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虞枝都有些驚訝,賀蘭玉竟然有心上人了?
倒也不是難以置信,只是這人瞧著對誰都溫和客氣,其實僅僅是表象,他的溫和更像是自的修養,抑或是一種偽裝。
這樣的人,看起來就不像會喜歡誰的。
謝琳瑯有些不服氣:“那人是誰?”
謝琳瑯在盛京的名門閨秀中,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嗎?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實在想象不到自己會輸給誰?
賀蘭玉沉默片刻,說出的話讓徹底啞口無言,話音苦:“我喜歡的人,已經親了。”
屬實沒想到的謝琳瑯:“……”
心中的不忿一下子消失,眼神轉為同,猶豫著出聲:“實在不好意思啊,提到你的傷心事了吧,那你……節哀順變?”
慘,這比還慘一百倍啊!
今晚睡覺的時候半夜都得愧疚地爬起來罵罵自己為什麼多余問這一!
“都已經過去了。”賀蘭玉淡淡笑了笑,這在謝琳瑯看來只不過是強撐罷了。
有些尷尬:“那行吧,這事兒就當我沒說過,你,你也別太傷心了?”
虞枝:“……”
該傷心的難道不是嗎?怎麼還反過來安別人了呢?
賀蘭玉面上看不出來有多傷心,不疾不徐開口:“祝愿謝大小姐遲早遇到屬于自己的良人,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謝琳瑯如釋重負:“好的好的,那我就不送了啊,慢走下次見啊!”
賀蘭玉抱著琴轉走出幾步,轉過來朝著開口,目有意無意瞥了眼屏風后,微微頷首:“留步。”
他轉出了門,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聽腳步聲遠去,謝琳瑯這才長長松了口氣:“我的天爺!我這張也是,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虞枝從屏風后出來,見如此態,無奈又好笑:“你不傷心嗎?”
謝琳瑯瞪大了眼:“我傷心做什麼?該傷心的人是他啊!心上人已經婚了,自己卻仍是孑然一,這多慘啊!”
已經自腦補一出而不得的戲碼,嘖嘖稱奇:“沒想到啊,賀蘭玉那樣的人,竟然也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虞枝言又止,總覺得賀蘭玉剛才說的話水分很大,不過能讓謝琳瑯絕了心思,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
虞枝最近在接府中庶務,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是讓二夫人帶著一起,以便能最快上手。
不過二夫人顯然沒有這個意思,借口要為謝琳瑯持婚事,就把事扔給了。
偏巧這個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起因是虞枝在吃燕窩的時候發現口不太對,口不似以往細膩爽就不說了,吃到里還有不住的腥味。
吃了兩口就皺著眉放下碗。
“夫人,怎麼了?可是不合胃口?”
虞枝神平靜瞥了眼:“這燕窩是假的。”
銀翹驚訝地瞪大了眼:“怎麼會?”看了眼左右低聲音,“謝家家大業大,不至于還要拿假的以次充好吧?”
并不覺得是自家夫人的錯覺,在家的時候,虞枝的吃穿用度就是頂好的,可以說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
這燕窩對尋常人家或許珍貴,對來說可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虞枝眼神閃爍兩下,一開始只是懷疑負責采買的人被坑了,便找來廚房的婆子狀若不經意問了問:“你們這燕窩是換了購買渠道麼?”
婆子老老實實地道:“回三夫人,并沒有啊,還是以前的那家。”
聽到這話,虞枝神有了細微的變化,不聲笑了笑:“近來我胃口不大好,明日我想吃雪蛤羹,勞煩你給廚房那邊帶個話。”
婆子小心翼翼地道:“奴婢知曉了,夫人客氣。”
心里卻在嘀咕這位三夫人當真挑的很,雪蛤這玩意兒可是稀罕,一般人家哪里吃得起?
到了次日用膳的時候,虞枝這邊果然端來了一碗雪蛤羹。
不不慢品嘗了一口,眉稍微微一挑,角出點了然的笑意。
謝禎見愣著不,不由問道:“怎麼了?”
虞枝將碗端到他面前,笑道:“嘗嘗這雪蛤羹。”
一旁伺候的下人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尋常人家,哪有主母敢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主君嘗的?
然而謝禎面不改地接過,甚至就著虞枝用過的羹勺嘗了口,他也是錦玉食養出來的貴公子,東西口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不冷不熱地道:“廚房換了新廚子?這水平沒有考慮過改行嗎?”
虞枝被他這一通毫不客氣的嘲諷逗笑,笑彎了眼睛看著他:“廚房最近沒有換廚子。”
謝禎皺了皺眉,意識到了不對。
慢悠悠地道,“夫君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是食材方面出了問題?我對過上月采買的賬目,和往常并無多大差別。”
聰明人一點即通,謝禎斂了斂眉語氣淡淡:“看來有人在里面吃了不回扣。”
管家的是二夫人,下面的人在這方面手腳,拿著同樣的錢買東西以次充好賺取差價,不可能毫沒有察覺。
這話暗諷的誰不言而喻。
謝禎并不是斤斤計較這些的人,如果和他沒關系,他倒是不介意睜一只眼閉一一眼,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可手到他院子里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看了眼虞枝,眼里有了些笑意:“這對你來說倒不失為一個機會。”
殺儆猴的好機會。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夫君都說了,那我就放手去做了?”
這事捅出來,多會有傷二夫人的面,還是先問問謝禎的意見。
謝禎聞言語氣漫不經心:“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有所顧忌,二嫂這些日子的確是不知收斂了些。”
老夫人那邊不敢唬弄,就把主意打到他們這兒來了?
他這話表明了會為撐腰到底。
虞枝輕輕眨了眨眼睛,心里漾開漣漪,原來這就是有靠山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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