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虞枝驟然回神,對上銀翹狐疑的眼神,扯了扯角:“怎麼了?”
“您從三爺的院子里回來就魂不守舍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眼里閃過一恍惚,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直到現在自己也沒回過神來:“……沒什麼。”
銀翹眨了眨眼睛:“那您跟三爺說了麼?”
虞枝表有些茫然,下意識問:“說什麼?”
“您不是去跟三爺辭行的麼?”心中頓覺納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虞枝尷尬地張了張,顯然想起了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面,臉不自覺地紅了:“說了吧。”
銀翹一頭霧水,說了就是說了,沒說就是沒說,什麼說了吧?
還有,好端端的姑娘臉怎麼紅了?屋子里很熱嗎?
虞枝不愿意再繼續這個話題,支開了銀翹:“你去看看廚房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
“……哦。”盡管知道有些不對,銀翹還是老老實實照做,決定有機會找寧七和阿渡打聽打聽。
打發走了銀翹,了發熱的臉蛋,心跳的莫名有些快。
事實上,是從謝禎那里落荒而逃的。
自從知道了謝禎對自己的心意,甚至于謝明衍的消失也是謝禎的手筆,就再也無法平靜地面對他。
尤其他還說要娶自己,這是虞枝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這本來就已經是從天而降的巨大驚喜了,至于親,完全不敢奢。
更別說深知,謝禎如果真要娶會面臨多大的阻力,且看他傷這樣就知道老夫人是有多生氣。
這還只是其中的一環阻礙,若這件事傳了出去,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的流言會傳的有多可怕,爹娘那邊又會怎麼想?
想到這里,眼里的稍稍暗了下來。
耳邊又傳來謝禎低沉認真的聲音:“你什麼都不用管,給我來就行。”
虞枝眼底劃過一抹憂慮,真的會那麼順利嗎?
可盡管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重重阻礙,可還是想試試。
畢竟是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非他不可。
*
“阿妤,你說謝家這是什麼意思?”虞老爺背著手在屋里來回地走,神著幾分煩躁,“這又不給我們準確的答復,又不放我們走,難道想就這麼拖著?”
虞夫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謝家是高門大戶,老夫人又是個明事理的人,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這樣?”
說是這樣說,眉頭卻微微蹙著,顯然心里也有些不安。
畢竟謝家有權有勢,如果真的態度強一些,他們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可那大夫人瞧著不像啊!
事發生這麼久,別說親自過來給他們賠個禮道個歉了,就連見了面那也是沒個好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家阿妤逃婚了呢!
虞夫人脾氣這麼好的人都憋了一肚子氣。
虞枝眸微,謝禎說一切給他來,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勸說爹娘,目前只能按兵不:“爹爹放心,謝家不是不講理的人家,可能是還沒商量出一個對策,我們耐心等等。”
“對策?”虞老爺冷笑一聲,“依我看最好的對策就是兩家解除婚約,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謝家是好,可他們家高攀不起!
大老爺還好些,至道歉的態度是拿出來了,至于大夫人,那退避三舍的模樣像是生怕被他們家訛上一樣!
虞枝心里無奈,知道他們這是被謝明衍私奔這件事刺激狠了,一時半會兒恐怕消不了氣,正說什麼,外頭突然來了人。
銀翹在門口探了探腦袋,驚訝地睜大眼:“呀,老爺夫人,是老夫人院里的桂嬤嬤。”
虞枝莫名心里一,站起來:“銀翹,把桂嬤嬤請進來。”
很快桂嬤嬤笑著踏進門來,朝著幾人見了禮:“虞老爺虞夫人,表姑娘安好。”
“嬤嬤請起。”虞枝話音微頓,添了幾分猶豫,“是老夫人那邊有什麼事嗎?”
桂嬤嬤臉微滯,接著神自若地回過神來,笑瞇瞇看了眼:“還是瞞不過表姑娘,老夫人請虞老爺和虞夫人過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虞枝察覺到緒的變化,心里不控制地了:難道是謝禎那邊有了什麼作?
虞老爺和虞夫人面面相覷一眼,前者不確定地追問:“就我們兩個麼?”
桂嬤嬤點點頭:“老夫人是這樣說的。”
眼看著二老出了院門,虞枝眼底閃爍著復雜的緒,倒是想跟過去看看,可老夫人又沒,太過積極難免招人懷疑。
沒事,等爹娘回來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輕輕吐了口氣。
與此同時,虞家夫婦也到了福榮院。
兩人一進門,便驚訝地發現里面不止老夫人,那躺椅上的還有“重傷未愈”的謝禎。
之前聽說謝禎了家法,虞老爺還去老夫人跟前苦口婆心說了,畢竟謝禎在江州的時候可幫了他們家不,加上個人也很喜歡這個年輕人,于于理他都沒法坐視不理。
不過老夫人的態度很堅決,任憑他磨破了皮子都沒用,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也不好繼續死纏爛打。
虞老爺還一度有些納悶,謝禎是干了什麼事惹的老夫人如此大干戈?
如今看到謝禎出現在這里,他猜測是老夫人消了氣,一臉關切看向謝禎:“行簡,上的傷怎麼樣了?”
謝禎神虛弱,臉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他以拳抵虛咳兩聲,嗓音沙啞:“勞您關心,并無大礙。”
老夫人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看來還是打得輕了!”
不明況的虞老爺不贊同地皺了皺眉,笑著勸說老人家:“您這話可不對,管教孩子一味的打罵是行不通的,更何況行簡這般年輕有為,已是難得一見,縱有小錯,說道兩句也就行了,他自己會改的。”
老夫人眼神復雜地盯著他,心說但愿你一會兒也還能保持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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