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偵查與反偵查

梁曼秋和戴柯沒有直接回家, 去了翠田新開的一個商城。若不是天熱，他們還想馬路。

戴柯漸漸習慣一個月有一兩次陪梁曼秋逛街，跟其他小一樣, 吃甜品打電玩看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起初他不太樂意, 嫌無聊, 幾次親不到梁曼秋，先強吻，再服。

商城一樓廣場舉辦活，人群剛散，到肩接踵。

梁曼秋挨撞一回，踉蹌一下, 肩頭劇痛, 回頭找哪個不禮貌的家夥。手背一暖，悉的熱力包裹住。

戴柯單手抄校服兜，頭也不回, 扣住的手, 在他的口。

梁曼秋被迫小碎步跟上他邊，挨著。

周圍人流陌生, 似乎潛伏著諸多觀衆，都是家長和老師的眼線。

梁曼秋為了戴柯生日會才換的連, 可是他還穿著秋季校服的藍黑長，學生份無可藏。

梁曼秋張小聲道：“哥哥, 等下人看到……”

戴柯：“看到就看到。”

梁曼秋：“萬一被罵……”

戴柯：“要罵也是罵我, 你怕什麽。”

戴柯說的沒錯，老戴不會罵梁曼秋，海中老師不抓早，也不會罵。

梁曼秋：“可是……”

戴柯：“今天老子生日。”

好吧, 壽星公說了算。

早曝的力帶來額外的刺激，梁曼秋和戴柯好似玩一場臥底游戲，危險又瘋狂。

梁曼秋由著戴柯拖手，拍了大頭，逛了文店。

路過文店，趙靜多看了兩眼，小眼神逃不過民警銳利的眼神。

章樹奇說：“進去逛逛？”

趙靜笑道：“剛想起要給學生買點獎勵的小禮，怕你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地方。”

無不無聊要看跟誰一起逛，章樹奇咽下到邊的話，“我還以為兒園的小朋友才需要小禮。”

趙靜：“他們有時比兒園的小朋友還稚。”

自打五月在翠田所重逢後，章樹奇約了趙靜好幾回，一個民警一個老師，不是他忙就是忙。好不容易盼來暑假，一個出差一個培訓，都去了外地。

幸好移通訊日益發達，抱著手機可以24小時聊天，聊多年變化，聊同學近況，最持久的話題還是近來認識的人——大D小秋。

九月開學，好不容易一起湊到了周天假期，來商場吃了一頓午飯。

趙靜東挑西挑，選了不便箋紙和中筆，放章樹奇拎著的小購籃。

一路逛到最裏邊靠牆的筆記本貨架。

貨架的另一端站著兩個學生，一高一矮，跟他們一樣，男的拎著購籃，的在挑選筆記本，不同的是，兩個學生的手不嫌礙事地扣在一起。

趙靜職業病發作，不由打量個頭比章樹奇還高的男生，側臉似曾相識，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章樹奇原本一直盯著趙靜，循著的目，也發現嫌疑對象。

詫異一瞬，喃喃：“哎，那不是大D和小秋……”

趙靜退了一步，也看清生，恍然大悟。

不由分說拉著購籃，把章樹奇拉回旁邊便箋紙的貨架，回頭打量一眼。

章樹奇好笑道：“你堂堂一個老師，怎麽還怕撞見學生？”

趙靜也忍不住笑，“多尷尬，影響人家。”

只見梁曼秋翻開筆記本紙質，手舍不得松開，勉強從戴柯指裏支出大半節手指，輔助翻頁。

後面還是不方便，出手，翻看和，戴柯的胳膊閑閑搭梁曼秋肩上，擡手玩水紅水紅的耳垂。

兩個小孩海拔落差大，戴柯像倚著一登山杖。

趙靜：“他們什麽時候開始、在一起？”

章樹奇：“你也不知道？”

趙靜：“我只聽班上學生說，經常在校門口騎機車等放學的是男朋友，但那是大D！我以為只是哥哥……”

章樹奇點頭，“我今天才知道。”

趙靜：“小秋的阿伯，知道麽？”

章樹奇：“你說大D老爸？不清楚，我猜不知道，他爸要忙兩個檔口，後媽準備生寶寶，估計都顧不上這兩個小孩。”

戴柯對筆記本興致缺缺，放空眼神，無聊四顧。

眼看就掃到趙靜和章樹奇這邊。

貨架不足一人高，擋不全臉。

趙靜忙拉拉章樹奇手中的購籃，“我們趕買單走吧。”

梁曼秋挑了兩本筆記本，放購籃，轉手回到戴柯手裏。

不經意掃過其他貨架，忽然猛地掙開戴柯的大手。

戴柯手心一空，心口像被挖空一個，罵道：“梁曼秋，你找死。”

話畢，習慣打一下梁曼秋屁，再順便撈起的手。

梁曼秋再度避開，指指收銀臺方向，低聲：“小奇哥和Jodie……”

戴柯定睛一瞧，收了手，“‘粥底’是誰？”

梁曼秋：“我們班主任，教英語的。”

戴柯角了，“海中不抓早。”

梁曼秋：“是不抓……萬一他們告訴阿伯……”

戴柯：“老戴才沒功夫管。”

梁曼秋脊背發涼，唯一辦法保證績不要大幅下降，家長和老師一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老戴知道，你打算不理我？”

戴柯兇的，威脅多于擔憂。

梁曼秋：“哪有。”

戴柯：“皮你就試試。”

