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的問題，宋鶯時回答不上來。

三萬的房子很喜歡，但租不起。

被到絕路，五千的房子也不是不能住，但一想到商硯深說那句話時的涼薄，宋鶯時咬著牙也不想這份委屈。

回到酒店，路過前臺恰好聽到一個暴發戶似的客人在嚷嚷著就要訂總統套，把前臺小姑娘為難得快哭了。

君逸的總統套房，宋鶯時現在正住著。

步苑帶來“蹭”步家的酒店，沒人敢說什麼。

但步苑是私生，格桀驁又從事著“拋頭面”的工作，跟家里的關系很張。

步苑自己經濟獨立后，就再也不肯沾家里的，宋鶯時哪好意思再借的名義繼續占便宜？

等那暴發戶罵罵咧咧走人后，宋鶯時上前，對前臺道：“明天就把我的房間退了吧。”

酒店退了，房子也沒找到，宋鶯時總不能流落街頭。

想來想去，第二天還是回去找了月清。

月清住在西城的一個半新不舊的別墅小區。

宋鶯時的繼父鄧秉富生前是一個小老板，不算大富大貴，卻對月清真心寵。

再婚后月清的幸福姿態，是在宋德厚邊從未展過的。

鄧秉富意外亡后，存款被月清揮霍殆盡，只剩這套別墅。

宋鶯時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聽到屋子里摔打罵的聲音。

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走過去。

屋子里的兩個人同時轉過來，臉上的各自掛著不同程度的戾氣。

“你來做什麼？”月清冷冷問道。

宋鶯時看著滿地的狼藉，把自己打包來的食放在桌上，而后看向那個椅上的年輕孩，“鄧檸，我媽做飯再難吃，你也沒必要都砸了。”

鄧檸嘲道：“我樂意，砸完了再讓你媽做新的。”

月清對于繼的嘲諷逆來順，卻把氣都撒到宋鶯時上，“這個月的錢為什麼沒打給我？我只要錢，不想看到你的人，滾出去！”

宋鶯時看著一團的家，皺眉道：“怎麼這樣，我給你們請的阿姨呢？”

月清指著罵，“你給我假惺惺！保姆是你退掉的吧？就是見不得我過一天舒坦日子，是不是就想我早點累死！”

月清福慣了的人，現在不但要生活自理，還要照顧半殘的鄧檸，宋鶯時知道現在很不好過。

宋鶯時：“接下來我也住回來，給你搭把手。”

“這是我家，不歡迎你！”鄧檸先跳起來反對，“你出錢，給我請保姆和康復師！”

“不好意思，我請不起。”宋鶯時打開餐盒，拿出自己的那份慢條斯理地吃，“我住回來也不是給你們當保姆的，我要上班，你們以前怎麼過，以后還是要靠自己。”

鄧檸：“你！……”

月清點點頭，俯就抓向了地上的碎瓷。

宋鶯時猛地站起來，“媽！”

但已經來不及了，月清滿手鮮淋漓，朝殘忍地笑，“你要我靠自己，我就天天只能過這樣的日子。咱們兩個誰先折磨死誰，另一個就解了。”

月清手上的傷口很深，是一點都沒對自己留。

宋鶯時知道說到做到，絕不是虛張聲勢嚇自己。

帶月清完針，心俱疲，在車里坐了許久，還是把電話打到了商硯深那里。

沒響幾聲，被他掛了。

宋鶯時轉而給他發了條微信，【我有事找你。】

幾分鐘后他才回，【開會。】

今天是周末，開什麼會？

【那我過去找你。】

【別來。】

宋鶯時知道商硯深撤了保姆是因為自己得罪了他。

如果可以，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他低頭。

但月清和鄧檸的格一個比一個乖戾，真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這兩年，宋鶯時幾乎把海城的保姆都篩了一遍，全都被們趕走了。

最后還是靠商硯深請來了人。

都說一個靠譜的保姆比老公還要難找，宋鶯時深以為然。

別無他法，只好到尚影傳堵人。

這是跟商硯深結婚后第一次到他的公司，純純的生面孔。

果不其然，被前臺攔下了。

“不好意思，您有預約嗎？”

宋鶯時已經給他發過微信了，所以答道：“有。”

“麻煩出示一下。”

宋鶯時揣著大口袋沒有，“你直接給商硯深打電話，就說姓宋的人找。”

前臺的目控制不住往臉上瞥。

“姓宋的人”，全海城恐怕十萬不止。

但這個人只拋出這一個條件，就好像認定了商總一定知道是誰似的。

前臺想嘲自不量力，偏偏那張臉又太有說服力。

“不好意思，我們只認預約記錄。”前臺還是拒絕了，“尤其是找商總的，不能輕易放人進去。”

宋鶯時忍不住嘲道：“怎麼，這人風流債太多，怕被人找上門啊？”

前臺：“……”

還真讓說準了。

商硯深爛桃花太多，經常有人混進公司擾他。

商硯深為此發了幾次火，前臺才定下一條潛規則，越漂亮的人越不能隨便放進去。

眼前這個就是最不能放進去的那種。

宋鶯時嗤笑一聲，掏手機給他打電話。

這個狗男人，還是給掛了。

噼里啪啦打字，【讓你前臺放我進去，不然我直接亮份了。】

猜商硯深絕不希在公司公布這個世不彩的商太太。

沒想到商硯深回了一條，【什麼份？前妻？】

宋鶯時眉頭一跳，無可反駁。

是自己堅持離婚，現在跑來認“商太太”，似乎有些打臉。

宋鶯時深呼吸幾下，微笑著問前臺，“商總什麼時候開完會？”

在樓下枯坐了兩個小時，直到太都下山了，才聽到有一堆人下來的靜。

商硯深西裝革履，親自送走幾名領導一樣的人，長玉立，數他最顯眼。

等他送完人回來，看到宋鶯時還在看著那幾人離開的方向，涼颼颼道：“你是來找我還是來看戲？”

宋鶯時回頭問道：“商硯深，剛剛那幾個人是不是這次海城城市宣傳那個文創項目的視察組？”

這個城市文創項目，就是薄曠跟商硯深競爭的國家級超大型項目。

商硯深神不虞，“打聽不該打聽的。”

宋鶯時這下確定了。

沒想到尚影傳已經搶先一步邀到了視察組。

在心里默默替薄曠惋惜。

一出神，商硯深臉上的不耐更加明顯，轉就往閘口走去。

“商硯深！”宋鶯時喊著他的名字追上去，卻被保安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