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絡腮胡強勢的攻擊，本應該被的層層敗退，那年卻顯得不慌不忙，應對的招式著一游刃有余。

他只是躲避，并不主出擊。

連續好幾招撲了空，絡腮胡不有些惱了，擰著眉怒道：“你個慫貨，敢不敢和大爺正面打一場？一直躲算什麼英雄好漢？！”

青年木訥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笑意：“求之不得。”

局勢在轉瞬間發生了變化。

青年不再一味躲避，而是像一把出鞘的劍，鋒芒畢！

他的一招一式樸實無華，并不講究過分的花里胡哨，快、狠、準，招招殺機畢！

那把平平無奇的重劍勢如破竹，每一次揮都會帶起一陣沉重的嗡鳴，充滿勁道的風刮在臉上，竟著一尖利的刺痛。

下面的人無不屏息靜氣，眼也不敢眨地盯著這一幕，渾的也跟著沸騰起來。

旁觀的人尚且如此，戰斗中心的絡腮胡更是渾繃到極致，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險險躲過劈過來的一劍，臉頰仍然不可避免地被劍氣劃破了一道口子，他猛地抬頭，看向青年的眼神充斥著震驚！

似乎不敢相信這看著瘦弱的青年里竟能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虞枝是個地道的門外漢，然而也忍不住被底下突然逆轉的局勢所震撼。

看向青年的眼睛微亮，這人好強！

他持著一把重劍，打斗間卻完全看不出笨重，反而十分靈活，幾乎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地！

謝禎無意間瞥見這一幕，原本微揚的角瞬間落了下去，緒不明地覷了眼底下的戰況。

有這麼好看嗎？

心里莫名有些不爽，謝禎低咳一聲淡淡開口：“激進有余，穩重不足，方才那一劍他明明能擊中要害，直接將其制服，卻因出招匆促偏離了一寸，到底太年輕，還需歷練。”

虞枝倒是若有所思點點頭，雖然看不太懂，不過三爺說的話，應當不會有錯。

楚玨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江先生擅使什麼兵？”

謝禎迎著他的目坦然勾了勾：“說不上擅長什麼，集百家所長，都有過一些了解。”

虞枝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回來，暗暗道：這話聽著也太氣人了些，這不是明擺著說我什麼都會嗎？

不過想，謝禎最擅長使的應該是刀。

畢竟繡春刀所過之寸草不生，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一路來都沒看到謝禎的那把從不離的繡春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帶來，估著應該是被他藏起來了。

也是，繡春刀那樣有標志的刀，一亮出來豈不是明目張膽地告訴眾人，我是錦衛嗎？

楚玨聽了謝禎的話，果不其然臉有些微妙：“江先生真乃能人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謝禎給噎到，之后再無話。

與此同時，下面的戰局勝負也已見分曉。

毫無疑問，負劍青年贏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那位被眾人看好的絡腮胡被青年一劍震下了比試臺，一口當即嘔了出來。

這人氣量倒是不錯，他捂著口站起來，朝著臺上的青年重重抱拳：“我輸了，是我輕敵在先。小子，你很不錯，什麼名字？”

之前裁判報兩人名字的時候，他出于輕視心態并未認真聽。

青年慢吞吞且專注地著劍，聽著裁判宣告他獲勝也反應平平。

他居高臨下掃了男子一眼，那一眼并無勝利者的倨傲，反而十分平靜。

“柳惜年。”

虞枝微微挑眉，這名字倒是不錯。

楚玨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江兄十有八九會和這位柳兄弟對上。”

柳惜年的實力毋庸置疑，肯定是能排到前幾的，而江淮的實力他也未親眼目睹，難免心存好奇。

謝禎聞言不置可否。

“這個柳惜年倒是不錯，稱得上一句年英雄。”

竹簾后，太守瞇了瞇眼睛，眼底閃過一滿意。

賀掌柜輕笑一聲：“確實如此，此人天賦極高不說，難得的是不驕不躁，恐怕會為這次的魁首。”

太守撇了眼下面的人群：“再看看吧，現在說這話為時尚早。”

接下來的比試雖然也彩，可有珠玉在前，難免了幾分味道，再加上一場場的比試下來，審疲勞，大家的熱眼可見的消退了許多。

虞枝撐著下頜看得有些疲乏，楚玨見狀眉眼間出無奈的縱容：“表妹不若休息會兒，吃吃點心水果？下面烏糟糟的吵的人頭疼。”

面對著推到面前的點心果盤，興致缺缺搖了搖頭，看向謝禎：“還有多久到你？”

謝禎看了眼，角微抬：“還有兩組。”

虞枝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重新恢復了氣神。

到謝禎的時候，虞枝給足了面子，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盡管見過謝禎殺人，不過那都是些一擊斃命的殺招，往往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死了，正兒八經的比試還未曾見過，是以也很期待看看謝禎真正的實力。

雅間里只剩楚玨和虞枝，前者盯著謝禎的影，眸輕閃，不不慢問虞枝：“表妹覺得，江先生能贏嗎？”

虞枝看了他一眼，心知他這是試探，面鎮定地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曾見過先生出手，手很厲害，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輸。”

楚玨扯了扯角，緒不明：“表妹倒是極為信任江先生。”

虞枝直勾勾盯著他，忽然道：“我也極為信任表哥。”

不過那是曾經。

他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我不過打趣而已，你這丫頭，怎麼還當真了？”

虞枝別開了視線，轉移話題：“比賽快開始了。”

楚玨心復雜地看向了臺下。

謝禎的對手，是一個穿袈裟的和尚。

這和尚年紀不大，看上去約莫二十多歲，五堅毅，廓深邃，還是個俊的和尚。

他看著謝禎，突然笑瞇瞇開口，那子仙風道骨然無存：“阿彌陀佛，施主，比試而已，殺氣不要那麼重嘛。”

他不要臉地繼續，“看在我是出家人的份上，能不能讓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