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深說得輕描淡寫,探囊取一般簡單。
但宋鶯時剛跟步太太打過道,知道那人難纏而貪婪,明明也是豪門貴婦,卻一點也不顧忌自己的面,眼皮子淺得要命。
宋鶯時卻想到之前步太太的難纏,本就低落的心更添一分霾。
原本是寄希于抓到薛凜之后,他站出來指認贓,無論如何也能步太太吐出來。
但現在薛凜無故消失了……
宋鶯時求他,“商硯深,你已經出手幫了我這麼多,就幫到底,把步苑從薛凜手里救出來吧!”
雖然因為的關系,步苑跟商硯深一向不對付,但說起來兩人的也不淺,宋鶯時不信商硯深會這麼冷,眼睜睜看著步苑毀在一個偏執狂手里。
但商硯深卻只是撣了撣袖子,沒有立刻說話。
薛凜會從機場消失,別說宋鶯時想不到,就連他自己也不信薛凜有這麼大能量。
看來這次的水還深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宋鶯時,“我是不是不該答應幫你找鐲子,你看你多擅長得寸進尺。”
宋鶯時嗒然,“步苑……”
“再差也就是現在這樣了,薛凜對費了這麼多功夫,寶貝還來不及,你多想想自己吧。”商硯深郎心似鐵,并沒有答應宋鶯時的要求。
不過他的建議還是很中肯的,“再怎麼說也是步家的千金,正好等你拿回鐲子的時候,跟步家提條件,讓他們自己費人費力去吧。”
說到這里,宋鶯時的注意力又回到他剛才的建議上面。
他說要幫陪去取回鐲子,宋鶯時問他,“你以什麼份陪我去步家?”
商硯深眼底的似笑非笑散去,換上涼涼的嘲意,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宋鶯時抿了抿。
因為份敏,婚兩年多,為了保全商家的名聲。
現在商硯深似乎再也不忌諱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宋鶯時卻恰恰相反。
不僅僅是因為一直沒放下過離婚的念頭,更重要的是,在這段婚姻里“姓埋名”了這麼久,要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委屈了這麼久,商硯深卻想就,想公開就公開——但凡有點氣的人,也不想這麼隨意地任他擺布。
商硯深見宋鶯時遲遲不開口,語氣也涼涼的,“放心,我也不是非要上趕著陪你。你這麼有底氣,那到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去應付吧。”
宋鶯時原本以為商硯深是隨口說的氣話,沒想到隔天就被步豪攔在了Wildness的大樓外——
因為宣介會近在眼前,宋鶯時稍微好一點就來上班,做最后的準備工作。
跟步豪許久沒見了——應該說自從步豪苦追不得,自尊心挫而說了不難聽話后,近幾年兩人就沒有再來往了。
現在,步豪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宋鶯時面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步豪是為了步太太來的——就是不知道是來賠罪的,還是母子同心來氣的。
所以,宋鶯時沉住氣,一不地看著他,等他開口。
步豪是個急子,果然張口就開始質問,“宋鶯時,最近步家的那些事,是不是都跟你有關?”
“步家什麼事?”
“你還裝傻!”步豪看著面前這張貌更甚往昔的臉,不知怎麼的,越發氣了,“我問你,你跟商氏的商硯深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宋鶯時的瞳孔抖一下。
差點以為商硯深親自去威脅過步豪和步太太母子,所以人家知曉了他們的關系。
但是商硯深并不是這樣無聊的人啊?
宋鶯時裝傻,繼續套話,“我真的不懂你什麼意思。不過你說步家最近發生的事,是什麼事啊?”
原本想寄希于步豪能顧念同父異母的妹妹,提一句步苑失蹤了。
但他沒有。
步豪一瘸一拐地走近,看起來像是了傷,不良于行。
再一捋袖子,出自己胳膊上大片的淤青,那上面甚至還有刀刃傷!
步豪含怒道:“商家搶了我家好幾個項目,據說都是商硯深出手的!我最近還總莫名其妙的,走在大街上都能遇到搶劫犯,挨了好幾頓揍了!小爺不了這個委屈,只能來找你算賬了!”
宋鶯時聽了步豪說的,才意識到商硯深確實出手整治了步家,而且他還不是正面鋒,大概只是耍些手段,就嚇破了步家人的膽子。
這不就地趕過來跟宋鶯時道歉了麼?
宋鶯時猜測就連“步家最近這麼倒霉是因為得罪了宋鶯時”這樣的消息,都是商硯深故意給步豪聽的。
目的就是讓步家認清楚自己得罪了宋鶯時,應該上門來找宋鶯時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
但步豪的這些指控,宋鶯時當然不可能認下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宋鶯時無辜又天真的模樣,看看得人心,“不過,你們步家得罪的人還嗎?”
一家子從上到下都是討厭鬼,所以步豪被人套麻袋完全是意料之中兼理之中。
“別裝傻了宋鶯時。新仇舊恨,我知道你看我們不順眼。”步豪緩了緩聲氣,“我不但知道你生氣了,更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媽做了那種事,確實對不起你。這樣,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彌補你,行嗎?”
宋鶯時輕嗤一聲。
現在拳頭打到自己上,知道痛了,所以學得會低頭求饒了。
但步豪肯做出這樣的事,對宋鶯時來說,目的也達到了。
“你怎麼彌補?”
步豪說帶去見步太太,把那個鐲子親手奉還。
沒想到還真應了商硯深昨天說的那句“你這麼有底氣,就一個人去應付吧”——宋鶯時單獨跟步豪來到了步家。
步太太坐在沙發上,懨懨的,面也不好。
尤其在看到宋鶯時后,青白加,看起來是恨的。
“媽,我把宋鶯時帶回來了,你把鐲子還給人家吧。”
步豪是步太太唯一的兒子,平時非常偏寵。
但步豪一句話,就把步太太百般推諉的盜事實給認下來了,頓時氣不打一來,“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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