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如煙覺得這個話題太過冒昧，忙小幅度拉了拉明瑤的袖，朝著如煙尷尬地笑笑：“如果如煙姑娘覺得為難，可以不用回答這個問題的。”

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堂而皇之地問出口似乎不太好。

雖然，心里的某個角落，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好奇。

如煙若有所思地道：“你說的是謝禎謝大人嗎？”

明瑤點頭如搗蒜，虞枝攔都攔不住。

可太好奇了！

謝禎這人似乎與絕緣，如煙是他為數不多的帶了那點兒桃緋聞的異，相信不只是，整個盛京的大家閨秀都很好奇！

如煙想起什麼，有些忍俊不，意味深長地問：“坊間恐怕不止傳聞我與謝大人關系好吧？”的態度十分坦然，“我猜猜，有那些離譜的傳聞更是說，謝大人早已了我的幕之賓？”

明瑤和虞枝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如煙觀察著兩人的臉，視線不著痕跡在虞枝上頓了頓，微微勾嘆息：“可惜呀，謝大人的的確確是朵難折的高嶺之花，莫說為我的幕之賓，就連我們相的消息也是空來風，不切實際。”

明瑤驚訝地瞪大了眼：“可是那些人怎麼說……”

如煙眉梢輕挑：“大抵是因為，越是位高權重的人，人們越樂意給他編排一些匪夷所思的花邊緋聞吧？不過謝大人確實對我有恩，可我幾次提出要報答，都被無拒絕了。”

虞枝暗暗心道：原來謝禎果然沒騙，他與如煙姑娘本沒有集。

明瑤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大戲，自古以來救命之恩無非以相許，只可惜謝大人確實是個不為所的人。

不嘆：“謝大人不近的人設果然屹立不倒，連如煙姑娘這樣的人都難以將他拿下！”

“不近倒也未必，無非是沒有遇到合自己心意的罷了。”如煙神意味不明，引得其余兩人側目。

“這話怎麼說？”明瑤支著腦袋問。

如煙輕笑一聲，臉上著看破一切的篤定從容：“這世間除了和尚，哪有男人是真的清心寡的？無非是心里早已有了珍而重之的人，所以才容不下別人。”

虞枝神一滯，臉上有片刻的空白。

明瑤驚愕地瞪大了眼：“你是說……謝大人有心上人？”說完便自顧自的否定，“這不可能吧！沒見過謝大人對哪家閨秀特殊對待啊？”

如煙支著下頜神慵懶：“別忘了我是干什麼的，論了解男人我可是專業的。”

明瑤張了張，荒謬中又覺得竟有幾分可信。

虞枝的腦子已經被混的思緒填滿。

謝禎有心上人？

這是從未想過的事。

可如煙姑娘既然這麼說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

虞枝忽然覺心尖一陣麻麻的刺痛。

想過謝禎有一天或許會娶妻，卻沒想到早在這時他便已經有了心上人。

能讓他這麼鄭重且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從未有所表，由衷地羨慕那位姑娘。

也不可避免地……到嫉妒。

虞枝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甚至不清楚后來是怎麼和如煙告別的。

如煙目送兩人離去，盯著虞枝的影勾了勾，幾不可察嘆息：“竇初開的小姑娘啊。”

嘖，這事兒做的還真有些缺德了。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愧疚。

跟著一個損人不利己的主子，時間久了，自己也被同化了啊。

＊

虞枝回府后，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謝禎。

即便謝禎沒有心上人，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更別說他有了心上人，虞枝更不可能放任自己再做一些逾矩的事。

只能盡可能地疏遠起了謝禎，好在因為要打消老夫人的猜忌，這點疏遠也并不突兀。

之后的兩天，虞枝聽聞謝禎將那個暗香的丫頭捆起來扭送到了老夫人院里。

去的時候正廳里的氣氛正是繃，虞枝的腳步也不變得遲疑。

老夫人招呼著坐下，又繼續頭疼起來，看著地上被捆得結結實實跪著的暗香，面容微凜：“說說看，你都做了什麼？”

暗香委屈的不行，紅著眼睛拼命搖頭：“奴婢沒有！”

謝禎冷冷嗤了一聲：“說不清楚，阿渡，便由你來說。”

阿渡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彎了彎腰，口齒伶俐地解釋起來：“回老夫人，是這樣的，今早主子去上值后，奴才偶然間發現這丫鬟潛三爺的書房，要知道書房重地，三爺一貫是不許外人隨意進出的，再加上前幾日恰巧三爺丟了一封重要的信件，奴才便心生懷疑，是這丫頭手腳不干凈！”

事關謝禎的公務，那便不是小事了。

老夫人臉愈發的冷，看向暗香的眼神已然失了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暗香死命往地上磕頭：“請老夫人明鑒，奴婢沒有拿三爺的東西，就是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

明明是想把自己繡的荷包塞進去，好讓三爺知曉的心意，哪知道阿渡二話不說就沖進來將當場拿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將捆了個結實！

老夫人斂了斂眉，語氣沉沉：“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好端端的，你進老三的書房做什麼？”

暗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副言辭閃爍的模樣在旁人看來儼然是心虛。

而且事已經發生，丟失的信件是不是拿的已經不重要，寧可錯殺一百放過一個。

老夫人冷著臉來管家，眼神充滿冰冷厭惡：“將這個吃里外的丫頭給我發賣了出府！認不清誰是主子，留著也無用！”

儼然是把這筆賬算到了大夫人頭上。

謝明衍、謝婉和謝瑩兄妹幾個臉不佳，垂著頭默然不語。

暗香下意識要掙扎，不過眼下哪有說話的份，很快便讓人堵了給拖走了。

看完整場戲，虞枝的心十分復雜。

不覺得謝禎會疏忽至此，任一個丫鬟闖書房走重要信件。

不過真相也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