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寧七悄無聲息潛進太守府，準地避開暗的影衛，來到謝禎的住。

謝禎坐在桌前寫東西，聽見靜稍稍抬眼：“怎麼樣？”

寧七將白日里發生的事一一說了，他認真聽著，角掠起淡淡弧度。

寧七覺得稀奇，這一幕要是讓錦衛那群兔崽子瞧見，怕是得鬧翻天！

原來大人也是會笑的！

對方不含緒的眼神掃過來，他立即一個激靈，趕收起了那些有的沒的想法。

謝禎語氣散漫：“你就留在虞府，有什麼及時稟報。”

寧七正了正：“是！”

*

從盛京回來，虞枝很久沒有夢到謝禎了，不過這次的夢有些不一樣。

看著謝禎孤一人站在一四四方方的場地上，垂首靜立，影莫名有些孤單料峭。

虞枝正要出聲他，忽然聽聞一聲響徹云霄的咆哮聲響起，驚駭地過去。

只見一只老虎張著盆大口，猛地朝謝禎撲過去，鮮紅的濺了他一臉。

……

“不要！”

虞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神猶帶著驚恐，額頭被冷汗浸。

“姑娘做噩夢了？”銀翹聽見靜，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瓶，直奔室。

小跑著上前，安地拍了拍的脊背，“姑娘莫怕，都是假的。”

虞枝慘白著一張臉，看見窗外進來的日，暖融融的，這才恍惚發覺是場夢。

抹了把額頭，聲音有氣無力：“什麼時辰了？”

銀翹：“已是辰時末了。”

“我竟睡了這麼久？”虞枝怔了片刻，推開被褥下床。

銀翹耐心解釋：“方才夫人那邊來人了，說姑娘子不適，不必過去請安，再睡會兒也不打。”

虞枝摁了摁跳得有些快的口，眉尖蹙了蹙：“不了，梳洗吧。”

莫名對那個夢的容有些在意。

總歸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梳洗完畢，虞枝用了點早膳，凈了凈口：“寧七。”

寧七從窗外跳進來：“屬下在。”

銀翹嚇了一跳，瞪了瞪眼睛，這人，有門不走偏要走窗戶是什麼病？

虞枝斟酌著開口：“三爺那邊一切可都還順利？”

寧七點點頭：“姑娘放心，好著呢。”

攏了攏眉，語氣遲疑：“沒遇到什麼事吧？”

后者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沒有啊。”

虞枝抿了抿，也知道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是個夢而已。

提著的心放了放，語氣稍顯鄭重：“如果三爺那邊有什麼況，勞煩你及時告知我一聲。”微微一頓，補充道，“在不涉及泄他任務的前提下。”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寧七痛快地點頭：“姑娘放心吧。”

──

虞枝去找虞老爺：“今日爹爹有事嗎？”

虞老爺原本正愁眉不展，見了一下子舒展了眉頭：“碼頭進了一批貨，正打算去瞧瞧，不過也不急于一時，乖囡囡，怎麼了，有事找爹？”

虞枝微微一笑：“想請爹隨兒去個地方。”

他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下意識追問：“去哪兒？”

“爹爹隨我去就知道了。”眨了眨眼，故意賣了個關子。

虞老爺站起來，樂呵呵地拍了拍的肩膀：“你呀，還學會和爹玩這些彎彎繞繞了！”

他看了眼刻，略一思忖點點頭，“，那走吧。如果時間早的話，待會兒我順道去碼頭瞧瞧。”

虞枝彎了彎，抬手示意：“爹爹先請。”

父倆上了馬車，虞枝吩咐車夫啟程。

馬車左拐右拐，來到一家酒樓面前停下。

虞老爺看了眼酒樓招牌，一臉納悶兒：“帶我吃飯來了？這也沒到飯點啊。”

笑得意味不明：“爹爹先進去，等會兒就知道了。”

走在前面，朝著殷勤迎接的小二淡淡開口：“天字一號。”

意識到是提前訂了房，小二忙引著二人上樓：“兩位這邊請。”

推門而，里面是一臉冷酷抱著刀的寧七，和坐立不安的顧大夫。

虞老爺驚了一驚：“顧大夫怎麼在這兒？”他轉頭看向寧七，眼神警惕，“這位是？”

“爹爹莫慌，他是三爺的人。”

虞枝吩咐銀翹去門口守著，招呼著虞老爺坐下來。

顧大夫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虞老爺。”

虞老爺揣著滿腹疑坐下，沒忍住探著腦袋問：“謝三爺的人怎麼在這里？”

“這個我稍后再向爹爹解釋。”抬眼看向顧大夫，角翹了翹，“現在，你可以將你知道的事一一道來了。”

虞老爺眼里閃過一抹狐疑，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探究的目看向顧大夫。

后者臉發白，吞吞吐吐遲遲不肯開口，寧七干脆利落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還一個手抖劃開一條口子，那陣仗別說顧大夫，虞老爺都嚇了一跳。

生死關頭，顧大夫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虞老爺的臉由一開始的茫然轉變為震驚，再轉變為憤怒。

他忍無可忍，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牙齒都在打，狠狠瞪著顧大夫：“你說的可是真的？”

后者了脖子，咬著連連磕頭：“是小人豬油蒙了心，可小人最多只是知不報，絕無謀害之心啊！”

虞枝在旁邊聽著，沒什麼緒扯了扯。

“豈有此理！這個孽障！”虞老爺口起伏，呼吸重，一張臉憋的通紅。

忙倒了一杯水遞上去：“爹爹消消氣。”

虞老爺這會兒哪有心喝水，接過來重重放在桌上，眼底閃過一抹痛：“我，我這是引狼室啊！”

虞枝朝寧七遞了個眼，后者當即會意，拖著渾癱的顧大夫出了門。

仔細觀察著虞老爺的表：“爹爹相信他所說的？”

虞老爺撐著額角，語氣疲憊：“事實擺在面前，我有什麼不信的？只是，只是……”

他的聲音添了咬牙切齒，“我萬萬想不到楚玨那個孽障會伙同林姨娘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行徑，我們家有哪里對不起他們的？！”

虞枝嘲諷地勾：“莫說爹爹不信，兒最開始得知的時候，心里的震驚也不比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