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nbsp;nbsp;學姐學弟湖邊舊複燃沖破世俗桎梏！

程之遙坐在長椅的一頭, 翹著二郎，手臂搭在椅背上，著月下的湖面, 有些力。

大笑過後，就這麽空虛啊……

不過還蠻解的。

好久沒笑這樣了。肚子都笑疼了。

一邊著湖面緩勁, 一邊心裏想著李衍這孩子脾氣真好。

笑得自己都覺得過分了, 結果他一點沒生氣, 到最後還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麽在路邊對著笑了好半天, 像兩個神經病。

然後終于笑累了，笑不出來了。

于是兩人就來到湖邊的長椅上歇一歇。

這幾天天氣回溫, 傍晚的湖邊也不是很冷，風中還有微微的暖意, 在這裏休息一下也好。

看向側。

李衍坐在長椅的另一頭，挨著邊邊坐著，臉上重新戴上了墨鏡，看起來就又恢複了清冷的樣子。

不過上還是散發著麻麻辣辣的氣息。

想起來自己剛剛笑得那麽肆無忌憚，程之遙心裏浮起了一愧疚。

有意開口打開話題。

“你怎麽坐得離我那麽遠, 生我氣了？”

李衍使勁搖頭。

他赧地說：“我現在上不太好聞, 我還是坐得遠一點吧……”

多好的孩子啊！

程之遙心裏嘆著, 便說：“沒關系，你……可以坐近一點。咱們好說說話。”

李衍就答答地移過來一點, 不過兩人中還隔著差不多一個人的距離。

程之遙微笑著看著他。

跟他在一起，雖然沒什麽話說，但是莫名就輕松自在的。

比方說, 可以不用端著想笑就笑……

想起剛才的事,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把蛙火鍋悲傷蛙之類七八糟的統統清出腦海。

然後溫聲開口：“把你出來, 結果到現在，還沒說正事呢。主要還是配樂的事，想問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李衍急忙說：“我什麽時候都有時間的！”

“不過你現在這個狀態可不行，”程之遙笑道，“還是安心養病，等你冒好了再說。”

李衍心虛地了眼睛。他這本不是冒呀！

“我、我已經好了！”他底氣不足地說。

“那就等你眼睛消了腫再說。”

“那我這兩天就能消腫！”

程之遙微笑著安他：“不急。配樂的進度比我預想的快多了，咱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準備。”

語氣輕松：“前幾天一直沒有聯系你，主要是我有點不開，因為……”

李衍墨鏡後藏著的眼睛黯淡了。

他當然知道學姐為什麽不開。

學姐是去陪回國的男朋友去了，兩人這幾天一定很甜吧！他心裏酸溜溜地想。

學姐男朋友也太幸福了點，學姐那麽忙，還願意花時間去陪他，都沒工夫聽音樂了……

不過學姐男朋友那麽優秀，學姐被他吸引，要放下一切去陪他，也不奇怪吧。

哪像自己，這麽地渺小，這麽地狼狽，還一火鍋底料味……

他半秒鐘的時間心思已經是百轉千回卑微到塵埃裏，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結果就聽見學姐往下繼續說：“因為我跟團隊去參加創業大賽決賽了，昨天才回來。”

原來不是跟男朋友在一起嗎！

李衍心裏忽地輕松了一下，接著又覺得慚愧。

對啊，學姐創業，有那麽多正經事要忙！自己幫不上忙不說，還揣測學姐是去談去了，也太沒有格局了吧！

他在心裏唾棄著自己，同時又潛藏著一類似慶幸的欣喜。

于是話也多了起來。

“創業大賽，聽起來好厲害呀！”

“是啊，就是用咱們正在做的那個游戲去參賽的。”

學姐跟他說“咱們”哎！

李衍心裏激了一下。然後又想到了什麽。

“那個游戲還沒做完，也能參加比賽嗎？”

“可以啊，畢竟比賽也沒時間把游戲全部容展示出來，只要展示核心概念就可以了。”

“那也很難呀。這是決賽，一定很辛苦吧？”

“比賽嘛，也就去外地過了幾天，倒沒怎麽覺得辛苦，就當是去旅游了，哈哈。”

程之遙這樣說著，心裏卻補充了一句——這才哪到哪，以後有的是辛苦。

李衍卻想這次比賽一定很辛苦的。因為他覺得學姐整個人好像都瘦了一圈。真的是很累了吧！

他有點心疼。

他想，應該聊點高興的事讓學姐輕松一下。

于是他問：“那，比賽結果怎麽樣呀？”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李衍已經預設是好的結果了。他想學姐那麽優秀，拿的一定是好績！

