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尷尬的晚上

    翻看完的資料又被霍琰收回了文件袋裏，他出欣的表，指尖挲著牛皮紙袋上磨損的部位。

    想來這份文件，厲寒辭已經儲存很久了，連紙質都有些泛黃變。

    “這麽多年過去，你事更加了，我很高興。”

    他臉上掛著淺笑，卻笑不達眼底。

    “大哥不在邊，我理事也沒個商量的人，隻能獨自去麵對。”

    厲寒辭自謙地說著，往沙發上坐下來，剝了個擺放在果盤裏的果凍橙，分了一半遞給霍琰。

    “不過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我遇到事又可以找你商量，就跟以前一樣。”

    霍琰接過了那一半橙，撕出一瓣塞進裏。

    “你早已獨當一麵，找我這個廢人做什麽。”

    笑裏參雜著苦意，他的自嘲是把自己貶螻蟻，讓人聽著痛心。

    厲寒辭更是嚴肅了語氣。

    “大哥，你別這麽說，你一直是我的榜樣。”

    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霍琰的眉眼舒緩了幾分，與他講那場車禍之後，他如何流落在外的故事。

    他聽得認真，不留神裏的果水進了嗓子眼，嗆得咳嗽幾聲，牽了肩膀傷口，低著頭連連吸氣。

    “怎麽了？你傷了？”

    霍琰詫異。

    經曆過幾日恢複時間，後傷口包紮得輕薄氣，T恤衫外罩了件外套，乍一看不出來，但當他弓腰時，約能見紗布凸出來的痕跡。

    為了不讓兄長擔心，他清了清嗓子，瞞了手的事。

    “不小心了點小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霍琰關照了兩句，這件事就當揭過去了。

    “大哥，你的怎麽樣？我認識一些醫生，可以幫你聯係這方麵的專家，一定能治好的。”

    出於疚，厲寒辭的目時不時掃過他的雙，想問又不能問，隻能想著一些解決辦法。

    霍琰沒有掀毯子的打算，也許是他的自尊心作怪，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殘缺的地方。

    “這麽多年習慣了，我不想治，就這樣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沒什麽變化，語氣裏倒是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思。

    怕勾起他的傷心事，厲寒辭沒再提，隻說有需要的時候，盡管找他。

    到了晚上，厲寒辭以為自己一天都沒被趕出去，沐晚晚應該是已經消氣了，滋滋捧著一套睡進臥室洗澡。

    剛一開門，一個枕頭就砸到腦門前。

    “滾出去！”

    沐晚晚坐在床頭，手捋著半的頭發，發尾抹得油亮，房間裏彌漫著玫瑰油的香氣。

    他悻悻地撿起枕頭，探了一眼門外，悄然把門關上，靠著門背，打著商量的語氣。

    “大哥就在樓下，聽見了不好，今晚就讓我睡這兒吧。”

    這時候都不忘把霍琰拉出來當擋箭牌。

    沐晚晚拿起吹風機，繼續將頭發吹幹，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他的說法。

    一手抱著睡，另一手抱著枕頭，厲寒辭又恢複了笑容，慢慢地磨蹭過去，想親近一些。

    誰想剛挪到床邊，沐晚晚就斜睨他一眼，語氣又冷又淡。

    “別得寸進尺。”

    他作一僵，假裝拍去枕頭上的浮灰，往床頭一放。

    “那我去洗澡了？”

    低弱委屈的聲音完全被吹風機的聲響掩蓋。

    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見。

    待厲寒辭走進浴室，起了嘩嘩水聲後，才關了吹風機，著浴室方向出神。

    男人洗澡很快，不過五六分鍾的衝洗時間，沒敢沾手傷口，穿上睡之後，服就有些費勁了。

    他看著鏡子裏包紮了紗布的肩膀，眼睛亮了亮。

    “晚晚，我傷口疼，穿不了服，幫我一下。”他邊說著，邊走出浴室。

    接下來的話，他還沒說出口，便愣在了門口。

    “為什麽要拿新的被子出來？”

    隻見沐晚晚從櫥裏抱出了一床新被子，杏眼冷瞥他一眼，顧自把被子扔進了沙發裏。

    “分床睡。”

    厲寒辭隻覺自己睡半穿未穿的樣子有些尷尬，順手將胳膊套進袖裏，結果疼得連連噓聲。

    “嘶！晚晚，我的傷還沒恢複……”

    還想著以傷為借口，讓心疼心疼自己。

    沒想沐晚晚隻是盯著他上的紗布看了一眼，坐進沙發裏，了落在耳前的短發。

    “那不是正巧，萬一睡覺時著，某人又要瓷，你睡床，我不跟你搶。”

    那張沙發，其實是一張可以鋪開的沙發床，舒適，恰好躺進一個人。

    顧及厲寒辭的傷，又想讓他長教訓，就勉強在沙發裏睡一兩晚。

    厲寒辭覺自己的傷口更疼了，從心口鑽出來的疼，一臉傷地往床上一坐，的短發滴下水珠，鑽進睡裏，洇了布料。

    “晚晚，我睡沙發也行。”

    自知有錯，他不敢勉強與沐晚晚同睡，卻也心疼懷著孕，不舍得睡在沙發。

    房間靜了半晌，無人回應他的話。

    抬頭一看，沐晚晚鑽進被子裏，背對著他，看起來已然睡著。

    起替掖了掖被角，關了燈躺到床上，神張了一整天，本以為晚上會睡不著，誰想他剛閉上眼睛，就慢慢進了夢鄉。

    把腦袋埋進沙發裏的沐晚晚難以睡，肚子裏胎得厲害。

    夜半，緩慢地從沙發裏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下樓到客廳裏，拉開了窗，朝著月深呼吸。

    微涼的晚風撲在臉上，胎減緩了幾分，扶著腰，繞過沙發，往廚房的方向去。

    剛走兩步，腳下就被什麽絆到，下意識地手抵住沙發，想把子撐起來。

    結果用力不穩，往後一倒，雙手連忙捂住肚子。

    想象中的摔坐到地上並未發生，落在了一個彈的東西上，又很結實地撐住了的。

    那東西的，就像是一雙。

    坐在了一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