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玉沉片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咱們干脆就來個請君甕?”
賢王瞇了瞇眸忽然勾:“賀蘭先生可是有什麼想法?”
“再有兩天就是春狩,屆時陛下會帶眾朝臣及其家眷前往皇家園林狩獵,我們不妨提前在獵場設下埋伏,讓謝禎有來無回?”
賢王仔細思索一番,賀蘭玉徐徐道:“狩獵場上刀劍無眼,更有猛出沒,若是不小心發生了什麼意外,也是在所難免不是嗎?”
賢王抬起眼睛定定瞧他,角揚起:“賀蘭先生言之有理。”
──
又過了兩天,謝明衍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出乎意料的是大夫人那邊也非常安靜。
這讓虞枝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你確定大夫人這兩天都沒有任何靜?”
柳惜年搖了搖頭:“除了之前見過哥哥一面,兄妹倆不知說了什麼,這后面一直安安靜靜,連門都沒出過。”
“大夫人的兄長?”虞枝陷沉思,“那姓李的不過是個六品小,在朝中都說不上話,居然放心,把寶押在他上?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皺了皺眉,不放心地道,“我不在的這兩日你繼續盯著。”
春狩到來,得離開兩天,不能時時刻刻盯著這頭,希這兩天不要發生什麼變故。
柳惜年點點頭:“夫人放心吧,有什麼消息屬下一定及時通知您。”
……
拜別了老夫人,一行人歡歡喜喜出了門,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著。
謝禎作為錦衛肩負起保護皇帝的責任已經提前,虞枝和謝家的其他人則后一步出發。
大夫人抱恙不打算前去,此次帶領大家的是二夫人和虞枝。
謝明衍出了事,連帶著謝婉和謝瑩在外面也抬不起頭來,此時見虞枝毫沒有到這件事的影響,謝瑩心中頗有些不忿。
加上謝禎這會兒不在,膽子也大了起來:“要不怎麼說三嬸變不驚呢,我二哥哥發生了這樣的事,要是換做素不相識的人尚且還要關心兩句,三嬸怎麼說也和二哥有過婚約,怎麼瞧著一點都不擔心?”
謝琳瑯瞪了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謝瑩臉一青,不忿地撇了撇:“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謝琳瑯柳眉倒豎,虞枝攔住了,笑的氣定神閑:“阿瑩這話說的有意思,你若是真的擔心你二哥,怎麼不親自去大理寺看看?只是口頭上的關心,會不會有些虛偽了?”
謝瑩神微僵:“我……”
虞枝卻懶得理會,拉著謝琳瑯轉上了馬車。
謝瑩咬了咬:“什麼意思!”
謝婉瞥了一眼,輕輕一嗤:“就你這點伎倆,還想跟斗呢?”
“阿姐!”
二夫人從馬車里探出頭來,口吻含笑:“該啟程了,你們兩個還在那里站著做什麼?”
兩姐妹對視一眼,謝婉淡淡道:“沒那個本事就別招惹,丟人。”
……
“我看這兩姐妹是越來越過分了,果然是庶上不得臺面,從前我怎麼沒發覺呢?”坐上馬車,謝琳瑯的心仍未平靜下來。
虞枝打著簾子,將車窗推開一條隙,語氣無奈:“和們置什麼氣?沒那個必要。”
倒也能理解謝瑩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
和謝婉都已經到了相看的年紀,本來謝明衍中了狀元,也能為們將來擇夫家添一筆籌碼,可如今謝明衍到手的沒了,又攪合進了人命司,這誰敢娶們?
虞枝角輕輕一勾。
“你倒是脾氣好,們那樣說你你都不生氣。”謝琳瑯嘆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鋼。
虞枝不由笑了:“逞逞皮子功夫有什麼用?”
要斗就真刀實槍地斗,之前的那些賬,都給們記著呢。
“說的也是,還是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了,一會兒上了山,我帶你好好玩玩!”
馬車行進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到了獵場。
山下已經停滿了馬車,一眼過去十分熱鬧,饒是如此,帶有謝家標志的馬車也仍舊顯眼。
眾人的目不約而同聚集了過來,多是聽說了謝明衍的事,眼里著若有若無的八卦。
虞枝和謝琳瑯先后下了馬車便留意到了這些人的目,全當作不知,神淡定。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故意提起這件事,但也不排除沒腦子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敢得罪謝家,也有那數跟謝家不對付的。
“喲,今兒個怎麼只見謝二夫人,謝大夫人怎麼沒來呀?莫不是因為兒子的事躲在家里無見人吧?”
二夫人盯著那說話的夫人,臉有些難看,雖說和大夫人不對付,可今日這樣的場面,外人來找茬打的是整個謝家的臉,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原來是鄭夫人,我記得你和我大嫂似乎關系平平,卻沒想到,原來你這麼關心?”
鄭夫人捂著笑:“談不上關不關心,不過是想看個熱鬧罷了。我記得前些日子謝大夫人還在外面炫耀,說自己是狀元郎的母親,怎麼這才多久,兒子就從狀元變殺人犯了?”
謝婉神微冷:“這位夫人,我二哥的事還沒有定論,請您不要妄言。”
今日這話要是傳開了去,往后還怎麼嫁人?
鄭夫人不屑地掃了一眼:“我們長輩之間說話,你們還是不要的好,怎麼,謝大夫人不曾教導過家中庶基本的禮儀嗎?”
直白的庶二字無疑中了謝婉的痛,臉登時青白一片。
就在這時,溫溫的聲響起:“我謝家如何教導后輩,想來還用不著這位夫人來手,您說是嗎?”
鄭夫人臉一黑,瞪著眼睛看過去,在見到虞枝時啞了啞聲。
顯然認出了是謝禎的夫人。
很快,想到什麼,怪氣地笑了一聲:“原來是謝三夫人,你倒是護短,就是不知是單純的護短,還是護著你那昔日的舊人啊?”
虞枝眸暗了暗,正回諷,冰涼的嗓音先一步:“不僅子護短,本也甚是護短,這位夫人難道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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