原地等趙靜和章樹奇買單離店，梁曼秋和戴柯也結賬出去，只換一個眼神，多年的兄妹默契立刻上線。

他們悄悄跟上趙靜和章樹奇，這對疑似的男。

兩個年人的逛街路線跟學生沒多區別，梁曼秋和戴柯離得不遠不近，保證和前方隔著其他人牆。

章樹奇偏頭，湊近趙靜耳朵，超過今天最近的距離，拂的幾發，“那兩個小孩跟蹤我們。”

趙靜下意識要回頭，給章樹奇及時帶了下胳膊，突兀拐彎，險些馬腳。

趙靜：“他們真的發現我們了嗎？”

章樹奇：“以我的職業直覺，是的。”

趙靜哭笑不得，“這兩個稚小孩，到底想幹什麽？”

章樹奇：“大概以為我們也在約會。”

約會聽著曖昧，小看著黏糊，聽覺和視覺同時刺激這兩位相親市場的主力軍。

趙靜和章樹奇莫名沉默片刻，對視變得不太自然。

梁曼秋問：“哥哥，你覺得他們在談麽？”

戴柯：“手都不拖，不可能。”

梁曼秋：“大人上街好像很拖手吧。”

剛說完，後面走上一對手拉手的，比前頭的“嫌疑人”只年輕幾歲。

訕訕咧了咧。

戴柯：“談不拖手，男的哪可能忍住。”

梁曼秋嘀咕，“你也沒忍住……”

可是戴柯從來沒正面說過他們在談。

戴柯蹙眉看向“嫌疑人”，要不是這兩個人，他才不用忍。

章樹奇打破沉默，“我們要不要回頭？”

趙靜愣了一下，會意笑道：“這樣會嚇到兩個小孩。”

章樹奇覺出趙靜沒有反，奇妙的默契拉近彼此距離，玩心大起，“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轉。”

趙靜：“等下，向左轉還是像右轉？”

章樹奇：“向中間轉。”

趙靜：“然後到我們跟蹤他們？”

章樹奇：“偵查和反偵查。”

趙靜徹底笑開，“你猜他們會躲起來，還是大大方方跟我們打招呼？”

章樹奇想了想，“如果是我，我大概會躲起來，你呢？”

趙靜：“我也會吧，我們那時候早抓得可嚴了。”

章樹奇眼底黯然轉瞬即逝，“小秋會躲起來，大D會打招呼。”

趙靜：“我不了解大D，以我對小秋的了解，這個小孩比較向，應該會躲一下。”

“那，一二三——”

趙靜和章樹奇一起慢慢轉，往回走。

目標對象忽然近，梁曼秋和戴柯不約而同止步。

梁曼秋下意識要躲，轉到半路，被戴柯薅著胳膊轉正。

“小奇哥。”戴柯道。

趙靜和章樹奇相視一笑，小小惡作劇功。一起幹壞事的同盟，和猜對答案的默契，結一無形紐帶，又拉近彼此距離。

走近，戴柯先聲奪人，沒大沒小：“小奇哥，跟朋友出來逛街？”

章樹奇豈能聽不出戴柯故意妄為，論起惡作劇，年人可比不過年人。

“這是小秋的班主任，上次在翠田所見過，不記得了？”

梁曼秋規規矩矩：“Jodie，小奇哥。”

章樹奇：“這個商場新開不久，你們也來逛街，買了什麽東西？”

四人視線下垂，落在兩個男的提著的同款文店塑料袋上。

章樹奇故作驚訝，“你們剛才也去了這家店，怎麽沒上你們？”

趙靜的班主任修為頗高，沒有笑場。

戴柯掃了眼章樹奇傳說中的初中同學，“誰知道你看哪裏。”

章樹奇不著痕跡瞪了戴柯一眼。

趙靜說：“小秋，你這個哥哥蠻好，還陪你逛街。一般哥哥長到這個年齡，都不跟妹妹玩了。”

梁曼秋紅著臉，“嗯，哥哥好。”

戴柯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朋友，只能帶妹妹逛。”

章樹奇跟趙靜對視一眼，說：“行，你們逛吧，我們也去那邊走走。”

梁曼秋和戴柯看著他們走遠。

梁曼秋扯了下戴柯角，“哥，你沒有朋友？”

戴柯稔地搭上的肩膀，“我有老婆。”

差不多晚飯時間回到家，戴四海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富的家宴。

阿蓮扶著後腰，打量梁曼秋和戴柯逛街的戰利品，“都買了些什麽？”

大頭被戴柯扔沙發，剛好從袋子出一半。

阿蓮彎腰出到，端詳著大頭，印刷致，男俊靚，青春洋溢，有規矩也有搞怪，“好看的，怎麽了一張？”

一版九張的大頭，只剩下八張，右下角的一張整齊剪掉。

梁曼秋：“那張拍不好，剪了扔了。”

阿蓮若有所思點頭，“打印出來前不可以選的麽？”

梁曼秋：“選錯了。”

戴柯從冰箱拿冰水，仰頭咕嘟，垂著眸子冷冷睨。

梁曼秋收了大頭和其他東西，一起帶回房間。

戴柯跟在後，踏進房間，習慣反手關門，又一掌拍在梁曼秋屁上。

“騙子。”

梁曼秋笑著坐到書桌前，從屜翻出日記本，打開空白的一頁。

然後，拉開隨小挎包，從夾層出剪下的大頭，端端正正在頁面正中央。

鏡頭裏，戴柯臂彎鎖住梁曼秋肩頭，低頭親變形了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