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來了點興趣:“老二媳婦,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大夫人暗暗瞪了眼二夫人,咬了咬牙: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二夫人笑了笑,語氣謙虛:“妾也就是突然有了這麼個主意,聽說城外的普陀寺香火旺盛,十分靈驗。老夫人一心禮佛,何不讓家中小輩們去廟里祈福幾日,一來保佑我謝家家宅安寧,二來嘛,也可以讓明衍和阿妤好好培養,豈不是兩全其?”
老夫人思量片刻,開懷大笑起來:“老二媳婦,你想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看就這麼辦!”
二夫人角翹起,配合地說著討巧話:“能為母親分憂,是兒媳的份之責。”
老夫人慢悠悠開口:“老大媳婦,你覺得如何?”
大夫人哪敢反駁,出一個笑容:“妾也覺得不錯,二弟妹想的真周到。”
說著看了眼二夫人,心里頗為不忿。
這賤人,為長輩卻凈想些下作法子!
二夫人笑著睇,別有深意:“大嫂過獎了。”
門口忽然一聲驚呼,老夫人眉頭微皺:“外頭什麼靜?”
過了一會兒,小丫頭巍巍地答:“回老夫人,方才三爺來了,不過想來是臨時有事,又走了。”
老夫人神松下來,輕哼一聲:“這小子,到了門口都不知道進來打聲招呼!”
二夫人知知趣地陪笑:“三爺公務纏,老夫人也諒諒。”
*
虞枝對于福榮院發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上午照舊去書院,不過也不是每天都有謝禎的課,這也讓短暫得以息。
一堂課結束,明瑤湊了過來,眼著。
“阿妤,待會兒下學咱們去逛逛街唄?好久沒放松一下啦!”
虞枝想了想也沒有別的事,于是答應了下來:“好啊。”
明瑤高興起來,抱著的手臂搖晃:“聽說花想容又進了一批新貨,這次本小姐帶上了攢了足足兩個月的私房錢,定要買個痛快!”
虞枝搖了搖頭。
——
花想容是盛京一家有名的鋪子,專賣子用的什,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想什麼玉膏,凝香丸,簡直讓人應接不暇,一些搶手的東西剛上市就被哄搶,來晚了還買不到。
當然,與之名氣相匹配的是它那令普通百姓嘆為驚止的價格。
就明瑤那點私房錢,哪夠敗的?
虞枝抄手旁觀,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明瑤就哭喪著臉朝奔來:“我可算知道什麼花錢如流水了!”
虞枝嘆了口氣:“看上了哪樣,我來付賬。”
明瑤眼睛一亮,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了上來:“好姐妹,不愧是江南富婆!”喜滋滋地抱住虞枝,“回頭上我家書房,看上哪樣搬哪樣,我爹的寶貝可多了!”
虞枝看著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眼里出憐憫:“你長這麼大,你爹都沒打死你這個孽,真是個奇跡。”
明瑤撇了撇不甚在意:“他每回都說要打死我,哪回舍得了?”
揣著新到手的寶貝,兩人心滿意足出了花想容。
正走在大街上,前方突然一陣。
明瑤瞪直了眼:“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好像聽到了馬蹄聲,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鬧市縱馬?”
人群四散開來,明瑤被撞的一個踉蹌,火氣也上來:“他的,姑今天非得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先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
虞枝一把拉住,一個持著砍刀的中年男人突然撞視野,刀上還沾著,他神猙獰,模樣癲狂見人就砍。
周圍的人無不退避三舍。
“救命!殺人了!”
……
“那個人瘋了不?”看到這一幕,明瑤也慌了神,虞枝回過神來連忙往街道旁的鋪子跑去。
“跑!”
可周圍到都是人,大家慌作一團,人推人人人,本寸步難行。
慌之下,虞枝和明瑤被沖散,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重重朝后跌去。
雙膝磕在地上,立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虞枝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聽明瑤驚呼一聲:“阿妤!”
下意識抬頭,只見那個瘋瘋癲癲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面前,舉著的砍刀即將落下。
這時虞枝已經來不及躲,眼里閃過一道驚惶之。
就在以為自己要喪命于刀口之下的時候,馬蹄聲漸近,隨之而來的是一抹寒。
謝禎立于馬上,神是從未有過的冷冽兇戾,他抬起手,繡春刀手而出,直直穿過那人心臟!
有溫熱的濺在虞枝臉上,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前一片灼目的紅。
怔怔地睜大了眼,看著面猙獰的中年男子緩緩倒地,有那麼瞬間連呼吸都忘了。
謝禎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將那持刀的中年男子一腳踹開,嗓音冰冷:“拖走。”
“是,大人!”有兩個錦衛上前將尸給抬走。
明瑤如夢初醒撲了過來,聲音含著哭腔:“阿妤!阿妤你沒事吧?”
謝禎眉頭微,蹲下扶起渾綿的,面沉冷:“可有傷?”
仔細一看,面前的人臉煞白,掌心下的子還在微微發,虞枝抬起眼來看著他,眼眸深閃過一抹驚懼。
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頭一歪竟是暈了過去。
明瑤驚呼一聲:“阿妤!”
“虞枝。”謝禎眼眸一寒,扣住的肩膀,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明瑤眼里含著淚,神惶恐:“謝大人!你要帶去哪里?”
謝禎并未看,氣勢懾人,抱著人冷漠地朝前走:“醫館。”
明瑤睜大了眼,連忙追上去:“我……我也去!”
……
大夫看過了診,神放松下來:“姑娘無礙,只是膝蓋破了皮,了點驚嚇導致暈厥。這瓶膏藥抹上幾日就能痊愈。”
這年輕人抱著人來的時候黑著一張臉,給他嚇的,他還以為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呢!
“有勞大夫。”謝禎眼神微緩,掃了眼里間,還能聽見兩個姑娘的談話聲。
他想起虞枝看他時眼里不自覺流出的驚恐,心沉了沉,眼里閃過一霾。
到驚嚇,莫不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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