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也是迦南定好到林姨娘的院子做法事的日子。
林姨娘院子里的人心忐忑排排站在一邊,仿佛被孤立了一樣。
自從發生了那件怪事,府里上下十分默契地對棲霞院的人避之不及,仿佛他們的存在是瘟疫一樣!
時下的人對這種事不是一般的迷信,俗話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林姨娘本人更是臉雪白,腳步虛浮甚至需要人攙扶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按理說這件事本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可架不住人心八卦,府里這麼多院子,為什麼那邪祟偏偏選了棲霞院呢?
也就是林姨娘往日給人的印象還算不錯,不然流言蜚語早就滿天飛了!
虞枝這會兒沒有來,據迦南說是怕院子里的邪氣再次沖撞了。
林姨娘聽了這話險些難以維持臉上的表,說的好似什麼洪水猛一樣!
然而虞枝的毒的確是下的,也只能打掉牙和吞。
還未曾撕破臉,虞夫人的態度與往日別無二致,語氣關切地安:“這事兒和你沒什麼關系,你千萬莫要往心里去。”
林姨娘勉強扯了扯角,憂心忡忡:“說來大小姐平白無故難,和妾多也沾點關系,不瞞夫人,這兩日妾心里實在愧疚得很。”
虞夫人定定看,無奈嘆息一聲:“你啊,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等迦南大師將那邪祟除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林姨娘抬眼瞧著迦南神神叨叨地拿著他那破羅盤在院子里晃,腦仁一一的疼,語氣擔憂:“但愿一切順利。”
這該死的臭和尚,要不是他自己都不會淪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
迦南一邊轉悠,煞有介事地念著讓人聽不懂的咒語,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神肅穆。
“好重的妖氣!有些難辦啊!”
眾人聽到這話心里驟然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連帶著覺得這院子森森的。
有膽小的恨不得拔就跑,然而老爺夫人還在那兒站著,他們做奴才的怎麼能跑在前面?
虞老爺眉頭鎖,巍巍開口:“大師,這可如何是好啊?”
迦南出一個安的眼神:“虞老爺莫急,待貧道開一下眼,看看那可惡的妖孽究竟藏在何!”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牛眼淚往眼睛上一抹,目炯炯有神地環視四周。
被他眼神掃過的人無不人人自危,眼神張的閃躲。
迦南看似在打量,其實暗暗觀察著頭頂的太,今日是個晴天,炙熱的烈慢慢從云層后探了出來。
他不著痕跡觀察著林姨娘那邊,待看到擺上約冒起了白煙,角微微一勾,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筆直地看向林姨娘:“妖孽,還不速速現!”
眾人震驚地看向林姨娘,后者臉唰地一下黑了下來,不待發作,旁的婢突然尖一聲,驚恐地指著的擺:“姨娘,著了!著了!”
林姨娘下意識皺起了眉,后知后覺什麼,垂眸看去,臉都嚇白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擺竟然著了起來,那火焰竟呈詭異的白,青天白日看起來十分瘆人!
其他人更是眼神驚恐,他們可都是親眼見到的,好端端的,林姨娘上突然燃了起來,這和大白天見鬼也沒什麼區別了!
林姨娘再也顧不得面尖起來:“快,快幫我滅火啊!”
婢強忍恐懼,手忙腳地上前幫忙撲火,然而這火焰不知為何極其難滅,甚至有越燒越旺的趨勢,短短一會兒功夫已經蔓延至膝蓋。
更多的人紛紛上前幫忙,但是效果并不大。
林姨娘臉煞白,額角沁出了冷汗,看上去好不狼狽。
虞家夫婦也早被這一幕震驚,這會兒才回過神來。
慌中不知是誰急中生智:“姨娘,快把裳下來!”
生死攸關,這時候也顧不上面不面了。
眾人手忙腳幫忙了林姨娘的外,好在那火焰只在外袍上,還沒蔓延至里面的服。
不過不知道是這一幕給林姨娘造的心理影太大,還是當眾被的辱所刺激,又或者二者皆有之,林姨娘竟是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虞夫人驚訝地瞪大了眼,及時穩住場面:“把姨娘抬回去,快去找大夫來!”
最后經大夫診斷,林姨娘純屬是氣暈的。
這個理由著實有些尷尬,虞夫人沒讓人傳出去,可止不住下人們自己天馬行空的猜測。
──
虞枝聽到林姨娘氣暈過去就忍不住笑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就氣暈了?”
不過也不奇怪,對方在外人眼里一向是溫善解人意的形象,今日的變故足夠讓這個面人發瘋了。
銀翹好奇地舉起手來:“奴婢有一個問題!林姨娘的子為什麼會著起來啊?”
今日虞枝雖然沒去,卻是全程在場的。
可饒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林姨娘的子會突然著起來,要不是事先知道這是自家姑娘的計劃,恐怕也會對林姨娘邪祟附深信不疑!
虞枝輕輕彎,看向一臉得意的迦南:“這你就要問問我們的大師了。”
迦南謙虛地擺了擺手:“低調低調,我來解釋一下。”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這和我們之前事先在林姨娘院子周圍灑下引來老鴰是一樣的,都知道老鴰喜食腐,對腥味極其敏,你家姑娘有事先讓我在郊外的林子喂了幾天讓它們養了習慣。”
說到這兒,他眼神頗有些幽怨。
為了這事兒他犧牲可大了,沒喂山里的蚊子!
“至于今日嘛,也不過是一點小把戲罷了。”
他賊兮兮地笑了一下神神低了聲音:“之前賣藝的時候,我跟人學過兩招,偶然得知磷這種東西極容易燃燒,就是在太底下都能自燃。”
“所以嘛就弄來了一點,趁著做法的時候灑在林姨娘的子上,只待天時地利人和,一切水到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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