神。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劉媽忍不住問。

鄭之卉思緒被喚回，從鏡子中看向劉媽，沉默了幾秒，忽然問，“劉媽，我心口上的疤痕真的是摔跤弄到的？”

聞言，劉媽作一頓，“……是啊。”

鄭之卉凝著微變的神，“在哪里摔的？為什麼是這樣的疤痕？”

劉媽沒想到會突然細問這個，有些心虛，“就……就是你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鋒利的銳，然后流了好多，醫生做了手就留了這個傷疤。”

“什麼利？”

“是……是剪刀。”

“剪刀？”

鄭之卉神莫辨地看著。

“……是呢。”

劉媽不敢與對視，但心里卻覺今天的小姐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鄭之卉醒來后第一次洗澡之前，章伯軒就私下叮囑過劉媽，如果問起上的疤痕，就找個理由糊弄過去，不要說是槍傷，免得嚇壞。

果不其然，洗澡的時候鄭之卉就問了，劉媽當時就說是摔跤不小心弄傷留的，當時鄭之卉雖然表現得很不喜歡那疤痕，但也沒質疑什麼。

但現在再度問起，不但眼神變得伶俐，就連問問題的邏輯……好像也不是五六歲的孩能有的。

難道小姐心智恢復正常了？

劉媽立馬抬眸看向鄭之卉，目帶著探索，“小姐，你……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

鄭之卉通過鏡子與視線撞，對視兩秒，淡笑了一下，“剛剛洗澡看到，想起這事就隨便問問。”

原來這樣啊。

劉媽有些失地嘆了口氣。

還以為小姐好了呢。

說起這個傷口，劉媽心里也惆悵。

小姐自小就極度看重對的護養，對材和皮的管理向來都要求完無瑕。

從前的皮都被保養得像羊脂膏一般，沒有半點瑕疵的，可五年前的一場變故，上卻留下了這麼大一個疤痕。

雖然后來章伯軒特意請了專業的醫專家給做了修復護理，傷疤也不似剛做手時那麼猙獰了，但終究是留了疤。

劉媽都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小姐恢復記憶，看到自己上的那個痕跡，會有多難過。

“劉媽。”

鄭之卉忽然喚了一聲，劉媽驀地回思緒，看向。

“怎麼停了？吹好了？”

“哦哦，快了，再吹一下發尾就好了。”劉媽趕又吹起了頭發。

鄭之卉從鏡子里深深看了劉媽一會，又開口，“劉媽，你是一直陪我長大的，是嗎？”

“對啊。”劉媽不好再分心，一邊認真吹頭發，一邊回答，“我是小姐的保姆，小姐還是小娃娃的時候我就照顧你了。”

“那我爸爸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