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離真相就差一步

    說這話的時候，的目飄到了厲寒辭的臉上，對比著印象裏他的模樣，重合又分離，果然乍一看有些相似，但近了瞧還是不一樣。

    一道冰冷的視線移到了上，周琛抿了，臉有些不悅。

    床上的人還在深睡，手背上紮著吊針，明順著滴管注那沉睡的。

    俞惜寒的臉還是蒼白，這些天幾乎都是在輸葡萄糖，醒的時候喝小半碗米糊，連生理問題都是在床上解決的。

    好在有個護工做幫手，沐晚晚隻需在旁守著，從早守到晚，等小姨恢複的時間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久。

    “小姨最近一直都昏昏沉沉睡著，是藥的作用嗎？”

    問著周琛，手探進了被子裏。

    那隻掛著吊針的手有些冰冷，嚐試要將它捂暖。

    零星的熱意，隻是讓俞惜寒在睡夢中舒展了眉頭，還是一不地昏睡。

    “止痛針裏有一點安眠的分，要是發現自己頭部傷，可能會有意外的況發生。”

    周琛就著藥方麵向分析解釋。

    大家心裏都清楚，讓小姨沉睡是最好的辦法，消耗的力，也能加快恢複，可這樣就顯得與平常病人不一樣，讓沐晚晚覺得有些難。

    “先把早飯吃了。”

    厲寒辭隔著塑料碗，用掌心探了探溫度，已有些溫涼，便將蓋子打開，端到了沐晚晚麵前。

    時間尚早，粥菜餘下很多，周琛也被邀共進早餐。

    “你臉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很累？”

    楊柳坐在他旁邊，察覺到他一聲不吭，連神都有些繃，便好奇地湊過去問。

    一幽香鑽鼻腔，周琛的愈發僵繃，抓著勺子的手不自覺用力，不小心折斷了勺柄。

    清脆的“哢嚓”一聲，另外兩人的目也集中在了他的上。

    “塑料的，容易斷。”

    他強裝鎮定，將斷勺扔了，準備抬手去拿新的。

    沒想到楊柳手腳利落地給他準備好了，塑料包裝裹著勺，握著，拆了包裝的柄對著他。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出於私心，在拿勺道謝的時候，指尖蹭過的手指。

    抬眼對視間，他看到楊柳微紅了臉。

    像是被燙到了手，連忙了回去，像要掩飾自己的害，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飯盒裏，小口地含著粥，慢慢下咽。

    也不知為什麽，明明是用鹽調味的粥，卻嚐出了甜味。

    先前漫起來的醋意沉到了心湖底，周琛著新勺子，舀了一口粥送進裏，隻覺得這暖意，似乎沒人可以替代。

    早餐結束後，周琛到了查房時間，回辦公室換工作服，而楊柳去了洗手間清洗保溫杯與飯盒。

    趁著無人的空隙，厲寒辭拉住了沐晚晚的手，仔細地在掌心裏挲著，碎發遮住了眼中神，僅有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昨晚我跟他手了。”

    這解釋了他的傷口由來。

    沐晚晚沒有說話，隻盯著他角那紅腫看，眼裏閃著擔憂的緒。

    “放心，他傷得比我重很多，至得養傷一個月。”

    他似乎有些得意地輕笑，眼底的痛苦隻有他自己清楚。

    明明離真相就差一步了，險些能從厲國邦裏問到最重要的信息，將他繩之以法，但就差這麽一步！

    萬萬沒有想到他在別墅底下私修暗道！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當年的真相，他害得我們家庭破碎……”

    沐晚晚嗓音發，心是憤怒與悲痛夾雜的緒。

    “沒錯，他自始至終都是個惡人，即便他不承認對母親的所作所為，洗腦那是真，但母親的所有選擇，都是在厭惡排斥他。”

    他肯定了俞惜寒日記裏的容，還據厲國邦藏起來的暗室與照片，做了一些猜測。

    當年他母親白瀾在訂婚前認識了厲國邦，將他當朋友，分訂婚的喜悅，也曾將訂婚及之前的一些照片給他看。

    後來他囚白瀾，嚐試給拍一些漂亮的照片，但就是不配合，便讓人去了以前的照片給他，假裝照片裏所有的笑容都是對著他。

    終究這一切都是他的自欺欺人。

    厲寒辭從口袋裏出一個圓形鐵片，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

    “這是藏在他懷表裏的，我母親的照片。”

    照片與鐵片粘得很牢，他嚐試想把照片取下來，但連個撕開的隙都有沒有，幹脆將外殼的鐵片一起帶走了。

    這是沐晚晚第二次看到白瀾的照片，這張看起來要比墓園裏的更加清晰，幸福的笑容仿佛都要溢出紙張。

    “這是訂婚之前拍的吧，你看的眼睛……”

    抬起的指尖指著小圓圈裏一個更小的地方，明明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笑眼，但就是能從那雙眼裏看到對人的。

    “總覺得是對著鏡頭這邊的人在笑，你說當時的男朋友會不會就是攝影師？”

    的突發奇想，讓房間的氣氛瞬時變了樣。

    厲寒辭都來不及轉變緒，就被掌心裏的小手反過來按住，帶著些許力道。

    “別多想了，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把厲國邦繩之於法，母親肯定會希你這麽做的。”

    不止是他的母親，的母親也是。

    “我讓人把小姨的日記給警方了。”

    厲寒辭沒想瞞這件事，怕生氣，才尋了個合適的時機說出來。

    按理，隻有才能決定如何理那本日記。

    本有些氣惱他做決定之前怎麽不商量一下，可一想到小姨的那些苦，如果不把日記出來，可能警方都不知道還有其他害者。

    “我想，小姨也會想這麽做的，隻要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悄悄話結束後不久，楊柳就從洗手間回來，招呼著護工幫忙去把米糊用熱水溫著，等俞惜寒醒了，隨時都能吃。

    厲寒辭朝微笑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去醫生辦公室。

    裏麵周琛剛換好白大褂，整理著領，便看到他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有個東西，需要你幫忙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