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家裏就剩我們兩個。……

大學生活如約而至。

海中不同學進了Y大, 以前臉的面孔一一對上名字，組建了校友群。安佳月和猴子也進了Y大，一個讀會計一個讀歷史, 猴子跟們不在一個校區。

梁曼秋住進六人間宿舍, 只有兩個外省來的生, 舍友們相還算融洽。

軍訓拉開象牙塔新生活，枯燥乏味的練，臥談夜聊了每天必備項目。

跳過高考這道門檻，能考進Y大的都是人中龍，見多識廣，百無忌。

黑夜給了話題一塊遮布, 們躲在後面暢所言。

某晚聊到話題, 一一表明立場，單和人數對半分。三個單裏有一個是高考後分道揚鑣，兩個完全沒有經歷。另外三個舍友的男友一個在家鄉讀大學, 兩個同城異校。

藏著掖著的早, 無論在哪個高中都如此普遍。

三個非單人士，自然了話題的焦點, 不斷被探問各種第一次，每一次的問答都能惹來一陣怯怯的嬉笑。

初吻了小兒科, 們直接聊經驗。

舍長Y市土著，異常坦率, 說高考完馬上就去開房, 第二天退房時到同班另一對，絕了！

另一舍友問：“不會房間還連在一起？”

舍長：“我哪裏知道，又聽不出誰的聲。”

生們捶床大笑。

梁曼秋聽得臉紅耳赤，高中時懵懵懂懂, 怯于談，最適合跟談的人閉口不語，寧願掏工直接的手，唯一正面聊及的一次，人家只是看在生日份上，耐心多說幾句。

不敢想能端上臺面正常討論。

“小秋，你呢？”舍長問。

梁曼秋愣怔一瞬，“我還沒有。”

舍長：“你不是說你高一下學期開始談，比我還晚，竟然還沒有？”

梁曼秋：“各種不合適吧。”

舍長：“哪裏不合適？”

笑聲參差不齊，沒笑的在嘀咕，“你們在笑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梁曼秋：“時機不合適。”

舍長：“時機合適還是會做的吧。”

梁曼秋從沒構想過跟戴柯做的場面，一切好像自然而然。起初總黏著他，也沒想過他會吻，等他的擁抱、他的逐一落下來，驚奇又忐忑，不排斥，歡喜。

沒主導過進展，但到了快樂。

另一道聲音話道：“我很好奇，談了男朋友，一定要做嗎？”

舍長：“順其自然，覺來了，很難說的，嗯……”

氣氛沉默一瞬。

梁曼秋：“是什麽覺？”

看過一些小視頻，知道姿勢和大致方法，很能看到生的真實。那些主角的反應，總有演繹的分，別扭、誇張甚至可怖——竟然能□□哭了。

梁曼秋提了一個好問題。

其他生凝神以待。

哪知舍長打哈哈：“第一次看大小啊，大的疼，小的肯定不疼，你試試大拇指和小手指摳鼻孔，覺肯定不一樣。”

另一道聲音追問：“你到底疼還是不疼？”

其餘生又笑。

聊了一，舍長發現自己是唯一公開有經驗的，莫名像自曝，了一個人的舞臺，多有點不好意思。

軍訓結束，舍長立刻找男朋友夜不歸宿。

梁曼秋也在外面過夜，但沒做，來例假了。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想在哪裏做，肯定不要在賓館。

國慶當天早上，天蒙蒙亮。

梁曼秋回了海城，按約定時間提前半個小時，由戴柯送到趙靜家，換伴娘服，化妝。

其他兩名伴娘都趙靜大學同學，同在海城教育系統，梁曼秋也要稱一聲老師。

趙靜不忘叮囑們照顧小伴娘，今天梁曼秋就是吉祥，臉就行，不用幹伴娘的活。

戴柯在章樹奇那邊的待遇差不多，另外兩位伴郎都是翠田所的同事，說不定也是戴柯未來同事，都一起打過球。

伴郎統一穿灰襯衫黑西，天氣悶熱，原來預訂的馬甲統一換Y字型背帶。

章樹奇手握捧花，正了正領帶，拍婚紗照穿了警禮服，今天是正兒八經的西裝。

章樹奇偏頭跟戴柯悄聲說：“大D，我跟我老婆商量好了，等下捧花拋給你。”

戴柯掃了眼另外兩位伴郎，“拋給我幹什麽，這不是還有人。”

