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大軍就駐扎在江陵城外,將江陵牢牢圍住,謝禎和常將軍從姑蘇出發趕過去,隨行的還有湊熱鬧的賢王。
來到江陵城門口,城墻上,看著底下黑的大軍,淮南王的人如臨大敵。
常將軍派人去陣前喊話要見淮南王,過了一會兒,淮南王才姍姍來遲。
他瞇著眼看著最前方的人,角嘲諷地勾起:“我說老常,咱們從前把酒言歡并肩作戰的時候可不,如今你這是做什麼?如此大干戈,竟毫不顧及從前的誼,真是讓人心寒。”
常將軍冷笑:“無恥逆賊,你也配和我提從前!從前我敬你是驍勇善戰的淮南王,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盡顯男兒本,可如今你又在做什麼?手中的刀竟然對著我們拼死守護的百姓?”
他臉上浮現怒意,陳詞慷慨激昂,“我奉勸你速速投降,乖乖地把江陵歸還于朝廷,不要一錯再錯!”
“錯?可笑!”淮南王眼里閃過一抹冷意,“本王從不覺得自己有錯,我那般效忠于朝廷,可皇帝小兒他取我命的時候毫不留!”
他攥了拳頭,“既然他不讓我好過,那我便反了他!這樣的朝廷,本王不效忠也罷!”
謝禎面冷:“為你自己的罪行開!為一己私利屠滿城百姓,你這樣的人不配做一軍統帥!”
淮南王看向謝禎,似是想到什麼,反倒笑了起來:“瞧瞧,謝指揮使也來了?讓本王想想,你那夫人可還好啊?”
謝禎的眼神倏然冷了下去,眼底涌著兇狠戾氣。
淮南王還在嘖嘖稱嘆:“你當日是沒有瞧見那形,那麼個如花似玉的人兒,被兇殘的狼狗撕咬得渾是的模樣,本王看了都要心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偏偏是你謝禎的妻子?你造的孽只好由來償還了。”
謝禎口一陣起伏,眼里的殺意如有實質。
一旁的常將軍和賢王側眸看過來,似乎震驚于謝禎和淮南王之間竟還有過這樣的糾葛。
常將軍怕再說下去謝禎當場暴起,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話題:“淮南王,你顧左右而言他!江陵城你讓是不讓?不降的話我們可就要兵戎相見了!”
淮南王緩緩笑起來:“好啊,你們盡管攻城,只是本王若心不好,這城中的百姓恐怕也得遭殃,今天殺十個,明天殺百個,后天殺千個!”
“你們不是覺得本王屠城手段殘忍麼?這些百姓可是因為你們的一意孤行才死的,若不怕被天下人脊梁骨,盡管來啊!反正有這麼多人給本王陪葬,本王也算死而無憾!”
淮南王說著,朝旁邊的親信遞了個眼,“把人帶上來。”
于是大家就看見城樓上十幾個百姓被了上來,人人面驚恐,里哭求著饒命。
“你們要求的不是本王,而是城下的將軍王爺,求他們放你們一條生路。”淮南王虛偽地搖了搖頭。
又側過頭來笑瞇瞇地問:“如何?本王就在這里等著,你們若要攻城,只管來便是。”
常將軍氣急,拳頭都攥了,扭過頭來和謝禎賢王怒道:“這老賊分明是有恃無恐!他有百姓作為人質,這樣下去咱們如何敢開戰?!”
賢王搖了搖頭:“這可難辦了,江陵城的百姓說有幾萬人,以淮南王的狠辣,他既然敢說,必定會說到做到,畢竟這人有前科。”
謝禎眼底凝著化不開的冷意:“強攻不行,那就智取,若有法子能讓咱們的人混進城里里應外合,那他也就失去了唯一的優勢。”
常將軍面難:“這說起來容易,可我們的人要如何才能混進去?半夜襲?不不不,以淮南王的狡猾,定會派人將各城門看得死死,咱們稍有風吹草,他肯定立馬就會得知消息!”
賢王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本王看今日是攻不了城了,在這兒耗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回去再另作商議。”
常將軍神凝重,雖有不甘也只能妥協:“也只能如此了。”
淮南王看著一行人灰溜溜地離去,眼里閃過一嘲諷:
這些人,總是這般冠冕堂皇,若是他領兵,今日就會不管不顧地攻城,瞻前顧后,畏首畏尾,注定不了大事!
不過也多虧他們的瞻前顧后,給了他息的機會。
——
謝禎這一出去,又是深夜才回。
虞枝還未曾睡下,屋里留著燈,見人推門進來起相迎,先將謝禎打量了一番,見他上沒有傷口才松了口氣:“如何?今日可還順利?”
謝禎神沉默地搖了搖頭,他站在面前,廓陷在影里,總給人一種化不開的郁。
直覺他現在心不好,將人牽著進了屋,抬手給他解下戰袍,細聲寬:“不順利也是在所難免,沒有什麼事是一蹴而就的。瞧瞧,都捂出了一的汗。”
盔甲厚重,又正值酷暑,穿這麼厚不熱才怪。
“低下頭。”虞枝幫他把頭盔取下來放置一旁,掏出手帕替他了額角的汗。
他盯著良久,突然不做聲地抱住。
虞枝作一頓,任由他抱著,聲音很輕地詢問:“怎麼了?”
過了會兒,謝禎悶悶的嗓音傳來:“阿妤,跟著我,讓你委屈了。”
有些困地皺了皺眉,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說,聯想到今日他去見了淮南王,心頭一。
莫不是兩軍對陣的時候,淮南王說了什麼話刺激他?
如果是這樣,倒是有可原了。
虞枝輕輕抿,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我本就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麼?何況我也不覺得委屈。”
他事事尊敬,以為先,從來不給臉看,放眼整個盛京的貴夫人,沒有比過得還好的。
“你若是覺得虧欠我,就替我親手殺了淮南王。”
虞枝瞇了瞇眼緩慢道。
倒是想親自手,可一個子,又上不了戰場。
謝禎頓了頓,目視前方語調沉沉:“你不說,我也是要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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