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虞枝不微微膽寒，這也太恐怖了，一舉一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連私都沒有。

謝禎留意到變化的神，皺了皺眉：“你在想什麼？”

虞枝猛然回過神來，尷尬地扯了扯角：“沒……沒什麼。”

他不說話，就這麼瞧著，眼睫微垂看過來，迫十足。

了鼻子，索著頭皮問出心中疑：“這些傳聞是真的嗎？”

謝禎臉靜默，臉上難得出現一種名為“無語”的緒，他頓了頓，語氣有些無奈：“謠言。”

想到什麼，他補充道，“至錦衛在我統領之下，沒有出現過這種況。”

想想也知道，浪費這麼寶貴的人力資源去打聽這種事，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不過有些傳聞倒是真的，比如某大臣在家里說了誰誰的壞話，被錦衛請到詔獄喝茶。

據說前一任指揮使就很喜歡干這種事，不過謝禎沒這個好。

長在別人上，他做的事從來不怕別人議論。

兩人并未急著回府，虞枝還要去查查那香囊。

依舊是上次的那家醫館，虞枝將香囊遞給大夫看了，大夫端詳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什麼問題，都是些常見的香料。”

眉頭輕蹙，想到什麼：“和之前的香混雜在一起用也沒事嗎？”

大夫語氣肯定：“不會有問題。”

這反倒讓虞枝有些困擾，難不又猜錯了？

林姨娘上并沒有問題？

接過香囊，出醫館的時候仍舊愁眉不展。

既然問題不在這些方面，那會出在哪里？

“你這個香囊……”謝禎沉須臾忽然出聲。

虞枝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他眉頭微皺，不太確定地道：“我記得你爹上也佩戴有。”

“我爹？”眼微瞪，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禎耐心地解釋：“之前我去找你爹談話時無意間瞧見過，不過不確定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虞枝眼神變幻莫測。

──

“爹爹。”

晚間，虞枝來到虞老爺的書房，對方正低頭沉思，聞言有些詫異地抬頭：“阿妤，你怎麼過來了？”

虞枝將手里的紗燈遞給銀翹，吩咐在外面等候，兀自踏進了門，面容堆笑：“兒來看看爹爹，不行嗎？”

虞老爺失笑，放下手中的筆：“自然可以。”他瞥見虞枝穿的單薄，皺了皺眉，“夜里風涼，怎麼就穿這麼點？快過來烤烤火。”

如今已是深秋，夜間的風也染著寒涼，正是風寒高發的季節。

虞枝溫順地走過去坐下，目不著痕跡掃過虞老爺的腰腹間，果然發現了一個香囊。

眸暗了暗，并未急著作。

“之前兒的提議，父親考慮的怎麼樣了？”

虞老爺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指的什麼，面上出一無奈：“即便真要扶持心腹，也總要時間吧？還有眼下一時半會兒又并無合適的人選……”

虞枝認真想了想：“兒倒是覺得，掌管布莊生意的楊叔不錯，為人厚道，又是虞家的老人，用著也放心。”

虞老爺眼里閃過一抹深思：“你說的是楊善全？老楊這人確實不錯，可是……”他眼里出糾結之，“據我所知，他掌管的那家布莊生意如今并不算好，恐難以服眾啊。”

虞枝角掀起弧度：“爹爹有所不知，兒曾去過布莊，也和楊叔面談過，布莊的生意冷清是多方面原因造的，如今織布技日新月異，花樣也層出不窮，咱們家那套模式早就該被淘汰了，可上頭押著不肯撥款，楊叔就是有心要改革，也是有心無力。”

虞老爺面沉思，沒有說話。

他如今將重心放到了碼頭那邊，家里的生意沒怎麼過問，只是每月聽楚玨匯報的時候才得知一二。

虞枝眼波微：“不如這樣，爹爹先給楊叔一段時間，若能讓布莊生意起死回生，再考慮其他？”

虞老爺眉頭微皺：“短時間如何能做到起死回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種現狀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虞枝彎了彎：“爹爹只管做決定便是，剩下的就不勞您心了。”

“行吧，你愿意折騰我還能攔著不？”虞老爺到底還是松了口。

說起來，他對布莊也是有的。

“兒謝過爹爹。”虞枝眨了眨眼，目微垂，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他上的香囊上面。

“我竟不知，爹爹何時也喜歡戴香囊這種東西了？”

這才是令疑的地方，虞老爺并非喜好附庸風雅之人，從前這種東西一概都是不用的，說是影響男子氣概。

虞老爺循著的目垂眸，了然一笑，將腰間香囊取下來：“這個呀，是你林姨娘繡的。”

“好呀，爹爹戴著林姨娘送的東西，不怕娘親生氣？”

見虞枝直勾勾盯著他，眼眸漆黑明凈，他了鼻子，難得有些心虛：“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這事兒你娘也知道，我之前有一陣子總是頭疼，你林姨娘說這香囊可以寧神靜氣，戴上以后果然好多了。”

虞枝訝異地瞪大了眼：“竟有這麼神奇？”

虞老爺樂呵呵道：“可不是嗎？還別說，你林姨娘果然是個心靈手巧的。”

虞枝輕輕抿，忽而一笑：“我近日總覺得心中煩悶，爹爹這香囊，可否借我一試？”

虞老爺驚訝地瞪大了眼，連忙關切道：“瞧過大夫了沒？可要？”

他想到夫人之前說兒憂思過甚，一時間眉皺的能夾死蒼蠅。

輕笑著安：“之前在盛京就看過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爹爹勿要擔心。”

“你這丫頭，什麼事都自己憋在心里，你讓我如何不擔心？”虞老爺沒怎麼猶豫就把香囊遞給了，“不過這是男子的款式，要不再麻煩你林姨娘給你重新做一個？”

虞枝接過，垂著眼端詳，淡笑一聲：“我掛在床頭，又不戴出去，這點小事何須勞煩姨娘？”

虞老爺一想也是，索隨去了。

一個香囊而已，兒要給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