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為了一己私,還是更好地把虞老爺掌控在自己手中,馮守仁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林姨娘在信中并未提及虞枝已經訂親的事,對方還是盛京謝家。
馮守仁行起事來自然更無顧忌。
虞枝將林姨娘的打算分析的十分徹,心中冷意更盛。
……
這頭的林姨娘全然不知自己的計劃已經被發現,看著婢巧翠回來,連忙問道:“事都辦了嗎?”
巧翠點點頭:“姨娘放心,奴婢親手將信給了那小廝,相信這會兒已經到了月姨娘手里。”
林姨娘聞言眼里閃過一抹快意:“好好好,這次我倒要看看怎麼逃!”
巧翠心里到底有些忐忑,“姨娘,萬一老爺查到我們這里怎麼辦?”
虞老爺如命,要是大小姐出了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姨娘頗有些鄙夷地斜一眼:“現在怕了?”眼眸輕瞇,語氣暗含威脅,“記住,是他們先招惹我的!還有,要是我出了事,你以為你能全而退?”
巧翠跟這麼久,深知是怎樣一個人,了脖子,白著臉撲通一聲跪下:“姨娘明鑒,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奴婢是擔心姨娘您的安危呀!”
林姨娘輕哼一聲:“最好如你所說!至于我……”眼底深劃過一抹冷,“到時候虞家上下尚且都自顧不暇,哪里有能耐來對付我?”
巧翠著聲附和:“還是姨娘深謀遠慮。”
*
這日,謝禎再次來到礦山,因為之前研制出了火藥,馮守仁對他的信任明顯又增加了許多,偶爾甚至都不會派人跟著他。
這里的監工對他也是言聽計從,恨不得將他捧著,這對謝禎來說最大的好就是自由度高了許多。
“我四逛逛,你不用跟著。”他巡視著四周,看了眼后的監工,淡淡開口。
監工聞言十分識趣,點頭哈腰諂笑道:“那您有事就小人。”
謝禎冷淡地應了,看著他離開,抬腳走向人群。
現在是午飯時間,午飯是由礦場提供,而這些人所謂的午飯,就是一個拳頭大的黑面饅頭,又糙又就不說了,這樣的分量小孩都不一定吃得飽,更別說力消耗極大的年人。
謝禎想起監工之前給他送的午飯,四菜一湯,三葷一素,就連監工自己吃的也不是那種黑面饅頭,顯然是有意區別對待。
他目慢條斯理在這些礦工上掃過,這些人默默加快了手中的作,生怕慢下來挨鞭子。
有些人對上他的目,眼里是眼可見的恐懼和敬畏。
謝禎眉頭微皺,默默走向另一邊的角落,是謝禎之前見過的一位老人,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給他包扎。
之前他的被石頭砸了一下,這種黑心的礦場自然是不可能專門為他請大夫的,因此也只能草草地理一下。
見謝禎走過來,那青年臉上滿是警惕和敵意。
老人按了按青年的手示意他多收斂一些,巍巍要從地上爬起來,謝禎出言制止了他:“不必起,你上有傷。”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卻不難聽出關切意味。
老人略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謝禎這話并沒有讓他出激的神,反而令他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謝禎在他眼里,和那些黑心肝的監工沒什麼區別。
謝禎突然過來關心起他的傷勢,這和黃鼠狼給拜年沒什麼兩樣。
他囁嚅了兩下,小心翼翼地開口:“不知道大人突然親自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他并不知道謝禎的份和來歷,只是曾多次看到他和馮守仁站在一起,而且馮守仁對他的態度也十分和悅,便推斷他份肯定不一般。
謝禎沒有急著出聲,而是蹲下來掃了一眼他的:“你的傷的好似很嚴重?”
老人不敢苦,含含糊糊地道:“多謝大人關心,不過是了一下,沒什麼要。”
至于旁邊的那個青年,看向謝禎的眼神就差沒直接寫著“關你屁事”幾個字!
謝禎從腰間出一個藥瓶扔到老人懷里,面對對方無措的眼神,黑眸冷靜地著他:“傷筋骨一百天,不好好休養你這條就別想要了,這是傷藥,知道怎麼用吧?”
一老一小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最終還是青年更沉不住氣:“你究竟想做什麼?還是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年輕人到底沖,他忍不住出言嘲諷,“我們上也沒什麼值得貴人你這般費心思圖謀的吧?”
老人驚駭地瞪大了眼,這會兒想捂他的已經晚了,只能用驚恐的眼神不斷瞄著謝禎,生怕他惱怒。
然而謝禎的神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他看了眼青年,又看了看老人:“怎麼,怕我給的是毒藥?”他角微扯,頗有些漫不經心,“放心,誠如你所說,你們上確實沒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這話音里的輕蔑讓青年瞬間漲紅了臉,眼神憤怒地瞪著他。
謝禎不不慢拋出自己的目的:“你們難道想一直待在這里,渾渾噩噩耗完大半輩子?”
“你什麼意思?”青年狐疑地看向他,敏銳地嗅到了不對勁。
謝禎索更直白一點:“你們難道就沒想過離開?”
老人呼吸一滯,連忙出聲:“大人,我們沒有逃跑的心思,也不會逃跑的!”
很顯然,他以為謝禎在故意試探他們。
不怪他反應這麼大,因為這種事之前就發生過。
礦場的日子用艱苦都不足以形容,簡直是黑暗!
沒日沒夜的勞作,不還要被毒打,在這里人過的不如畜牲。
久而久之,沒人能忍得了這樣日復一日的水深火熱,自然有人生過逃跑的心思。
然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逃跑失敗了,并且被抓回來以后下場極為凄慘。
監工甚至為了以儆效尤,殺儆猴讓他們不敢再犯,好幾個帶頭教唆的人都死了,死狀極為痛苦。
事實證明這樣做效果的確很好,至再沒有人生過逃跑的心思,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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