章樹奇手背拍拍戴柯膛，“裝蒜，我幫你宣布，還是你自己宣布？”

戴柯正道：“小奇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才是男主角。”

章樹奇明了道：“行，過幾年你當男主角，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接親團浩浩，驅車到新娘家樓下。

塞了紅包進屋，章樹奇四顧尋找他的新娘。

戴柯也在尋找他未來的新娘，并且比章樹奇先找到了。

滿紅囍的房間，越過黑的人頭，戴柯朝梁曼秋挑眉一笑，像那年寒假越過一衆親戚，跟暗送秋波。

梁曼秋化了淡妝，穿一件方領泡泡袖的紫灰連長，款式簡約，收束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梁曼秋垂眸含笑，怕分心沒多看他。戴柯站在人群裏，個頭和樣貌比服飾搶眼，哪怕不是的哥哥，也無法忽視。

接親團不是警察就是警察預備役，個個都是能好手，堵門游戲免不了做力活，俯臥撐是門檻，新郎還要馱著新娘做。

若不是伴郎和伴娘普遍不，估計也要一一配對。

梁曼秋和戴柯逃過一役。

一路伴隨新人左右，除了人多時偶爾到一起，他不著痕跡一下屁，悄悄勾他的手指，鮮有機會說悄悄話。

一直到酒店，新郎和新娘在臺上致辭，伴郎伴娘回座位，梁曼秋和戴柯才坐到一起，鄰這戴四海和阿蓮母子。

桌布底下，悉的力度隔著紗，扣上梁曼秋的膝蓋。

阿蓮給小帶魚剪碎，哄著喂飯，梁曼秋看得很專心的樣子，手進桌底推那只鐵鉗般的大手，推不開，反而連手一起被扣住。

梁曼秋轉頭，含笑睨了戴柯一眼。

戴柯用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梁曼秋：“哥哥，你沒吃東西就直接喝酒麽？”

戴柯偏湊近，“沒手，你喂我。”

一束強突然過來，亮強化了他們的茍且。

梁曼秋和戴柯面面相覷，桌底下纏的兩只手默契松開，各歸各位。

剛才章樹奇說：“我和靜靜是初中同學，畢業後很多年沒見過面，能聯系上對方，得謝謝四海燒鵝戴老板家的兩個寶貝，哥哥大D和妹妹小秋，也是我們今天的伴郎和伴娘之一。”

章樹奇示意燈師，追燈帶著全場目，齊齊打到戴柯和梁曼秋上。

戴柯鎮定自若，梁曼秋紅了臉，不用補妝，腮紅又回到臉上。

戴四海帶頭鼓掌謝謝新郎。

章樹奇稿致辭，自然又風趣，趙靜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肯定。

繼續道：“大D從小學開始經常送燒鵝飯來翠田所，後來小秋上了海中了靜靜班的學生。在理一起綁架未遂案的中，靜靜作為小秋的班主任出現，這才終于聯系上。

“剛開始跟靜靜沒太多話題，這很正常，要是有很多話能說，就不至于斷聯那麽多年，對吧。”

章樹奇恰到好的自我解嘲，惹得賓客一陣竊笑。

趙靜也用捧花掩著笑起來。

章樹奇：“所以多虧了大D和小秋，冷場的時候聊兩句他們，一下子就不尷尬了。如果哪天大D和小秋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用懷疑，一定是我們在背後說他們，但不是說壞話啊。”

全場一陣哄笑，氛圍輕松，賓客胃口大好，忍不住大快朵頤。

章樹奇：“後來話題逐漸打開，我和靜靜逛街還到過班上早的小。”

梁曼秋心頭咯噔一下，跟戴柯使眼。

戴柯沒理會。

梁曼秋不得不傾耳語，“小奇哥說的是我們麽？”

戴柯敞開膝蓋，在桌底下輕撞的膝蓋，若無其事蹭蹭。

梁曼秋越躲，他越追得厲害，就差直接住。

規矩了，老老實實給他挨著。

章樹奇的聲音縈繞宴客廳，“我就跟靜靜開玩笑，你看現在高中生的進度都比我們快，我們要不要加速趕超他們？結果有目共睹，謝謝靜靜給我機會，今天我們結婚趕超他們了。”

全場掌聲熱烈。

梁曼秋笑容生，悄聲問：“哥哥，小奇哥平時話也這麽多麽？”

戴柯：“男人興的時候容易啰嗦。”

