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沒想到他會不打一聲招呼就靠過來。

憑借著本能，立刻偏開了頭。

賀酌突兀地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戾氣，像是咬著牙發出的聲音。

他確實是忘不了，但也還不至于做出當街輕薄的事。

只不過是那種永遠無法靠近的敵對態度惹怒了他。

賀酌手，將宋鶯時的臉扭回來面對自己。

宋鶯時皺眉，想要手去掰，卻被賀酌的另一只手抓著兩條細瘦的手腕，按到頭頂。

他再迫近一點，宋鶯時不了地開口，“滾開！你要干什麼！”

“鶯時……”賀酌了一聲，又停下來。

舌尖頂了頂側頰的傷，似乎在緩解緒，而后才接著說道，“當年的事，是我跟葉新月對不起你。”

“知道就好。”宋鶯時冷聲道，“你放開我，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有。我有話要跟你說。”賀酌又是一陣停頓。

宋鶯時半點也不想聽他說什麼，又用力掙扎了起來。

賀酌才又吐出一句，“但是那件事，并不是我主做的……鶯時，我被人暗算了。”

一個男人，要在這種事上承認自己是因為著了別人的道才跟另一個人睡了，并不是一件榮的事。

當年，賀酌不是沒想過要實話告訴。

但事發生得太突然，宋鶯時那樣清高自矜的人，在事發后沒有再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當時還是宋家千金，如果真的不愿意讓賀酌接近他，有的是能力辦到。

階級差距讓賀酌的自尊和自卑發到了極致，加上他找不出暗算自己的人，又被葉新月纏得厲害，后來也就破罐破摔，半推半就，認了那一遭。

分手后，他封閉了自己，全心投學習當中國，按部就班地出國、就業，在鎂國扎穩了腳跟。

這輩子，他原本以為不會再見宋鶯時，只會為心永遠的月和憾。

但沒想到會陷這樣一個命運的玩笑。

宋鶯時聽完他的話，彷佛也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玩笑一樣。

的勾起一個嘲諷至極的弧度，明知道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聽的話，賀酌還是移不開目地盯著。

“賀酌，編出這麼可笑的借口，是想先在我這兒洗白，然后讓我同你們，利用我對付商家兄妹？”宋鶯時簡直要笑出聲，“你覺得我會信？再說你以為你算我什麼人，我會拋開自己的丈夫，站到你這一邊來？”

距離知道和商硯深關系已經過了好幾天，“丈夫”這個詞還是讓賀酌目發沉發暗。

他連呼吸都重了幾分，“你信不信不要，但姓商的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現在懷疑他那個時候就心懷不軌。甚至我和新月的那件事……砰！”

賀酌一句話沒說完，被橫生過來的一記拳頭給打偏了。

他整個人猝不及防失了支撐的力道，下一秒差點到宋鶯時上來。

宋鶯時雙手剛獲得自由，只勉強擋到自己前，緩沖了一下他的力道。

不過后的巨大力道將賀酌后領一拽，宋鶯時前就一輕。

賀酌被甩出去幾步，而后，又是一陣令人牙酸的拳頭揍在上的聲音。

賀酌剛剛才跟人過手，兇未散，等看清了來人是商硯深之后，那被抑太久的戾氣突然就發出來。

揮著拳頭就朝商硯深招呼過去。

宋鶯時心頭一，商硯深這些年養尊優，不一定能打得過爬滾打的賀酌。

眼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商硯深在國的時候，好歹還自矜份，很會親自下場打架，但出了國沒有那麼多人認識他，竟然連跟人當街打架的事都做出來了。

——看起來好像還是因為。

宋鶯時聽到警局門口有了點靜，有幾名穿制服的貌似要朝這邊過來。

差點都忘了這里是什麼地方！

宋鶯時連忙喊了兩聲，讓他們不要打了。

但那對表兄弟像是殺紅了眼，竟然沒人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宋鶯時可不想看到他們因為打架被弄進去。

到時候還不是要來撈人！

恰好這時賀酌一手勒著商硯深的脖子，另一邊手肘重重地朝他口砸去。

宋鶯時心里一，在自己意識過來之前就沖了上去，“不要！”

賀酌被商硯深擋住了視線，沒有立即看到宋鶯時。

商硯深先看到他了，原本要將賀酌過肩摔的作一頓，還沒來得及出聲，賀酌的手肘已經重重地撞在了宋鶯時的肩膀上。

“啊！”

“砰！”

隨著宋鶯時的痛呼落下，賀酌也被商硯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宋鶯時抱著肩膀，劇烈的疼痛讓生理的淚水洶涌而下。

商硯深黑著臉踹了賀酌一腳，將宋鶯時拉過來，低聲問道：“我看看，怎麼樣了！”

宋鶯時昨晚還跟他冷戰，此時此刻并不想理他。

掉著眼淚把臉轉到另一側。

而賀酌也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切地問，“鶯時，你怎麼樣了，我傷到你了嗎？”

這一個兩個，都不想理。

眼看著那群警察跑過來，宋鶯時想也不想扭頭就走。

把他們都抓起來好了！

眼不見心不煩，今天就回國去！

兩人自然都想追上來，但警察已經趕到，攔住他們，要帶他們回去做筆錄。

商硯深與賀酌都是務實的人，當機立斷朝警察表明份，稱他們是兄弟，沒有斗毆的質，只是切磋兩把。

等他們解釋清楚后，宋鶯時早就已經攔了車離開了。

商硯深一言不發就要開車追上去。

“等等！”賀酌寒著嗓子住了他。

商硯深充耳不聞，拉開車門就準備走。

“商硯深，你站住！”賀酌口道，“葉新月和我那件事，是不是你謀劃的？”

商硯深扶著車把手的作停了一下，手背因為用力而筋骨分明。

因為他的沉默，賀酌只當他是默認了。

剛剛平息下去的火氣又涌上來，一抓商硯深的肩要把他擰過來。

但商硯深沒讓他到自己，一把拍開賀酌的手，偏頭冷冷一凝，“你在說什麼胡話？”

胡話？

賀酌越發篤定了三分，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看上宋鶯時的？那時候是你兄弟的朋友，你都能對起意，商硯深，你真他媽是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