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的話讓柳惜年眼里出現了掙扎之,他攥的拳頭青筋畢,盡管他恨不得立馬沖到太守府將馮守仁碎尸萬段,可他也知道,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單槍匹馬,他未必能有機會接到馮守仁,殺了他全而退的幾率更是不大。
最終,他紅著眼抬起頭:“我遲早會親手殺了他。”
虞枝對此不置可否。
等柳惜年徹底冷靜下來,他才沉著嗓子悶聲問:“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想了想:“你給我一個聯系地址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江先生會派人找你。”
柳惜年報了一個名字,虞枝皺著眉若有所思:“聽著似乎有些耳?”
他頓了一下開口:“是城西的一家城隍廟。”
虞枝有些疑地著他:“為什麼要在那里見面?”
難道是怕他的住暴惹來什麼麻煩?
正想著這人雖然看上去木訥,倒是還謹慎。
就見對方臉上難得閃過局促之,悶聲悶氣地開口:“我住在那里。”
“啊?”虞枝瞪大了眼,心難免有些震驚。
這人是有什麼特殊好嗎?
干什麼放著好好的客棧不住非要住城隍廟里?
腦海里突然閃過某種可能──
小心翼翼地試探:“等等……你該不會是沒錢住客棧吧?”
話一出口,兩人紛紛陷沉默。
柳惜年過了那陣窘迫,這會兒倒是坦然起來,一板一眼地道:“我的盤纏在來的路上都花了,別的地方不收短工,有在考慮去碼頭扛貨掙點錢。”
“……”虞枝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了眼柳惜年這副模樣,看上去從前約莫也是大戶人家的爺,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吭哧吭哧扛沙袋做苦力活的樣子。
這人別的沒有,就是有點小錢,更何況這柳惜年已經賣給,對自己的人好點也無妨。
朝銀翹遞了個眼,后者會意地點點頭,呈上一個錢袋遞給他。
柳惜年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虞枝:“這是作何?”
“你不是缺錢嗎?這些夠你花一段時間了。”虞枝彎了彎,輕啜了口茶。
他當即就要義正嚴辭地拒絕:“這如何使得?我堂堂一介七尺男兒,怎可要你一個姑娘的錢?傳了出去像什麼樣子!”
瞧他一副貧賤不能移的模樣,活像是什麼良為娼的霸王,虞枝忍俊不:“反正你以后也要為我做事,就當是提前預支你的月例罷了。”
柳惜年一想也是,糾結了一下,沒能堅持太久,含蓄矜持地干了這碗飯。
再怎麼說憑本事吃的飯,為什麼不能要!
虞枝讓銀翹將人送了出去,心里暗暗盤算著這筆買賣劃算!
花了一點小錢,買了個武功高強的護衛,果然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謝禎提出的要求就是,可以幫柳惜年救姐姐,前提是他要為所用。
虞枝有些不解:“為什麼是我?三爺既然欣賞他,為什麼不把他收為己用?”
謝禎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錦衛魚龍混雜,并不適合柳惜年這樣耿介不懂變通的人。
雖然柳惜年手不錯,可他也并不是缺了對方就不行,相反虞枝邊倒是缺一個可用的人,于是他就略略改變了一下策略。
能白白撿個便宜,虞枝當然也樂見其。
虞府角門口,一巷口拐角,一個和尚靠著墻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銀翹笑道:“柳公子慢走,奴婢就不送了。”
瞧著柳惜年從里面出來,迦南瞇了瞇眼睛,神若有所思。
這傻大個分明之前和那虞府小姐不認識,怎麼如今已經到隨意進出對方家里的程度了?
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他沉思片刻,果斷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在柳惜年后,直到拐一條巷子,眼前忽然沒了人影。
迦南眉頭一皺,想到什麼,慢吞吞轉過,鋒利的刀尖對準了他,柳惜年皺著眉,眼含殺意:“說,為什麼要跟著我?”
他一早察覺有人跟著他,以為是被太守的人盯上了,故意將對方引到這巷子里,可看著對方亮的發的腦袋,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迦南僵了片刻,笑著舉起手來:“哎哎哎,柳俠,別沖嘛,如你所見,我對你可是完全沒有惡意!”
柳惜年眉頭皺得更:“你認識我?”
迦南笑瞇瞇地道:“比武大會那天我們見過,我也是參賽人員,你難道對我沒有印象?”
他說著,了標志的腦袋。
柳惜年面無表:“沒有。”
迦南:“……”
不是,他長得這麼沒有特的嗎?
這傻子眼睛瞎了吧?
其實柳惜年想起來了,當天比賽好像是有個禿驢,不過他并未留意對方長什麼模樣。
不過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迦南眨了眨眼睛:“偶然看到你,上來打個招呼嘛。”
柳惜年想也不想地道:“撒謊。”
他們又不,有什麼必要打招呼?還跟他這麼久?
迦南暗道棘手,這傻大個看著木楞,沒想到還不好騙。
他眼珠轉了轉,突然板起了臉:“你和虞小姐什麼關系,為什麼和你那麼親,還邀你去家?”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柳惜年被他質問的語氣搞得一懵。
迦南暗暗在心里向虞枝說了聲抱歉,然后理直氣壯地道:“我對一見鐘,日月可鑒!”
“……”柳惜年神迷,眼神震驚,回過神來匪夷所思地道,“可你是出家人!”
迦南腆著臉反問:“出家人就不能凡心嗎?我愿意為了還俗!”
柳惜年:“……”
這個世界已經這麼瘋狂了嗎?
和尚破戒都可以理直氣壯了?
他看上去到了不小的沖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男之事一竅不通,信了迦南的鬼話,手里的刀都放下了,語氣僵,頗有些劃清界限的意味,語速飛快:“你放心,我和虞姑娘清清白白,對也沒有別的心思!”
迦南不由一樂:嘿,才說這傻子不好騙,沒想到一忽悠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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