梁曼秋瞥一眼戴柯快見底的高腳杯，“哥，你喝點，容易興。”

與章樹奇不同，趙靜的致辭像班主任給梁曼秋們的畢業寄語，溫而催淚。

梁曼秋忍不住拭眼角。

戴柯側，支肘在桌，托著酒杯閑閑看：“梁曼秋，別人結婚，你哭屁啊。”

梁曼秋癟，小聲說：“你還是喝酒吧。”

大屏幕開始播放趙靜學生的祝福視頻，開頭剪輯酷炫而喜慶，學生都站在各大名校前送出祝福，吸足賓客的目。

梁曼秋@Y大：“Hello，Jodie！很榮幸能為你的伴娘，新婚快樂！祝你和小奇哥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安佳月@Y大：“Hello，Jodie！我是你的英語課代表，未來請你代表我們狠狠地幸福。新婚快樂！比心。”

猴子@Y大：“Hello，Jodie！新婚快樂！以後每一天都快快樂樂！祝你和警察蜀黍恩甜，早生貴子！”

周舒彥@悉尼大學：“Hello，Jodie！我在南半球的春天祝你新婚快樂，桃李滿天下。”

戴柯忽然湊過來，“姓周的出國了？”

梁曼秋微張，啞了一瞬，“哥，你還記得他？”

戴柯冷笑，“也不看老子學什麽專業。”

人家也不在你未來的管轄範圍，梁曼秋想。

席末，剛來來不及合影的賓客再度上臺和新人合影。

戴四海領著一家大小上臺。

章樹奇安排位置，戴柯和梁曼秋站趙靜旁，戴四海和阿蓮母子站他旁。

章樹奇給戴柯拋眼，“大D，站近一點，手搭小秋肩膀。”

戴柯掏出兜的手，照做，梁曼秋下意識回攬他的後背，像他們的旅游合照一樣，親昵又自然。

閃燈閃了閃，梁曼秋回過神，後背激出一涼汗，悄悄收回手。

戴柯將摟一度，梁曼秋的退了徒然。

“哥……”聽到攝影師喊OK，梁曼秋悄悄掙開戴柯。

新娘拋捧花環節，戴柯本來沒想接，站到角落，捧個人場。

章樹奇跟趙靜耳語，花束長了眼睛似的，竟往戴柯方向飛來。

總不能讓它落地……

戴柯擡手接住了，順手拋給梁曼秋，雙手抄回兜，“給你。”

周圍陌生的賓客頻頻投來好奇眼神，個別已經開口祝福上了。

“下一次就等這兩位的喜訊啦！”

梁曼秋急紅了臉，低聲問：“哥哥，你給我幹什麽？”

戴柯擡手刮了下後頸發茬，“又不能吃，老子一個男的要花幹什麽？”

“他是我哥……”梁曼秋尷尬小小，對旁陌生人解釋，免得節外生枝，傳到戴四海耳朵裏。

伴郎伴娘收了新人的紅包，換下服再約跟老同學約第二場唱K。

梁曼秋兜著花束回家，就怕戴四海和阿蓮看見，東問西問。

戴柯不躲不藏，把兜東西逐件掏出放書桌，錢包，手機，紅包，煙盒火機等等，拿了服就去沖涼。

昨晚出Y市堵車，半夜才回到海城，當伴郎伴娘早出晚歸，累了一天，他們睡得早，也睡得沉。

警校生鐘也不醒戴柯。

最後快午飯時間醒的。

戴柯穿著為警服打底買的黑背心，高中時的藍白雙側邊校服短，走出來問：“其他人呢？”

臥室大門開，床鋪整齊，廚房沒有飯菜香，也沒有吵鬧。

只有梁曼秋在客廳茶幾邊，拆了昨晚的花束一支一支剪了頭的塑料可樂大瓶。

“他們今天回阿蓮老家，早上阿伯還想你開車送他們去機場，看你還沒睡夠，打車走了。”

戴柯終于想起這回事。

阿蓮老家在四川，好多年沒回去，份證快過期了，結了婚戶口也該遷過來。

本來打算明年春節回去過一次年，怕太冷小孩不了。

下個月他們搬到翡翠灣的新家，按習俗搬家的第一年要在新家過年，哪也不能去。

所以，國慶吃了章樹奇的喜酒，匆匆飛回去呆十天。

“家裏就剩我們兩個。”

戴柯兜起雙手，看了一眼外面天氣，又看看梁曼秋。

下雨天，出不了門，家長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