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并非完全是假話，剛重生那會兒確實怕的厲害，看到會暈過去的程度。

不過后來也算是經歷了好幾次大風大浪，生生把這個病治好了，不會說暈就暈，但心理上還是會有些不適。

大夫嫌棄地皺了皺眉：“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

虞枝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男兒”，忍辱負重地尷尬笑了下。

大男人怎麼了？男子漢就不能怕了嗎？

大夫理完謝禎手臂上的傷口，接著檢查其他地方，他的手臂不能彈，大夫干脆理論的拿著剪子將他的上剪了個稀爛。

虞枝的目瞬間不知該放在哪兒，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第一次見謝禎赤上半，索也不矯。

直到大夫剪完上準備他子，瞬間瞳孔地震，急聲阻止：“等等等等！子就不用了吧？”

大夫扭頭沒好氣瞪：“你懂什麼？萬一下面也有傷呢？不下來我怎麼看？”

虞枝臉漲紅：“下面應該沒有傷！”

對方虎著臉：“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虞枝：“……您是。”

阻止無效，又怕謝禎真的傷到了哪里耽誤了大夫治傷，只能尷尬地別開了視線不去看，耳紅到了脖子。

偏偏大夫還時不時：

“帕。”

“紗布。”

……

說著還一臉納悶兒看著：“你站那麼遠干什麼？”他想到什麼，不由一樂，“一個大老爺們該不會還害吧？”

虞·大老爺們·枝面痛苦：……真切希這會兒三爺還是睡過去的好。

都不敢想象之后要怎麼面對他！

漫長的煎熬總算是結束，虞枝十分積極地閉著眼睛給謝禎扯上了被子，面對大夫打趣的目，面不改：“大夫，我家主子況如何？”

大夫沉片刻：“還算是樂觀，就是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深吶。”

虞枝心里一，嗓音干：“那……會留下后癥嗎？影不影響今后握劍什麼的？”

大夫掃了一眼：“這要看恢復的怎麼樣，短期別說握刀握劍，不想他手廢了的話，劇烈運也不要有。”

虞枝看了眼謝禎的手，糟糕的是傷到的還是右臂，做什麼都不太方便。

“多謝您，我記住了。”

大夫了胡子：“行，我先開藥方，照著方子先給他煎一服。”

開了藥，大夫沒有多留，外頭還等著他去太守那邊復命。

“行了，我先走了，外用的藥膏每日一換，服的藥一日三次飯后服用，要是有什麼別的況再找我。”

虞枝不放心別人，把藥方給阿渡，讓他親自盯著抓藥煎藥。

雖說如今馮守仁算計謝禎的可能不大，不過以防萬一總沒錯。

等到屋徹底安靜了下來，虞枝這才猶豫著回到室，小聲喚道：“三爺？”

謝禎的聲音淡淡響起：“進來吧。”

虞枝著頭皮進去，他睜著眼睛過來，黑眸沉靜，依舊有些蒼白，著一子虛弱。

也顧不得尷尬，腳步一轉：“我去給你倒杯水。”

端著水回來，虞枝湊上前小心翼翼托著他的后腦勺將水喂給他。

謝禎現在是不著寸縷的狀態，被角隨著他的作微微落一點，出鎖骨，壯的膛，以及……兩點茱萸。

虞枝無意間瞥見，瞳孔一震，手猛地抖了一下，水灑出來一點，漲紅了臉忙不迭道歉：“抱……抱歉三爺，我不是故意的！”

謝禎嗓音著啞：“無礙。”

手忙腳收拾好殘局，虞枝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你現在不方便，待會兒讓阿渡來給你換裳吧？”

雖然今天丟的臉已經夠多了，可讓給謝禎穿裳，自認還是做不到。

他抬眼看，低低應了：“好。”

虞枝明顯松了口氣，念及現在是深秋，天氣冷，想了想，懷著虔誠的一顆心，作謹慎地替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直至蓋到了謝禎的下，不至于有毫這才罷休。

對上他噙著玩味的眼眸，神一僵，替他掖了掖被角，干道：“……天氣涼，小心別著涼了。”

謝禎彎了彎冷靜道：“謝謝。”

“不，不客氣。”

頓了頓，轉移話題，“您現在覺怎麼樣？”

本來想說“還好”，謝禎眸微，面不改道：“傷口有些疼。”

“啊，那那怎麼辦？”虞枝下意識朝下了，眉頭蹙，“是手臂嗎？要不我去問問大夫有沒有止疼的藥？”

“不用麻煩。”謝禎想了想，“你坐下來陪我聊會兒天轉移下注意力吧。”

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太守府不比其他地方，現在他又了傷，要見面總是不容易的。

虞枝乖乖地搬了凳子坐下，漉漉的眼睛盯著他：“三爺在這里還習慣嗎？”

他扯了扯：“不比在你家自在。”

聽他這麼說，心里有些高興，又有點惆悵：“那你還要在這里住多久呀？”

那個馮守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三爺在這里住著，總歸是不放心的。

謝禎霧眸漾開淺淺笑意：“目的還沒達到，一時半會兒是離不開的。”

虞枝怏怏地“哦”了一聲。

謝禎見狀主轉移話題：“我找到柳惜年的姐姐了，就在后院里。”

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了注意力：“那現在怎麼樣？”

謝禎眉頭微蹙：“不太好，瞎了一只眼睛。”

虞枝下意識睜大了眼，驚訝地追問：“怎麼會這樣？”

他神有些莫名：“聽人說，是自己用簪子刺瞎的。”

神怔了怔，一個子，流落到這種地方，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可能用簪子刺瞎自己的眼睛自保，這需要何等的氣魄和毅力？

虞枝想了想，心里竟有些佩服這個素未謀面的子。

沉默片刻，組織著語言：“如果可以的話，三爺能照拂便照拂一下吧。”

“當然，一切還是要以你的安全為重。”

同為子，難免會覺得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