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沒讓他拐彎抹角下去，淡淡答道：“就是你心里猜的那樣，薄曠。不過我離婚不代表我想發展新的，我……”

“好了，不用一直給我打預防針，別掃興。不管怎麼樣，離婚是件值得慶祝的事，這個我是過來人，有經驗。”

宋鶯時：“……”

“你在哪個民政局？我去接你慶祝一下。”

薄曠太了，話音落下就開始一一排除。

宋鶯時幾乎沒有開口的機會，甚至薄曠都看不到的表，都猜出了在哪個民政局。

掛完電話，宋鶯時又耐心等到十點半。

眼看著薄曠都快到了，商硯深卻還沒消息。

漸漸焦躁，又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此時此刻，商硯深的手機鈴聲在民政局外一輛限量款庫里南里響了起來。

鄧檸見商硯深不接，提醒道：“硯深哥哥，你的手機響了。”

商硯深淡淡地“嗯”了一聲，卻并不去查看。

鄧檸好奇得抓耳撓腮，這個是商硯深的私人手機，都要不到號碼，一早上有人卻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有人給他打電話還不算奇怪，但是商硯深故意不接的姿態……讓忍不住猜測，“是你朋友打的電話嗎？”

“不是。”

鄧檸又看一眼車窗外，終于按捺不住地問道：“硯深哥哥，你來民政局做什麼？”

商硯深早上親自來接去上班，還特意帶去金饕軒吃了頓早茶，鄧檸幸福得找不到邊。

沒想到吃完早茶，他沒有帶去公司，而是莫名其妙地來了民政局。

鄧檸再沒有自知之明，也不會以為他是要跟自己領證。

忐忑問道：“……硯深哥哥，你不會是來跟人結婚的吧？”

商硯深漫不經心地反問，“如果是呢？”

鄧檸心里咯噔一下，勉強笑道：“那我就要鬧了！”

商硯深勾了勾，沒什麼笑意，“放心吧，民政局也不是只有這一個功能。”

他說完，推車下車，站在車邊點了一煙。

鄧檸趴在車窗上，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腦子轉個不停。

民政局還有什麼功能？

“……離婚？！”鄧檸口道，“硯深哥哥，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你要真是來離婚的，我更要鬧了！”

——離婚不就代表他已經結過婚了嗎！

商硯深吐出一口青煙，一邊低頭撥電話一邊道：“那你鬧吧。”

鄧檸：“……”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商硯深：“喂？”

電話那頭的宋鶯時終于等到了商硯深的回電，忙問道：“商硯深，你在哪里？說好來辦手續的，你人呢？”

商硯深聽著急不可待的聲音，垂眸踢了腳地上的落葉，慢聲道：“你記錯了吧？”

“記錯什麼？”宋鶯時霍地站起來，“你想反悔？”

“呵。”商硯冷笑了一聲，“你說的不是明天麼？突然改到今天還要我配合，地球都要圍著你轉？”

明天……

宋鶯時了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跟商硯深在凌晨兩點分開，在那種況下下意識把那個時間段當做晚上，等天亮了，自然就是“明天”。

如果客觀算起來，從凌晨到現在，的確還是在同一天里。

宋鶯時掐著腰踱了兩步，“那就算我弄錯了。不過我已經在這里等你了，你如果早上沒別的事，能不能……”

“誰說我沒別的事，都像你那麼閑？”

宋鶯時被他懟得也冒火，“誰說我閑的？我也是推了新公司報道的事來的！”

要不是此刻提起這件事，日理萬機的商硯深都忘記了五天前提過要跳槽的事。

這個人……

五天前還在說要辭職來他的公司上班，今天就急不可耐地要離婚。

不對！

商硯深眉頭皺起來，重復了一遍，“到新公司報道？”

宋鶯時輕吐一口氣，憋屈了一上午終于有了幾分得意，“是啊，怎麼了？”

聽到他聲調的變化，就知道他反應過來——被耍了。

如果原本是要去尚影傳報道，商硯深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

而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所說的新公司，不是尚影！

“沒什麼。”商硯深語氣波瀾不驚，但下一刻卻掛斷了電話。

宋鶯時功氣到了他。

可臉上卻沒有半分愉悅，反而有一前所未有的惆悵籠罩了。

幾分鐘后，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面前。

宋鶯時恍惚抬眼，看到薄曠在他空虛的眼前晃了晃手。

勉強扯了扯角，“來得真快。看來離婚登記真的對你很有吸引力。”

薄曠從不忌諱談自己離過婚的事，收下的調侃，“鶯時，你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

宋鶯時搖頭，并沒有想哭。

只是笑不出來。

薄曠舉目看了一圈，問道：“你前夫呢？他看到我不會懷疑我是男小三吧？”

“前夫……”宋鶯時無奈道，“他沒來。”

薄曠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看來，他是舍不得你。”

“是我記錯了時間，來早了一天。”

宋鶯時站起來，問他，“咱們現在去公司報道來得及嗎？”

“你工作狂啊？……既然是明天離婚，那我今天給你辦個喜迎單派對。”

宋鶯時只聽過結婚前告別單的，沒聽過離婚前還要喜迎單的。

“你果然經驗富。”宋鶯時興致缺缺，拿起包往外走，“如果不去公司，那我回家補個覺。”

薄曠跟在后，一起下了臺階。

宋鶯時說想補覺不是借口，而是真的頭暈。

在踏下最后一步樓梯時，莫名腳步一，鞋跟沒踩穩，整個人向前撲去。

幸好薄曠高長，最后三步樓梯一步邁下，用懷抱接住。

薄曠扶著的肩，“還好吧，有沒有崴到腳？”

宋鶯時扶在他的小臂上，試著了腳。

有點疼，但也不是不能忍。

“我還好。”宋鶯時跟他道了謝，就準備打車回家，“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一趟，那明天見。”

薄曠緒穩定，扶著往自己的賓利走，“不算白跑，我正好可以送你回家。”

“哦對了，你前天給我的那幅參賽作品，我已經跟公司的其他9幅作品一起送上去，EC的初賽好好準備……”

“宋鶯時！”一道清亮的聲打斷了薄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