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怪我？”

半晌，看著阮姜姜，一字一頓問道。

“你怪我那天沒有打一聲招呼就去了傅家，怪我那天被人欺負了竟然敢還手，是不是？”

“那天我就不應該去找傅駿，不應該被人打了再打回去？”

“阮姜姜，你才什麼都不懂！”

佟知雪前一起一伏，氣惱的盯住。“那天我并非是不請自來，我提前跟傅駿打過招呼的！你們以為在馬路上差點兒撞車那天，你們把傅駿擋住，他就看不見我了？”

阮姜姜一愣，“你……你說什麼？”

“那天你們做的太明顯了！”佟知雪冷笑，“駿在車里已經看見了我，我回家之后，就給他發了消息說我已經回國了，有時間可以見一面。”

“所以那天我才會出現在他家門口！”

佟知雪有些氣急敗壞，“傅駿從來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脆弱！就算他站不起來，再也不能登臺演出，可他始終把自己當一個正常人！是你們，尤其那個瘋婆子蘇凌安，對他過度保護過度照顧，才讓他渾不自在！”

“現在你們還拿著這件事道德綁架他，覺得他不跟蘇凌安在一起就是負心漢？你們家人都太可笑了！”

“傅駿要的是對等的，他只是殘疾了，他的靈魂沒殘！”

阮姜姜大腦空白，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可是安安也不容易。”許久，低聲說道，“為二哥付出那麼多，不該有回報嗎？”

“呵，如果真心傅駿，就不該圖什麼回報！”佟知雪瞥一眼，“如果想要回報，想要傅家二的地位，就不是真心他！”

“佟知雪，你這樣說太武斷了！你憑什麼污蔑別人的真心？”

“阮姜姜，你現在是為了那個瘋子來反駁我嗎？”

佟知雪氣鼓鼓的，一張清冷驚艷的臉上寫滿了失。

“阮姜姜，我很拿人當朋友的，可我拿你當朋友！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跟我作對！”

“你先冷靜一下。”阮姜姜聲音平和，“我不是跟你作對，你和安安都是我的朋友，我……”

“你把當朋友？！”佟知雪立即聲高八度，“有什麼資格！”

“你干嘛要對敵意那麼大？”

佟知雪言又止，干脆把話憋了回去，自己也背過。

“阮姜姜，你要是把當朋友，以后我們就別來往了！”

“你……”

“我討厭這樣！”佟知雪氣結，“我討厭你一邊跟我做朋友，一邊還跟那個瘋子來往！”

阮姜姜不可思議的看著，差點兒被氣笑了。

“你也太過分了吧？我跟你做朋友的同時就不能跟別人朋友了？”

“當然不是，但你口中的安安，本不是看上去那樣人畜無害的！”

“你出國這麼多年，跟才見過幾次面，你怎麼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你不也一樣嗎？”佟知雪雙手環抱前，冷笑一聲，“你跟也沒見過幾次吧，可你站在那邊了！”

阮姜姜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對蘇凌安就是有種很奇妙的好。

也能理解佟知雪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生長在那種家庭，拔尖要強，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爸爸在外面的那些私生子私生搶走的地位。

看上去是座冰山，實際上是團烈火。需要最多的關注，最純粹的友誼。

阮姜姜退后兩步，這樣的人容易鉆牛角尖，有點可怕。

“阮姜姜，這種友太擁了。”佟知雪背過去，重重甩下四個字，“我不稀罕！”

……

阮姜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佟知雪頭也不回地跑了。看著的背影，無奈的長呼一口氣，只覺得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很快就刷到佟知雪在各個社平臺上發的“絕書”，沒有配圖，只有短短兩個字：友盡。

這下阮姜姜是真的被氣笑了。

瞪著這兩個字瞪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給點了個贊。

那頭的佟知雪收到了這個贊，也瞪著眼半天沒說出話來，躺在床上咬牙切齒，翻來覆去的扔枕頭捶床。

一直照顧的保姆何嫂端著飯菜進來，看到懊惱的樣子，又看到屏幕上那個“友盡”，不由得笑出來。

“跟朋友鬧矛盾了？”何嫂把飯菜放在床頭柜，“鬧矛盾不要，自己重要。忘了上次胃出進醫院的事了？還不趕快好好吃飯！”

“不要管我！”

此刻的佟知雪最聽不得胃出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容易讓想到阮姜姜，想到對的救命之恩，想到因為這場救命之恩把阮姜姜當最好的朋友，可這最好的朋友站在了別人那邊。

“小姐，”何嫂輕笑，“上回是你命大，到了阮小姐。萬一那時候辦公室沒有人，我再想管你也管不了咯！”

“都說了不要提這個人，你怎麼還提！”

“你不是真想跟絕吧？”何嫂太了解，“脾氣鬧過去就算了，別跟人家真格的。不過……這絕信都發了，不做做樣子也說不過去。”

“那就今晚做足了樣子，明天一早把這絕信刪了，你倆還是好朋友！”

何嫂的頭，今天這些飯菜都是好消化的東西，而且還是照著阮姜姜之前給的菜譜做的。

家小姐邊幾乎沒有朋友，阮姜姜是頭一個能讓緒起伏這麼大的人。

“小姐，不管什麼，最重要的就是要珍惜。你不珍惜人家，人家怎麼會看重你呢？”

“我還不夠珍惜啊？我對還不夠好嗎！”

何嫂目寵溺，寵溺中又有些責怪，拍拍的腦袋瓜子。

“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過我提醒你，明天一早發泄夠了，就把這狀態刪掉。我看阮小姐是個好說話的人，不會真跟你計較的。有個好朋友不容易，可別弄丟了！”

佟知雪不耐煩的擺擺手讓出去，床頭柜上那些飯菜的香味飄來，倒覺得肚子有些了。

正準備吃一點，忽然手機彈出一條私信。

“佟小姐，有人讓你不高興，我們來替你出這口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