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心尖一，聽到這個稱呼，耳悄悄紅了。

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到哪兒，面前已經落下了一片影。

獨屬于謝禎的氣息沉沉裹住了，清冷中帶著一平日沒有的微醺，酒味被他上那冷香很好的中和，并不難聞。

虞枝抬起眼，瀲滟的眼眸映著燭，微微上翹的眼尾純真而無辜，眼里的局促一覽無余。

謝禎眸不著痕跡一深，尖輕輕滾一下：“讓你等很久了吧，吃過了嗎？”

無意識抿了抿：“用了點小食。”

“一直舉著，不累麼？”謝禎著手中的團扇，角微微一勾，拿手輕輕挑開，“這里沒有外人，不必擋著了。”

團扇被放到一邊，沒了遮擋，虞枝頓覺有幾分無措，好在謝禎并未一直盯著看，而是轉頭倒酒。

明亮的燭把他的剪影打的修長，舉手投足都充斥著一子優雅意態：“還有一步，這合巹酒一起喝了吧。”

他倒了兩杯，一杯遞到虞枝面前，雙手捧著接了過來，謝禎率先舉起酒杯，幽深的眼眸沉淀著深沉晦暗，極富攻擊。

虞枝不知為何不太敢和他對視，略略垂著眼盯著他的手，忍著臉紅心跳緩緩將手臂纏繞過去。

為了遷就，謝禎低頭俯，一時間兩人挨的極近，連呼吸都纏在一起。

心跳的厲害，匆匆忙忙灌了一口酒，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眉頭皺，按捺著不適，虞枝將一杯喝完了，臉也緋紅一片，腦子暈乎乎的。

酒量并不好，沒想到這酒度數這麼高，搖了搖頭勉強維持著清醒。

“接下來，要做什麼？”

茫茫然抬起頭來，雙目迷離。

謝禎忽覺有些干咳，收斂了過分炙熱的目不去看：“時候不早，洗漱安置吧。”

見虞枝點了點頭，他便揚聲喚道：“來人。”

門口候著的銀翹小心翼翼推門進來：“三……姑爺有何吩咐？”

還是不太習慣，總覺得姑爺怪怪的。

謝禎掃了一眼，還滿意這丫頭的識趣：“伺候夫人沐浴吧。”

“是。”銀翹輕手輕腳上前扶起虞枝，看到這副乖巧茫然的模樣，又聞到了淡淡酒味，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姑娘一準是醉了。

心里難免有些擔憂，自家姑娘酒量不好，酒品也差，一會兒三爺不會生氣吧？

虞枝被攙扶著卸去繁瑣的珠釵，到了盥洗室沐浴。

蒸騰的水霧熏的的頭腦越發昏沉，不過還沒到意識不清的地步。

潺潺的水聲不絕于耳，酒勁上來，謝禎有些心浮氣躁，索站起來在外面氣。

一出門就瞧見阿渡在不遠探頭探腦，他眉頭一皺，淡淡道：“過來。”

阿渡心里一個咯噔，心忐忑地走了過來，笑容諂：“主子有什麼吩咐？”

“你鬼鬼祟祟杵在那兒干什麼呢？”謝禎上下打量他一眼，微微瞇起眼睛。

阿渡那一個心虛啊，渾都戒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回：“這不是怕三爺有吩咐沒及時聽見嗎？”

謝禎不吃這套，他想到什麼，語氣狐疑：“寧七人呢？平日里他不是總和你湊在一起嗎？”

阿渡心里一個激靈，越是張越是心虛：“他……他剛才還在的！可能是去哪里方便了吧？哈哈……”

謝禎何其敏銳的人？有沒有撒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何況對方的演技還如此拙劣。

他當即起了疑心，眸微沉：“真的是這樣嗎？”

阿渡頓時有些頂不住他這樣犀利的目，正辯解，就聽他冷淡警告：“想好再開口。”

“……”

話說到這個份上，無疑是下最后通牒了，阿渡要是再瞎扯那就和找死無異了。

他哭喪著臉低了聲音，巍巍地解釋：“不瞞三爺，就在今天，二爺跑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早說？！”謝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堪稱風雨來。

阿渡一個哆嗦，連忙解釋：“是三爺您去接親的時候發生的事！后來寧七及時找到了二爺把他打暈了，現在親自看守著呢……他也是因為這個不敢來見您。”

他的語氣添上幾分心虛。

謝禎涼涼笑了一聲，面無表：“讓他明天來見我。”

阿渡在心里默默替寧七點了蠟，好兄弟，不是不幫你，我也盡力了……

謝禎的目突然落到他上，危險地一瞇：“合起伙來瞞著我，你也長本事了？”

“……奴才這不是怕擾了您的心嗎？而且這算不算將功補過？”阿渡心頭一涼，頓時也顧不上寧七了。

好在里面的靜解救了他，謝禎深深了他一眼：“這筆賬先記著。”

看著他的影離開，阿渡這才松了口氣，心中又把寧七罵了個狗淋頭：“這狗東西，自己闖禍也就算了，連我都跟著一起遭殃！”

……

虞枝這會兒已經梳洗完，銀翹用干帕替絞著頭發，則乖乖地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擺弄。

謝禎沒覺出不對，讓人換了水扔下一句“我也去洗”就轉進去。

銀翹松了口氣，看了看自家姑娘的狀態，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糟糕，一顆心靜靜放了回去。

“夫人，待會兒您盡量說話，知道了嗎？”

仔細一想，還是代一句。

虞枝遲鈍地轉眼眸，雖然困，還是慢吞吞點頭。

收拾完畢，銀翹再怎麼磨蹭，也只得退了出去，出去前，不放心地看了眼坐在床上的虞枝，目憂愁。

仿佛看即將被豬拱的自家白菜。

惆悵地嘆了口氣，退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于是謝禎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虞枝坐在床邊，聽見靜乖巧地過來。

幾縷發在口，微敞的領口出致的鎖骨，虞枝眼睛悄悄一亮，咽了口口水。

他生的可真好看。

謝禎沒留意，著頭發上前，語氣低：“怎麼不先睡？”

虞枝眨了眨眼睛，老實地道：“在等你。”

他的目一下子深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