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瞧著虞枝這副奇異的裝扮，不知怎麼有些想笑，他提了提角：“吃過早飯了嗎？”

虞枝老老實實搖頭。

天還沒亮就起來裝扮，哪里顧得上吃飯？

謝禎朝阿渡遞了個眼神，后者拍了拍腦門：“奴才這就去廚房看看！”

很快阿渡端了早膳回來。

謝禎也沒吃，正好和虞枝一道，他慢條斯理地提醒：“不急，這會兒還早，你可以慢慢吃。”

虞枝有點不好意思，點點腦袋。

吃飯的作很是秀氣，過程中幾乎沒怎麼發出聲音，是從小養的良好教養。

謝禎則要隨意很多，但優雅不失貴氣。

用完飯沒過一會兒。

“江先生，大人讓我來請您。”

門被敲響，屋外傳來聲音。

虞枝斂了斂聲連忙站到謝禎后，乖乖充當背景板。

謝禎上前開門，朝著對方淡淡道：“稍等，我這就來。”

他回頭看了眼虞枝：“跟上。”

虞枝忙不迭追上去，亦步亦趨跟在謝禎后，一路上老實低著頭，縱然心里好奇也不四看。

兩人到了府門口，馮守仁還沒來，只有馬車停在那里。

師爺笑道：“太守大人稍后就來，江先生請稍待片刻。”

謝禎冷酷頷首，他言寡語，師爺這幾日也算是了解了個大概，因此并無異。

過了好一會兒，馮守仁才姍姍來遲，見著謝禎了胳膊笑呵呵地道：“小江，久等了吧？”

虞枝借著這個機會過去，馮守仁極喜奢靡風氣，每次見了都是穿綾羅綢緞，穿金戴銀。

他笑得跟一尊彌勒佛似的，看著再和氣不過，一雙眼睛卻顯得圓世故，滿是算計。

虞枝心里大致有了個初步判斷，便恭敬地垂下了眼睛。

謝禎拱手作禮：“回大人，我也是剛到沒多久。”

馮守仁和他寒暄了幾句，目無意間瞥過他后的虞枝，瞇了瞇眼睛有些疑：“這個小廝，我之前怎麼沒見過？是我們府上的嗎？”

虞枝心里一，頭皮微微發麻，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相比之下謝禎倒是淡定的很：“回大人，這是我的人，之前讓他去置辦一些東西，昨日才回來。”

馮守仁出恍然的神：“原來如此。”

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謝禎上，對一個無關要的小人倒是沒什麼興趣，只是問了一句便拋之腦后。

“時間不早，我們啟程吧。”

謝禎微微頷首。

馮守仁率先上了前面一輛華麗的馬車，也沒有與他同乘的意思，謝禎自然而然是坐后面一輛。

虞枝慢了半拍，小跑上前學著其他人的模樣來到馬車邊，出手來給謝禎搭著想扶他上馬車。

謝禎看著遞到面前的手，挑了挑眉沒有作。

見他不，一臉疑地抬起頭來：“主子？”

顯然，這個稱呼也是跟阿渡他們學的。

他眼里出一抹笑意，輕輕將手搭了上去，虞枝幾乎都沒怎麼到力道，他人就已經上了車。

愣在原地沒，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跟著馬車跑，里面傳來含著淡淡笑意的嗓音：“愣著做什麼，還不上來？”

“啊，好。”虞枝連忙彎腰鉆進來，規規矩矩找了個地方坐下。

馬車啟程，虞枝想了想，低了聲音：“三爺知道我們這是去哪兒嗎？”

謝禎搖了搖頭，眼眸微凜：“馮守仁搞得神神的，但我猜想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

腦海里閃過夢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心頭不詳的預越來越強，然而又無法將自己的擔憂宣之于口，因為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三爺，你待會兒要小心，無論如何，先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謝禎見眼神鄭重，眼里閃過若有所思。

“好，你放心。”

──

“江先生，到了，請您下車。”

馬車停下，虞枝率先撈開簾子下了車，轉扶謝禎。

借著這個時機打量四周，發現周圍還熱鬧，著各異的人徘徊在附近，目標一致往一道大門里走去。

皺了皺眉，沒在門上看到有任何提示信息，不由暗生警惕。

這里是什麼地方？

路過門口時，瞥見門上刻著一株蘭草，眉心蹙了蹙。

這個圖案……怎麼瞧著有些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謝禎也在觀察四周，神不明。

下了馬車的馮守仁理了理袍，朝他招手：“小江，跟上吧。”

二人對視一眼，抬腳跟在太守后頭。

門口的人認得馮守仁，恭敬地上前相迎：“馮大人，位置已經給您安排好了，請跟小人來。”

一行人進了那扇大門，目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場地，四周被高高的鐵柵欄圍了起來，只留下一道小門。

而場地周圍，是一排排看席，席上已經坐了不人，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個場地。

虞枝心里驟然一涼！

這幅場景，竟和夢里對上了！

一瞬間，的臉都白了些。

謝禎離近，察覺到的失神皺了皺眉，不聲了的小臂。

虞枝匆忙回過神來，收起了臉上的表，低垂著頭默默消化。

也許只是地方相像，也不一定就想想的那樣糟糕。

不都說夢是反的嗎？

而且……

回頭看了眼，門口把守著好幾個帶刀的護衛，這時候想跑顯然也不可能，看來只能著頭皮走下去了。

那侍者將他們帶到看臺上一極佳的位置，馮守仁一袍子坐了下來，笑著朝謝禎抬手：“小江，過來坐啊。”

謝禎低垂著眉眼上前坐下，虞枝只能盡職盡責站在旁邊。

他去了眼偌大的場地，狀若好奇問馮守仁：“大人，這是什麼地方？”

馮守仁回以意味深長的笑：“自然是找樂子的地方。”

虞枝下意識看了過去，心已經提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禎的神似乎有些冷，他平靜地點頭：“原來如此。”

與此同時，周圍響起一陣歡呼聲，虞枝定睛看過去，原來那原本空闊的場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有人把那個人推了進去，順道將唯一的通道關上。

氣氛陡然間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