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著說得吃上幾個月的糖，面絕地心想，這可真是甜的負擔。

然而當著謝禎的面還不能表現出不愿，勉強出一抹笑讓銀翹收了起來。

謝禎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你若是喜歡，之后我再給你買些不一樣的換著吃。”

虞枝角弧度僵了僵，僵地婉拒：“三爺，還是等這些吃完了再說吧。”

開什麼玩笑，這些都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呢！

早知道就不該賤和柱子說吃糖了，虞枝這會兒后悔不迭。

銀翹角抿著笑，又不敢太放肆，憋的辛苦。

……

在客棧歇息調整了一夜，次日一早一行人又繼續趕路。

謝禎的恢復能力果然不錯，尋常人若是了這樣的傷，說得在床上躺幾個月，他不過幾天已經能行自如，除了臉蒼白些，毫看不出了重傷的模樣。

饒是這樣，虞枝依舊不敢放松警惕，因為這是為了的傷，沒忙前忙后伺候，那一個不解帶。

這一路，為了方便近照顧，虞枝都是和謝禎同一輛馬車。

這讓單獨乘坐一輛馬車的虞夫人難免察覺到一異樣。

雖說謝禎是為了兒的傷，可男同乘一輛馬車到底有些不妥，更別說謝禎還份貴重。

擰了擰眉，看向旁邊的銀翹：“謝三爺對阿妤，一向這樣照顧嗎？”

若說是照顧小輩，可謝禎做的事已經完全超出了一個長輩的單位，連都不免驚奇。

人在生死關頭自保才是本能，能豁出命救一個不相關的人，這是何等的大義？

可沒聽說謝家這位三爺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銀翹神微僵，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夫人有所不知，三爺這人面冷心熱，對姑娘向來很照顧的，許是得了老夫人的囑咐吧？”

作為伺候虞枝的人，自然知道自家姑娘和三爺的關系似乎過分親了些，本能地幫虞枝瞞了下來。

提及老夫人，虞夫人倒是沒再懷疑，恍然般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銀翹悄然松了口氣。

──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陸路，又換了水路，搖搖晃晃終于到了江州地界。

進江州時天已黑，一行人只能找了一家客棧先落腳，明日再進城。

很快就能回家，虞枝激的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次日醒來眼底還殘留著微微青黑，然而的神狀態卻不錯。

一大早，虞枝梳整完畢，路過謝禎房間門口發現房門閉著。

不會吧？這個時辰他還沒起來？

要知道謝禎起床一向準時，抱著好奇的態度，抬手敲了敲門，剛敲了兩下房門被打開，開門的竟不是謝禎。

虞枝瞧著面前的臉愣了一愣。

這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五只能說端正，但是毫無特點，放在人群里也找不到的那種。

卻有些失神，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沒等虞枝想個明白，阿渡從走廊盡頭走來，有些疑地著：“姑娘，你在這里站著做什麼？”

他走上前來，見到虞枝面前的男人，頓時了然：“主子。”

……主子？

虞枝猛地扭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對方正面無表盯著，臉上倏然浮現出似曾相識的似笑非笑：“怎麼，沒認出來？”

這悉的聲音，正是謝禎無疑。

瞳孔了一下，聲音難掩錯愕：“三爺？”

謝禎懶洋洋點了點頭，讓開子：“進來吧。”

虞枝遲疑片刻跟了進去。

待坐下，謝禎先一步開口：“好奇我為何會是這副模樣？”

虞枝抿著點了點頭。

他角勾了勾：“這次我來江州是為了公務，頂著原來的臉不太方便，所以只好換一張。”

江州太守見過他，要是一見面必定能認出來，不利于他行事。

虞枝眼里有驚訝一閃而過，仔仔細細瞧著他的“臉”，語氣不確定地問：“所以三爺是戴了人皮面嗎？”

只聽說過這東西，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細看果然和真正的人皮無異，本看不出端倪。

謝禎有些意外，坦然點了點頭：“你還聽過這個？”

有些不好意思：“略有耳聞。”

就在這時，虞枝忽然一怔，電火石間腦海里閃過什麼，看向謝禎的眼神著一抹不敢置信。

終于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張臉了！

……

上輩子在別莊，莊子里來了個新護衛。

那時候虞枝的還沒那麼糟糕，有一日在院子里散步，心神恍惚之下腳差點兒掉進池塘，就在這時一個人扶住了。

來人很有分寸，扶住的腰確認站穩后迅速松開手后退幾步。

虞枝抬眼瞧著面前的陌生面孔，皺了皺眉：“你是誰？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那人低著頭，嗓音沙啞：“回夫人，屬下是新來的護院。”

虞枝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方才之事，多謝。”

對方頓了一下，恭敬垂頭：“屬下的份之責。”

虞枝覺得有些意思，因著陳楚楚特意代過，莊子里的人對這個夫人伺候的都很不上心，更別提恭敬，這個人卻不一樣。

之后經常會在院子里到他，他大多時候沉默地站在不遠，也不說話，跟個木頭似的，存在也不強。

時間久了，虞枝也懶得計較，似乎習慣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有一段時間，的窗前每天都會有一枝新折的花。

盡管沒親眼瞧見，可直覺知道是誰的手筆。

從一開始的無視，到后來的駐足。

銀翹看著窗臺上的花，習慣問了一句：“夫人，要扔了嗎？”

虞枝卻改了口，瞧了好一會兒，扯了扯：“找個瓶子起來吧。”

這枝花為的生命帶來了那麼一生機。

可是直到某一日，虞枝驚覺許久窗臺上都未出現新的花。

那個人，也再沒有出現在面前。

虞枝找來掌事的婆子狀若不經意問了句：“那個個子高高的護院呢？”

婆子不以為意：“幾日前就走了，八是覺得留在這里沒前途吧。”

虞枝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