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的 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肯承認我呢……
這天看著江雨濃上車後, 沉澈一個人在華川大學又走了許久,直到天黑才回去。
他也不得不回去,因為自己的母親來華川了, 此刻就在家裏,說是有特別重要的事跟他說。
沉澈家在華川是有房子的, 但他來華川後從來沒有去住過,一直住酒店。
他母親這次來華川除了因為公司的事,也想跟自己兒子談談心。
沉澈回到家的時候, 飯菜正好上齊。馮曼君穿著套裝坐在沙發看韓劇, 手裏一杯紅酒,邊櫃放著一小碟幹果。
養了九年的金犬在沉澈還沒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他的氣息,興地在門口轉圈。
等到他進來, 跳起來就要往懷裏撲, 沉澈只好蹲下來聲安。
見進門,馮曼君連忙放下酒杯起迎接。
“寶貝!你回來啦!”
鞋都沒穿, 赤著腳跑向門口, 耳飾項鏈在的跑和燈的照耀下閃著。
沉澈見這樣就過來,不自覺蹙了眉頭。
他站直子,說:“老沉不讓你腳跑。”
“他管不了我。”馮曼君說著,攬上沉澈的胳膊帶著他往裏走, 長了脖子沖屋喊, “李嫂,可以開飯啦!”
金就跟在沉澈後面, 他了外套遞給母親, 去洗手的時候還跟著。
等到一人一狗出來的時候,馮曼君已經端莊坐在餐桌上,雙手托著下, 滿臉春地盯著沉澈看。
沉澈被這眼神看得有點背後發。
“你這是什麽眼神?”
“想你唄。”馮曼君拍拍自己邊的位置,“過來坐。”
沉澈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隨意問道:“我爸什麽時候回來啊?”
“後天還是大後天,忘了。”
“……”沉澈無語地瞥了一眼馮曼君,“自己老公什麽時候回來都能忘?”
馮曼君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大言不慚道:“那怎麽了,他最好再晚點,回來早了耽誤我找小鮮。”
沉澈一口湯差點沒嗆進氣管裏。
雖然知道馮曼君是說著玩兒,沉澈還是放下碗轉頭看著無奈道:“馮士,你這話能別當我面說嗎?”
“哦。”馮曼君調皮地用手捂了捂自己的。
兩人吃了幾筷子菜後,馮曼君問沉澈,“研究院投資還順利嗎?”
“嗯。”沉澈應道,“順利的。”
“那跟雨濃的重逢還順利嗎?”
這話馮曼君接得十分自然,跟剛剛問研究院時語氣語調都如出一轍。
只是聽到這話的沉澈不自然了,他夾菜的作頓了一下,而後才說:“你要說什麽?”
馮曼君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後放下手裏的筷子,雙手撐在桌面,十分認真地說:“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沉澈不以為然,還在吃飯。
見自己兒子不重視,馮曼君刻意放重語氣,一字一句道:“跟雨濃有關的事。”
果然,這句話一出,沉澈頓了一秒,然後轉頭看他,“什麽事?”
“其實——”馮曼君小小賣了個關子,“你大一的時候,我帶去看過你。”
這下沉澈是真的愣住了,他蹙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什麽?”
馮曼君點點頭,“沒聽錯,江雨濃在你出國的第一年,去看過你。”
沉澈作遲鈍地放下手裏的筷子,機械般側轉向馮曼君,安靜聽說。
見自己兒子這反應,馮曼君不想讓氣氛太低沉,于是轉拿過紅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甚至還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菜,有意逗弄他。
從沉澈記事起,馮曼君就是這樣調皮的子。
小時候帶沉澈去游樂園,結果自己玩兒上了癮,每個項目都要玩兒還不算晚,還一個勁兒讓沉澈給拍照。
後來去海洋館,見到大白鯨的那一刻張大的是馮曼君,跟海豹互玩游戲的是馮曼君,排隊跟人魚合影的還是馮曼君。
所以看到自己母親現在這形,沉澈知道,是想聽好聽的了。
于是他放聲音,喚了一聲,“馮士。”
馮曼君裝沒聽見。
沉澈:“……媽。”
還假裝沒聽見。
沉澈:“母親大人。”
這下馮曼君滿意了,放下筷子重新轉過頭,笑著了沉澈的頭,“行吧,不吊你胃口了。”
鬧過,馮曼君收起玩心,認真跟沉澈說。
“17年5月,我在醫院到了雨濃,一個人去看病。”也是足夠了解自己兒子,不等沉澈開口問,馮曼君又連忙補了句,“放心,小病。”
“看到我的時候那雙眼睛很平靜,沒有任何緒,但也很禮貌地跟我問好。”馮曼君說,“我們兩個聊了一會兒,因為顧及的緒,我特意沒有提你。但後來,主開了口,問我你在國還好嗎?”
馮曼君說到這裏頓了頓,抿了下後才繼續道:“其實明知道很大概率會拒絕,但我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問了問,暑假的時候,要不要去國看你。”
“答應了。”
“我說我會準備好一切,只需要空出時間就可以。但……只讓我幫忙辦理了簽證,出國的所有費用全部自己承擔的,甚至簽證費都提前給我了。”馮曼君說到這裏,淺吸了一口氣,“雖然在那之前我就跟只見過一面,但我覺得自己了解,所以沒有拒絕。”
“到了國後,問我要了你住址和學校,然後一個人在國待了三天,第四天回了中國。”
這些話像是一記又一記猛拳,一下比一下重地砸在沉澈心上。
他倏忽間想起來,下午的時候江雨濃曾說,自己在國住的房子是很多當地人都無法及的。
當時他并沒有反應過來江雨濃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住所,現在想想,如果不是曾經親眼見過,國那麽大,又怎麽會知道自己住在哪裏呢?
