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的腮幫鼓了鼓,但還是不得不服,“話不是這麼說的……”
雖然商硯深上總是刻薄不饒人,但他的幫助確實幫了很多。
如果沒有商硯深,至在步太太手上,肯定得吃悶虧了。
商硯深抬了抬眉,“那要怎麼說?”
宋鶯時了鼻子,敷衍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嘛……那就不說兩家話。”
商硯深笑了,“一家人?”
宋鶯時一噎,難道說“一家人”不對麼?
他不總是口口聲聲地用“還沒離婚所以要履行夫妻義務”來拿麼?
所以既然還是一家人,他舉手之勞幫幫,而也恩戴德念他的好了,還要什麼說頭?
“那現在是算一家人,還是競爭對手?”
宋鶯時有點后悔剛才拒絕跟他一起吃飯了。
一頓飯才多時間,吃完再回去也不耽誤工作。
人家剛剛幫了的。
“一家人。”宋鶯時這回上道了,“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請你吃飯。”
沒想到商硯深卻抬了抬手,沒接的話茬了,反而順著剛剛說的,問道:“明天的宣介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別說宋鶯時只是服設組一個小兵,就算真的掌握這次項目的核心信息,也不可能給最大的競爭對手聽。
笑笑,“這個時候打聽這個不太合適吧,商總?”
這還是宋鶯時第一次他“商總”,帶著三分調笑,讓人在不近不遠的距離里,覺心臟被搔了一下。
商硯深本來就是故意問的。
他向后靠到座椅里,用話堵,“一家人,怎麼就不合適了?”
“商硯深!”宋鶯時微微見惱,“你到底想干嘛?不要怪氣的好不好?”
商硯深要的東西并沒有什麼新意,依然還是那句:“你什麼時候從Wildness辭職?”
這是他們之間老生常談的話題,但這次跟以往不同。
先前他只是命令式的,這次說“挾恩圖報”也不為過。
人家畢竟剛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宋鶯時也不能邦邦地撅回去,“商硯深,我們先前流過,我以為你也已經理解了。我去wildness上班只是因為那里適合我,我有我的職業追求,那里是每個設計人的理想殿堂,我去上班并不是因為它的老板是誰。”
雖然知道商硯深跟薄曠不對付,但宋鶯時自己心里卻有自己的籌算。
或遲或早,跟商硯深都是要分開的,總不能因為他的喜好,再次放棄自己的職業追求吧?
剛畢業那會兒,的生活太,加上在商家總是低一頭,所以才選擇乖乖在商家當“米蟲”,不給商家惹麻煩。
但本質上并非是什麼相夫教子的傳統人,不可能一輩子關在家里。
商硯深聽這樣夸競爭對手,淡嘲道:“你要真有職業追求,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的橄欖枝。”
從企業規模和背景來看,背靠商氏的尚影傳當然要大大優于Wildness。
但尚影是綜合的傳公司,設計只是尚影的模塊之一,甚至還不是重心部門。
Wildness則不同,它跟薄曠本人給人的覺一樣,專業沉穩,銳意發。
這家公司在設計領域的專業獨樹一幟,非常前衛,是每個設計師的夢想棲息之所。
宋鶯時微微黯然,“商硯深,你見過我的設計作品嗎?”
“沒有。”
宋鶯時當然知道他沒有。
他這麼個大忙人,哪有時間分給呢?
“那你就沒資格說我沒有職業追求。”宋鶯時聲音雖輕,眼神卻堅定,“不好意思,我已經在Wildness參與了EC大賽,進了初賽,還有這次的城市文創項目也付出了很多心。我想看到自己的付出收獲回報,不可能因為你的個人喜好,就輕易放棄。”
商硯深:“你就這麼確定,這個項目能給你回報?”
投標還沒開始,不管哪家公司都沒有信心保證拔得頭籌。
包括商硯深也不可能夸這個海口。
宋鶯時:“我至要看到競標結果。”
商硯深仿佛就在等這句話,“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如果Wildness能打敗尚影,就算你贏,反之,我贏。”
“賭什麼?”
“對方可以任意提出一個條件。”
宋鶯時看著他,兩人目相撞,兩雙漂亮眼睛熠熠生。
他們都有想要對方完的事——甚至恰好是完全矛盾的。
想要他答應離婚,而他,不僅不答應離婚,還要求跟更進一步發生關系,甚至要生孩子。
所以,這個賭注就像一株毒罌粟。
很危險,卻十足。
宋鶯時遲疑了好一會,“只有一個條件……好像不夠。”
商硯深笑了,撐著額角看,“你還貪心。”
宋鶯時不以為然地撇撇。
商硯深想要做的事,是只要達“不離婚”這一個條件,后續都可以連串的——只要不離婚,他可以順理章地跟上床、生孩子,甚至懷孕后就能要求辭職。
但除了想要跟他離婚,還有步苑和月清的事要拜托他繼續幫忙。
商硯深:“所以,賭麼?——如果你有膽量跟我賭,我吃點虧,多讓你提一個條件。”
說實話,宋鶯時對這次的項目設計充滿信心。
想象不出來還有比Wildness更好的設計方案。
所以,只短暫地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沒抵擋住這個賭注的,點頭答應了,“好。”
跟商硯深之間,膠著數月,也許也正式到了了結的時候。
商硯深淡笑著看著,那十足有把握的模樣,不知道是篤定會答應,還是篤信自己一定會贏。
宋鶯時覺得那笑容莫名刺眼,撇開臉跟商硯深告辭。
第二天如約而至。
宋鶯時只是服設組的小小員,要論資排輩,是絕對沒資格參加投標會的。
但有薄曠親自點名要參與,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畢竟并不侵害任何人的實際利益,而宋鶯時確實也很在意這次的投標結果,便沒有推辭,跟著一塊兒來了。
薄曠干脆讓特殊到底,安排了一個與自己挨著的位置。
他數度看,未了笑著問道:“鶯時,你好像很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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