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深的這個問題非常突兀,但孟宗臺卻波瀾不驚,沒有出一點驚訝的樣子。
“商總這話我聽不明白。”
商硯深不跟他繞彎子,直言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點舊賬要跟那姓薛的清算一下。如果不是查出孟書記上周回到海城,我還真當他有三頭六臂,居然能從我手里逃。”
孟宗臺目幽深凌厲,一句話也聽出了商硯深的深淺。
他這次回海城是私人行程。
一個人到了他這個地位,除非是公開出行,他的行程就是絕對的保。
但這個姓商的卻能輕易查出他的行程。
這也就算了。
可商硯深竟然能挖出他跟步苑的關系,這人絕對不簡單,值得孟宗臺另眼相看。
孟宗臺總算松口,“看來商總要跟我討人。”
“嗯。”商硯深有深意,“如果閣下已經出夠氣了,能不能把那雜碎給我?像您這樣在那樣的高位,有些手段畢竟不方便使出來。”
“你在威脅我?”
“你誤會了。只是協同合作而已。”
孟宗臺笑了一下。
他這樣的人,就連笑起來都很冷。
“看來商總手段通天,我不把人給你反倒是我不識相了。不過,我跟這個姓薛的雖然梁子結大了,但奉勸商總也不要知法犯法,什麼‘活啊死啊’的話還是說,做人做事留點分寸。”
商硯深看著孟宗臺平靜的神,勾了勾。
這人是個狠角。
他的最后一句話聽上去像是在奉勸商硯深不要弄出人命來,但商硯深怎麼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真實意思,是跟話里反著來的。
這位出了名深沉勤政的低調新星,能在年紀輕輕毫無背景的況下爬到這個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
商硯深點頭道:“教了。放心,我有分寸。”
薛凜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商硯深也見過幾次薛凜,這人對步苑的應該不是假的。
但可惜輸在太貪心。
步苑確實是步家不重視的私生,薛凜這人有點小聰明,想走歪門邪路人財兩得也算是一條捷徑。
只可惜薛凜怎麼也想不到步苑后有這麼一個大人。
兩個男人談妥了,商硯深便進去宋鶯時離開。
宋鶯時才來不到半小時,當然舍不得走。
“別影響步小姐養病,你知道安好,以后有的是機會來看。”
如果放在以前,步苑肯定會跟商硯深杠起來,只是這次,也淡淡地讓宋鶯時先走。
“你就聽你老公的吧。我打算睡個回籠覺,困死我了。”
這個點,不早不晚,實在不是睡覺的時間。
但宋鶯時看步苑的神狀態確實不太好,兩人剛剛在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打哈欠。
“那我先走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別總跑來跑去,你沒別的事做了?”
宋鶯時沒辦法,“那我們手機聯系,總可以吧?”
步苑擺擺手,算是答應了。
商硯深和宋鶯時離開后,步苑便似沒骨頭似的,靠進孟宗臺懷里,“你聽到了吧,我閨要跟我手機聯系,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麼?”
孟宗臺不作聲,擰著的胳膊要把人扯離自己懷抱。
步苑懶洋洋的,不肯,“嫂子又不在這,讓我靠一下怎麼了?”
“站好。”孟宗臺聲音嚴厲,扯著胳膊的力道好不憐香惜玉。
步苑忽然發出一聲痛呼,“你到我傷口了,好疼啊……”
孟宗臺將步苑外套的袖子網上一捋,胳膊上滿是縱橫的傷口。
被服遮擋著,所以剛剛宋鶯時沒看到,不然肯定要嚇一跳!
這麼多傷口,但凡懂一點外傷的人,看著這些皮外翻泛著黑的傷口就知道,這是電擊導致的傷口。
只不過,步苑自己看著這些傷口的眼神很麻木,而孟宗臺也不見一點惻之心。
“活該。”
步苑毫不在意道:“對,我活該。可以把我手機還給我了嗎?”
“還給你,再去結那些七八糟的男的。這次的教訓還不夠?”
“哪有那麼多壞男人啊……”步苑蒼白的手指繞著孟宗臺的襟,“我這輩子已經遇到兩個壞男人了。一個你,一個薛凜,總不至于還有第三個吧,我有這麼倒霉嗎?”
孟宗臺低聲音警告:“步苑!”
步苑松開他的襟,笑著后退兩步。
孟宗臺要再看一眼的傷口,步苑甩開他的手,斷然回了自己的房間,“咔噠”上了鎖。
門一鎖,一直強撐著的步苑就順著門坐到地毯上……
回去的路上,宋鶯時顯然比來的時候心輕松了很多,連話都多了起來。
“商硯深,剛剛那位孟先生是誰啊,他跟步苑到底是怎麼回事?”
商硯深開著車,淡淡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認識他嗎?”宋鶯時奇怪道。
商硯深不僅一口就出了對方,還跟孟宗臺單獨出去聊了久的。
商硯深嘆口氣,“你沒聽到步苑他孟宗臺?”
“聽到了啊。”
“你是不是從來不關心時政新聞?”
還真是。
宋鶯時平時關注的就是時尚新聞,剩下的就是一些娛樂八卦。
但聽到商硯深提到時政新聞,再加上他那個“孟書記”的稱呼,宋鶯時連忙拿出手機輸了“孟宗臺”三個字,然后微微氣,“天啊。”
……好大的!
只不過他并沒有在海城任職,所以宋鶯時這種不關心時事的人沒聽過這個大名。
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
“那,那那那是孟先生救了步苑?他把薛凜怎麼樣了?以他的能力,應該已經把薛凜弄進去蹲牢房了吧!”
宋鶯時覺得大大解氣。
雖然薛凜被抓進去,沒人替站出來指認步太太了,但現在對來說,坐不坐實那個霸占贓的罪名已經不重要了。
在商硯深的加之下,步國平已經替他老婆認下了那個罪名,還說要賠一對更好的翡翠鐲子宋鶯時。
聽說最近步家鬧得飛狗跳,步國平氣急之下了手,兩夫妻干架干得大干戈,了圈子里的笑柄。
宋鶯時就等著看他們的下場了。
商硯深暫時沒跟宋鶯時說薛凜已經落到他手里了,而是先提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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