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他不會有事,對吧?
厲寒辭不太清楚,便看向後的人。
對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故意不搭理他們倆,往裏走,到看看。
一層樓裏沒別的人,右手邊有個玻璃棚,門口安裝著碼鎖,看模樣應該是虹碼,玻璃棚是一扇特製的金屬門,看不出是什麽材質,銀反著。
大概他們就是在這扇門裏做手,實驗室的其他人可能也在裏麵等著了。
周琛早已換上了潔淨的手,等著帶他去換幹淨的病號服,隻是多了個不速之客,有些尷尬地杵在那兒,也沒有作。
“沐小姐什麽時候來的?”
他又問了一句。
這次,厲寒辭回答了。
“今天早上。”
他下意識地往口袋掏手機,才發現自己穿了手,手機在換服的時候放在了更室,不然想打個電話給楊柳。
沐晚晚走了一圈回來,看他們倆還站著,催促道。
“不是說要開始了?還不進去?”
大抵是事都解釋清楚了,厲寒辭知道現在生氣,語氣不耐煩也屬正常。
可一想到他要獨自進手室,去做那個很大概率會死亡的手,就對眼前這個人萬分不舍。
萬一,他真的死在了手臺上,這會是他見晚晚的最後一麵,他不想自己最後見到的沒有笑容。
“晚晚……”
他開口的嗓音略顯底氣不足,嚐試想要挽回什麽,話到了嚨口,又顧及有他人在場,說不出來。
“先去換服。”
周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沒注意到他們倆之間的氛圍,捧著一套病號服。
剛醞釀起來的緒瞬間消散,厲寒辭又存了對周琛的不滿,恨恨地接過了服去更室。
周琛猶豫半晌,還是問出那句。
“楊柳也來南城了嗎?”
人眸很淡,視線不自覺地追隨的男人而去,敷衍而隨地回答。
“來了,不過不想見你。”
楊柳是與一起下的飛機,就住在厲寒辭的套房樓下,還是沐晚晚給訂的房間,臨行前,還問過楊柳,想不想跟著過去。
“他都不願意來懷城,我湊上去幹什麽,顯得自作多。”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柳不悅的神,自然說出來的話也是故意針對周琛,讓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他眼底閃過一縷落寞的緒,又很快斂去,借口說要讓麻醉師準備起來,先進了玻璃棚。
更室自有通往手室的一條通道,但厲寒辭不想往那邊走,還是從進去的那扇門出來,遠遠地看見沐晚晚等在那裏,著玻璃棚的方向發呆。
“晚晚,我要進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走近說道。
“你不是問我怎麽突然過來嗎?”
像是怕真的見不到他,沐晚晚還是挨不住,先解釋了起來。
“我昨晚看到了公證發到你郵箱裏的囑……我差點就要連夜趕到南城來找你……”
說實話,那一刻肯定是著急心慌的。
但現在更多的是生氣和後怕,要是自己不知,就得等到這場不知結果的手結束,若是喜訊,倒不會怎樣;若是死訊,沒法再承一次了。
厲寒辭了眉眼,恨不得馬上摟住,狠狠地進懷裏。
下一秒,沐晚晚就冷下臉來,咬著牙威脅。
“你敢死在手臺上,我就拿著你的產去包養男模,給孩子們多找幾個後爹!”
厲寒辭氣笑了,鼻子泛起酸意,眼前模糊。
“好,那你別忘了帶他們過來給我燒柱香。”
仿佛他上的不是手臺,而是刑場。沐晚晚愈發得生氣,對著地麵連呸了兩下。
“你裏能不能有點好話?”
他依不舍得盯著看,心裏想著,就算最後見到的是嗔怒的模樣,也比冷臉好。
轉念一想,沒準不做手還能多活一段時間,他剛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那我不想做手了,要是再也見不到你了怎麽辦?”
沐晚晚聽不得這種話,強忍著頭湧的酸味道,將他往玻璃棚的方向推。
“別廢話!”
進了金屬門的周琛又走出來,在裏麵沒等到人,不用猜都知道在外麵。
“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開了門,示意厲寒辭可以進去。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沐晚晚支撐不住自己的,踉蹌著走到實驗臺前,扶著臺麵站了一會兒。
焦躁不安的緒充斥大腦,連同肚子裏的寶寶也到了,胎得很厲害。
大口地著氣,手著肚皮,慢吞吞地往椅子的方向走,坐下來等著。
時間過得很慢,以為手已經進行了兩三個小時,一看手機才半個鍾頭,有個護士從金屬門出來,腳步匆匆。
手套剛摘了,青手上染了跡,紅彤彤的,很深。
沐晚晚看了一眼,還沒等走近,就覺得眼前發黑,腳步虛,連起都有些困難。
“怎麽了?”聲音很輕,帶著微。
小護士走過,許是沒聽見,一眼都沒看,按下電梯進去了。
接著,周琛也從手室裏出來,同樣的擺沾上了跡,剛做了手清潔,隨手了張紙幹,走近跟解釋。
“手還在進行中,他大出了,剛剛那個護士是去庫取的。”
醫學實驗室不比醫院,原來也不是專門做手的地方,隻是蔽而已,取還需去樓上庫。
好在預到手需量大,提前準備了很多。
“怎,怎麽會突然大出?”
沐晚晚覺自己的腦子裏傳來耳鳴似的轟響,眼前黑得更厲害了,恐怕下一秒就要到下去。
“剝離難度比我們預想得還要大,芯片與管粘連得很厲害,難免會誤破裂,導致出。”
周琛嚴肅地陳述手過程,也沒想會嚇到。
話剛說完,沐晚晚子一,倒了下去。
他連忙手攙扶,帶去椅子上坐下。
緩過那一陣勁,緩慢地睜眼,深呼吸起來,一臉期冀地看向周琛。
“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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