“還行。拿了個第一。”程之遙微笑著回答。

“真的！也太厲害了吧！”李衍又開始星星眼。學姐怎麽那麽厲害啊！

程之遙微笑著，沒有再說話。

李衍看著學姐。

現在天有些黑了。他戴著墨鏡，看不太分明東西，只能借著長椅的路燈，約看見學姐的影。

的形依舊清矍舒展，服也是筆整潔的。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著湖面，是很放松悠閑的姿態。

可是李衍卻莫名覺得，學姐并沒有很開心……

學姐為什麽不開心呀……

得了第一名，不應當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嗎？

怎麽才能讓學姐開心起來呢？

想到學姐剛才笑得止不住的樣子，他試探著把墨鏡摘下。

果然，學姐一看見他的腫眼泡又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就捂著肚子出痛苦的表。

“抱歉，我暫時還不能看你……”捂著肚子說。

李衍把墨鏡戴回去，不好意思地咬著，心裏卻在暗暗高興。

學姐被他逗笑了哎……

程之遙邊著肚子邊向李衍解釋：“你要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被點了笑……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眼睛養幾天就好了，不要著急，不要多想。”

“沒有關系的，”李衍抿笑著說，“其實能在學姐邊看見學姐笑，我也好開心……”

說完這句話李衍就愣住了。

他咬著，臉又開始升溫。

是的，他突然發現，只要在學姐邊坐著，他就覺得好開心。學姐笑，他也想笑，簡直忘記了一切讓他難過的事，比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

可是、可是就這麽說出來，真的像是在告白哎！

但是他不能告白的！學姐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急著想解釋：“不是的！我是說、只是我也想笑、我就笑了！不是因為學姐笑我才笑的！”

“啊，這樣啊。”學姐說。

李衍紅著臉，愈發口不擇言：“我、我沒有在告白！”

程之遙：……

李衍：……

兩個人之間又開始相對無言尷尬沉默。

無聲的曖昧同時也緩緩彌漫開來。仿佛氣溫也升高了幾度，讓人有些焦躁。

一片靜默聲中，李衍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夜風緩緩吹過。清冷的月灑在臉上，讓所有心思都無遁形。

李衍捂著口，低頭坐著。正在他小鹿撞得不知道怎麽辦好時，就聽見學姐用溫和的聲音開口：

“這幾天你安心養病，等好了咱們再錄制。我男朋友也差不多這兩天回來。我正好有空去接他。”

就像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李衍的心一下子降溫了。

他被按到傷口似地瑟了一下。

然後輕輕地“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程之遙看他這副樣子，也是有點不忍心。

在說出“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年緋紅的臉頰瞬間褪去，一下子蒼白而脆弱，仿佛全的都流盡了。

他就在夜風中失魂落魄地坐著，長而細瘦的頸子微微垂落，看上去像枝頭的落葉一般憔悴。

但是也沒辦法。真的不想給他不切實際的希。

程之遙無聲地嘆了口氣，眨眨眼，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

“其實今天約你出來，主要還是因為得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李衍從墨鏡的邊沿看到遞過來的東西。

是那天他送給學姐的小貓玩偶。

他聽見學姐說：“那天你走得匆忙，不小心把東西落下了，我剛好又忙著大賽的事，沒來得及送給你。正好，現在帶給你。”

程之遙手裏拿著玩偶，還不忘再借機多rua幾下，一邊rua一邊給李衍展示：

“當時掉到地上，弄得有點髒。不過沒關系，你看！我已經洗幹淨了。”

李衍吸吸鼻子，小聲說：“可是，這個本來就是想送給學姐的……”

“學姐都明白，”程之遙rua著玩偶說，“學姐知道你很珍視我們之間的友……”

“友”兩個字特意加重了。

“但是這個小貓一定很貴吧？你現在這麽困難，學姐不能要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這個玩偶確實有點貴，花了李衍半個月兼職的錢，對現在的他是有點困難。但是他已經計劃好了，他可以省省飯錢，再多打份工，就沒什麽問題了。

不過李衍現在心裏想的不是這個。

他很傷心地說：“是不是只要我送的禮，學姐都不想要呢……”

程之遙語氣驚訝：“怎麽會！你怎麽這麽想呢？”

說：“學姐是擔心給你的生活造負擔呀！”

李衍把頭別到一邊，忍著淚，心裏酸酸漲漲地：“我知道，學姐是不會收我的東西的，因為、因為是怕……誤會。”

他本來想說“怕男朋友誤會”，但這個詞一到嚨裏，就堵得他開不了口。

他只能把這個詞略過去。

“沒有誤會！怎麽會有人誤會呢！好朋友之間送禮不是很正常嗎？能有什麽誤會呢？”程之遙急忙寬。

可是李衍把頭別到一邊不看，扁著，好像要哭* 了。

程之遙舉著玩偶，又看看李衍。

看他現在這麽脆弱，不收下，萬一再傷害了他怎麽辦！

著小貓玩偶蓬松的，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那、那好吧！”說，“那我就收下好朋友的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