看著自己兒子一臉凝重,馮曼君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擡手了沉澈的臉,“抱歉啊寶貝,現在才告訴你。但當時雨濃不讓我說,我既然答應人家了,就不能食言啊。”
“那為什麽現在告訴我?”沉澈問。
馮曼君好看的雙眉一挑,又有點不正經地說:“那你現在還想追人家,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得助攻一下?韓劇裏都是這樣演的。”
沉澈:“……”
“既然想助攻,還有其他沒跟我說的嗎?”沉澈問。
馮曼君怔了,捧在沉澈臉頰的手也停了作。
須臾後,笑笑,“沒了,我一共才見過雨濃兩次,哪裏能有那麽多事瞞著你啊。”
“真的?”沉澈不信。
馮曼君點頭,“真的。”放下手,連忙又說:“好了,既然現在知道了,那以後要怎麽相你自己看著辦,我相信你能理好。快吃飯吧。”
雖然沉澈覺得母親還有事瞞著自己,但不說,沉澈也沒再追問。
這一晚沉澈和江雨濃都失眠了。
沉澈一直在想,江雨濃第一次出國,是怎麽獨自一人度過的那三天。
吃的什麽?住在哪裏?穿的服夠不夠?
國那麽,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或者流氓?
還有,當遠遠看到自己的時候,是怎樣的心?
是不是跟過往每一次,自己看到時的思緒一樣?
江雨濃啊,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肯承認我呢?
沉澈輾轉反側,灰被褥擰出大大小小的褶皺,江雨濃的深藍床鋪也是如此。
馬上十二點了,床頭燈還沒有關。
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腦海中除了沉澈下午說的話,還一直在思考林雪淺說的。
只是每次等想到關鍵的時候,江淑嫻的聲音都會突然進來。
幾次過後江雨濃手關了燈,沒再任由自己思考下去。
或者,沒再任由江淑嫻打擾下去。
但并沒有睡好,第二天十分罕見地沒神,用涼水洗了臉之後才勉強恢複平日的狀態。
這一天只要有空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要不要給沉澈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祝他生日快樂。
按他的子,自己主跟他說,他一定尾翹上天,然後覺得自己想通了。
實際上江雨濃認為自己只是覺得既然遇到了,拋開前任這層關系,好歹也是高中同學。
而且他的生日又那麽好記,日子到了,說句祝福很正常。
可現實是,除了一直聯系并且關系特別鐵的高中同學,誰會平白無故送生日祝福呢?
高中同學能願意送生日祝福的,一定是對自己而言很特別的人。
比如鄒明盛。
他幾天前就纏著沉澈問,生日有沒有其他安排,如果沒有,兩人喝個酒敘敘舊。
沉澈一直說自己忙,沒空,結果每次都被鄒明盛好一頓挖苦,說他除了圍著江雨濃轉,還能有什麽事?
終于,在他連番攻擊下,沉澈覺得自己生日這天勉強把中午的時間給他。
鄒明盛也不嫌棄,覺得中午也行,至還是生日當天。
兩人約在了一家致私人菜館,鄒明盛做東。
他剛到不久,沉澈就到了。
兩人其實前年年中因為工作原因,在北安短暫打過一次照面。但當時兩人都忙,而且也沒有想到會到對方,就沒有吃飯。
一年多沒見,鄒明盛覺得沉澈又帥了。
雖然自己長得也不差吧,但沉澈的樣貌是真的令人嫉妒。
因為他的五雖然致,但帥得不娘,反而特別有男人味兒。
“嘖嘖嘖。”他坐在原地上下打量著往裏走的沉澈,一個勁地砸吧,“我說沉大爺,你是怎麽做到每次見面都能把我震驚一次的呢?”
沉澈無語,笑著說:“你有病吧鄒明盛,怎麽每次見都這麽麻兮兮的。”
“麻?”鄒明盛起去迎沉澈,“我這都是肺腑之言,發自心的慨好不好!”
他比沉澈矮了幾厘米,但還是擡手攬過他的脖子,吐槽道:“你真行,真是難約啊沉總,見忘義的家夥。”
沉澈順著他的力道往下弓了弓子,還在找借口,“我是真忙。”
“滾。”鄒明盛一秒拆穿,“你真忙假忙我心裏還沒數?”
他拉著沉澈落座,沉澈也就沒再反駁。
兩人落座後包間經理走近倒水,鄒明盛屁還沒坐熱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追妻之路還順利嗎?需不需要兄弟我給過你出兩招?”
“你得了吧。”沉澈懶散坐在椅子上,掀著半個眼皮看鄒明盛,嫌棄道,“自己媳婦都沒有呢,還給我支招。”
“我那是不想找好不好?”鄒明盛不屑。
說完,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話題一轉,有點慨地繼續道:“說起來,這麽多年沒有見過江雨濃。”他看向沉澈,問:“是不是比高中更好看了?”
沉澈瞥他一眼,沒說話。
鄒明盛見他這反應也沒在意,他可太知道沉澈的七寸在哪裏了,于是故意問他:
“想當年,咱班裏我可是第一個見的。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神剛校第一天,在老李辦公室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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