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沒反應過來，以為謝禎說的是讓那姑娘倒酒，一時間傻站在原地沒作。

直到那姑娘停下腳步，幽怨的目向，以及眾人的視線若有若無都掃了過來，虞枝才陡然回神，對上謝禎好整以暇的目，磕磕絆絆應道：“……是！”

連忙上前兩步搶在姑娘前面給謝禎倒酒，因為張還差點兒把酒水灑在他上。

旁邊有人輕笑出聲：“看不出來，江先生非但不人，還有種視之為洪水猛的覺，現在像你這樣的正人君子可不多了。”

其他幾個大人也跟著笑，他們邊俱是都有人相伴，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對謝禎這樣不合群的樣子，心中頗有些看不上，認為他是假正經，說話間也不乏取笑的意味：“小江該不會是還沒開過葷吧？”

虞枝聽的耳熱，心中有些不忿。

一群狗，看著人模狗樣的，都是些冠禽！

跟他們相比，謝禎簡直不要太另類。

馮守仁有心想為謝禎解釋兩句：“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嘛，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沒必要用我們的標準來要求他……”

“多謝大人替我周旋，諸位有所不知。”謝禎淡定地開口，打斷了馮守仁的話，直接讓整個房間里的氣氛都陷了一片詭異的死寂，“實不相瞞，不是江某不近，而是江某有疾。”

“……”

整個場面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一群人錯愕地盯著謝禎，目十分直白地從他的臉劃到他的腰部以下的位置，然后眼里統一含了幾分微妙的同。

虞枝張了張有些傻眼。

三爺他……剛剛說什麼？

并非對這方面完全一竅不通，不近，有疾，這幾個信息聯系起來，是哪方面有疾不言而喻。

虞枝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今日不該跟過來的。

無意間得知了三爺這麼大的，不會被滅口吧？

難怪三爺他……打住打住！

死死埋著頭，強迫自己不出毫異樣。

其他幾人也終于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那確實可惜的。”

同為男子，自然知道這樣的痛苦。

于是經過這件事，沒人再拿這個取笑謝禎，甚至于連那些姑娘都不再往謝禎邊湊。

賀公子倒是看了謝禎好幾眼，突然笑著道：“我倒是認識幾個專治這方面疑難雜癥的大夫，回頭要不要給江先生介紹介紹？畢竟事關后半輩子，這可不是小事啊！”

其他幾人倒吸冷氣，這樣人家的痛會不會太傷人自尊了？

畢竟換位思考一下，他們若有這方面的病是絕對不愿意拿到明面上來講的，盡管對方是一片好心。

無他，這事關男人的自尊心！

謝禎的反應也出乎眾人意料：“如果賀公子不嫌麻煩的話，那江某就先謝過了。若能治好這多年的病，江某一定給賀公子送一塊牌匾，再立長生碑。”

賀公子：“……”

雖說是在奉承他，可聽著不像什麼好話。

這個話題就這麼不尷不尬地跳過，幾人喝著小酒，欣賞人翩翩起舞，放眼去就是一副紙醉金迷，窮奢極的場景。

至于那個賀公子，正撐著下專心致志地看人跳舞，完全沒有認出的樣子，虞枝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不料就在這時，賀公子懶洋洋看過來，微瞇著眼朝著虞枝若有所思一笑：“江先生這位小廝瞧著倒是眉清目秀。”

謝禎眸微深神不明，其他人也是一臉狀況外，下意識盯著虞枝瞧了瞧。

不就是個普通小廝麼？

長得再清秀能有面前的人好看？

虞枝被盯的頭皮發麻，掌心生了一層細汗，子張地繃直，片刻后彎了彎腰狀若惶恐，聲氣地道：“貴人著實抬舉小人了，小人這副姿態豈敢污了貴人的眼？”

賀公子施施然勾，因戴著面看不清臉上的神，不過那雙眼睛卻格外熠熠生輝：“不瞞諸位，我這人不但好人，還喜歡相貌清秀的小廝，江先生這小廝長得就頗合我的胃口，不知可否忍痛割？”

其他人面錯愕。

虞枝則起了一的皮疙瘩。

富貴人家有好養孌的癖好，這也不是什麼，這年頭不僅是稍有姿的人不安全，就連模樣清俊的年也同樣不安全。

保不齊就有那種變態盯上。

只不過這事發生在自己上，還是有被惡心到。

虞枝誠惶誠恐地垂著腦袋，在心里瘋狂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都故意扮這副樣子了，他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眉清目秀的？！

馮守仁覺得這事兒不是什麼大事，難得這位賀公子對什麼東西表現出這樣強烈的興趣，區區一個小廝而已，他看上了送給他便是。

他朝謝禎使了使眼示意他放機靈點！甚至恨不得張口替他答應下來！

若是能討這位歡心，莫說一個小廝，就是十個也送得！

謝禎終于出聲，語氣卻沒有妥協的意思：“我這小廝早已用習慣了，離了他我還真適應不了，恐怕要讓賀公子失了。”

他神淡淡，毫不理會馮守仁剜過來的眼刀子，不不慢補充，“賀公子要是實在喜歡，我去替您尋幾個更好看的來？”

這塊不開竅的木頭！

馮守仁神僵，下意識去看賀公子的反應。

對方面惋惜，卻沒有繼續堅持：“既是這樣，那我倒是不好橫刀奪了。”他隨意地一勾角，“至于找其他人就不必了，我沒有收集替代品的好。”

謝禎眼眸微冷，垂下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冽。

塵埃落定，虞枝繃直的背這才稍稍放松些，心里不由一陣警惕。

那個賀公子故意提起，是巧合嗎？還是說認出了？

不過他只見過自己一面，如今自己又扮這副鬼樣子，他沒道理還能認出來吧？

接下來也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對方一時興起又針對，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