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眨了眨眼睛,再定睛看去,那人又是那副木楞愣的樣子,剛才的那一幕似乎是的錯覺。
眉心不自覺蹙起,應該是看錯了吧?
“阿妤,在看什麼?我們該走了。”
虞枝回過神來,對上楚玨疑的目,連忙“哦”了一聲:“這就來。”
眼看著他們要走,迦南扭扭地瞧著幾人:“可不可以……”
虞枝心里有種不妙的念頭,想也不想地打斷他:“不可以。”
萍水相逢,讓他蹭吃蹭喝已經是客氣,可不想貿然帶個麻煩回家里。
被拒絕了,迦南滿是憾地砸了砸,不過也沒強求:“好吧,那明天見。”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迦南的目落在謝禎上,原本含著笑意的目慢慢變了。
剛才他使的那一招,怎麼那麼像是……
錦衛。
他眉心攏了攏,慢吞吞撥弄著佛珠,掩去眼底的深思:“阿彌陀佛。”
──
出了茶樓,虞枝笑著和楚玨道別:“今日讓表哥破費了。”
后者渾不在意輕笑:“這哪里算得上破費?”他看了眼天,沉片刻,“是時候用午膳了,那我先回去了?”
虞枝點頭:“表哥慢走。”
“江兄,勞煩你將阿妤送回去。”
謝禎扯了扯:“楚兄放心。”
楚玨彎腰上了馬車,朝著兩人揮了揮手,吩咐車夫啟程。
待馬車遠去,兩人也往回走。
“三爺對明日的比試可有信心?”
現下沒有外人在場,虞枝也恢復了稱呼。
謝禎笑著睇一眼:“你覺得呢?”
怔了怔失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饒是這幾日來見慣了他這張人皮面,可有些時候還是會失神。
只因謝禎沉默不語的時候,和上一世那個護衛太像了,不論是眼神還是氣質。
謝禎挑了挑眉,不經意問道:“你似乎對我這張臉格外關注,怎麼,看不習慣?”
虞枝也察覺到自己盯著他看的時間過分長了些,扯了扯及時轉移話題:“我只是在想,三爺一天到晚總是戴著這張面,不覺得悶的慌嗎?”
他下意識了臉,低低哼笑一聲:“確實會悶,戴久了還會不舒服,所以我一般晚上會摘下來。”
微一抿,干地“哦”了一聲。
謝禎瞧出的心不在焉,微掀:“有什麼只管說便是。”
虞枝想了想,問出疑:“三爺為什麼非要參加這個比武大會?”
謝禎絕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更不屑于為那個馮守仁效命,不過涉及他的任務,一直沒好意思問。
他眸不明,低了聲音:“因為我需要一個機會接近馮守仁。”
約猜到了什麼,小聲地問:“三爺這次來江州,和太守馮守仁有關?”
“算是吧。”謝禎輕輕瞇了瞇眼睛,眼里閃過一道冷冽的,在看向時又緩和下來,“此事牽連甚廣,我不希把你攪合進來。”
虞枝理解地點點頭,認真地保證:“我不會給三爺拖后的。”
如果謝禎是為了馮守仁,那這人估計很快就要倒大霉了,于江州百姓而言倒不失為一樁好事。
虞枝甚至樂見其。
“只是,那個柳惜年……” 話音略有遲疑,“三爺似乎對他很興趣?”
沒有錯過謝禎方才看柳惜年的眼神,只是那眼神有些復雜,讀不太懂。
謝禎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倒也沒否認:“此人確實有些意思。”
他忽然想到什麼,眼里有些意味深長:“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虞枝微微睜眼,隨即有些興,畢竟謝禎還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說過話。
幾乎是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三爺只管說便是。”
將的反應收眼底,謝禎有些好笑:“等到明日,比試結束后……”
*
“娘。”
回府后,虞枝來了虞夫人的院子,巧的是林姨娘也在。
微微一頓,角彎起笑意,“姨娘也在啊。”
林姨娘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起相迎:“大小姐。”
虞夫人嗔了一眼:“雖說允了你出門,可也沒讓你一去便是半日功夫,這會兒知道回來了?”
虞枝走到面前,不自覺撒:“這不是去看熱鬧了麼,表哥和江先生都在,這您有什麼不放心的?”
林姨娘坐下來,聞言稍稍抬眸。
虞夫人也沒真怪:“熱鬧好看嗎?”
彎了彎眼睛:“自是好看的。”瞥了眼面前的半品,隨口問道,“娘和姨娘在做針線活?這是繡什麼呢?”
林姨娘笑盈盈道:“回大小姐,這是在繡香囊呢。”
虞夫人臉上也帶了笑意:“你林姨娘手藝好,繡的香囊好看極了,瞧瞧,這一針一線多細致,怕是整個江州最好的繡娘都比不上,這針法,無論如何我都學不會。”
林姨娘面容微赧,害地垂下頭:“夫人可別笑話妾了,論繡藝,妾恐怕不及大小姐一半。”
虞枝眸微頓,仔細地拾起那花樣看了看,輕輕勾:“姨娘自謙了,這花樣款式確實致,是蘇繡吧?便是我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說罷,目落到虞夫人腰間系著的香囊上,不控制地暗了暗,“娘上的這個香囊,也是出自林姨娘的手藝麼?”
虞夫人順著的目低頭看去,勾了勾:“可不是嗎?”抬起頭來,眼里滿是笑意,“怎麼樣,好看吧?”
虞枝扯了扯角,平靜附和:“自然是極好看的。”
林姨娘勾著角,順水推舟:“大小姐若是喜歡,妾回頭也給您繡一個?”
虞枝看過去,略顯遲疑:“這樣不會太麻煩姨娘嗎?”
“順手的事。”對方溫地著,神態親昵自然。
“那真是太謝姨娘了。”虞枝地垂下頭,眼底一閃而過一道冷意。
虞夫人在旁邊搖了搖頭,嗔怪道:“這丫頭都要被你給慣壞了。”
“多大點事,本就是妾該做的。”
屋里一片其樂融融,虞枝的掌心黏膩發冷。
是了,怎麼沒想到香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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