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有媽生沒媽教。

高子波擡手要掙開戴柯的錮, 不住罵道：“.你，戴柯你有病啊？！”

戴柯低吼：“跟老子裝什麽蒜，要把丁莉莉來問清楚嗎？”

聽見丁莉莉的名字, 高子波愣了一瞬, 相當于不打自招。

戴柯冷笑, “想起來了是麽？”

高子波：“放開老子！”

戴柯一拳揮過去，隔間仄，高子波幾乎占據一半空間，本躲不開猝不及防的一拳。口腔酸痛難耐，像上火誤咬了一塊。

“你他.媽又打老子？！”高子波不忘罵道，拳腳占不了便宜, 就在口頭上突破。他狠狠啐一口, 濃痰飛，險些噴戴柯臉上，幸好他機靈, 偏頭避開了。

這一口攻擊不強, 侮辱不容小覷，徹底惹了戴柯。他恨不得把高子波腦袋摁進蹲坑, 涮涮糞水。

下一拳紮紮實實揍在高子波腹部。

可惜胖子脂肪層厚實，吸收了大部分勁力, 戴柯鉚足全力的一拳，竟似撓。

他們都沒學過格鬥, 毫無章法, 揪哪打哪。小空間難以施展拳腳，高子波四肢協調差，討不到便宜，肆意謾罵：“我.你坨大爛K, 你們家惡不惡心，你老子跟幫工搞一起，你跟你妹搞一起。全家.倫！”

戴柯目眥裂，咬著下，每打一拳，眼裏火焰便旺盛一分。

直到高子波罵出“有媽生沒媽教”，戴柯的下咬出，一拳揍歪了高子波的角。

戴柯薅著高子波舍不得剪短的頭發，將他腦袋摁在門背紅醜字上，“幹淨！”

他狠狠，高子波的鼻糊化了醜字，讓句意越發猙獰。

“給老子幹淨！”

勞課吵吵鬧鬧，似乎沒人留意四樓盡頭男廁靜，大家敷衍打掃，一心想著放周末假。作快的已經收拾好書包，徘徊在校門口，只等放學鈴聲一響，立刻拔足飛奔。

金玲半路被班幹部攔住，不準渾水魚，說什麽也要拉回班幹活。金玲分得輕重緩急，跟班幹部拉扯一會無果，怒摔掃把，奪門而出。

1001班，金明站在教室裏側，舉著抹布靠走廊的玻璃，揮幾下，玻璃上突然出現金玲的臉龐，嚇一跳，以為幻覺。

嘭嘭。

金玲拍髒了玻璃。

金明劃拉開推窗，抱怨道：“死豬玲，我剛剛幹淨，你怎麽又弄髒了？討厭死了。”

金玲低聲，“還什麽窗，大D要出事了？”

金明嚇得小眼睛大了一圈，“大D怎麽了？”

金玲：“你知道廁所紅字的事吧？”

金明一愣，“你也知道了？”

金玲誇張得提高幾個分貝，“每個廁所都有，我覺我們是最後幾個知道的。”

“波幹的好事，我們班丁莉莉跟他是一夥。”

金明提防著周圍，湊近金玲耳朵說，要不是姐弟倆看著像兄弟倆，估計下一對被造謠的就他們。

金玲：“我當然知道！大D現在估計找波單挑了，就在四樓男廁！”

金明扔掉抹布，“還說那麽多廢話？！趕去救場啊！”

梁曼秋倒了垃圾回來，撞見金家姐弟隔窗咬耳朵，不由咯噔一下，下意識想到戴柯。

放好垃圾鏟，要過去打聽幾句。金家姐弟拔就跑，趕著救火似的。

四樓男廁，兩尊門神還在執勤，一見金家姐弟靠近，雖然認得，還是不由分說驅趕。

金玲問：“大D是不是跟波在裏面？”

兩尊門神異口同聲，“趕走。”

金明：“裏面幾對幾，你們怎麽不進去幫忙？太不講義氣了。”

激將法對他們沒用，不然就該幫手，而非門神。

戴柯想單挑，誰也不能手。

男廁裏面傳來陣陣悶響，分不出是誰的。

金玲語無倫次，“聽著，從來沒人敢給大D編這麽惡劣的緋聞，波真的是找死。真的會死的，你們懂不懂？大D這次氣炸了！”

兩尊門神略顯猶豫。

金玲趁熱打鐵，“真的會出人命！你們能負責嗎？教訓一下差不多了，真的別搞出事啊。”

兩尊門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松了看守，跟著金家姐弟一起闖進男廁。

隔間門打開，戴柯一臉殺氣走出來，除了滲的下，沒有明顯掛彩。

高子波癱坐髒污的地板，倚著隔板，口起伏，大口氣，不知道累的還是被揍虛了。

還好，活著。

活得五六，一張臉比暑假時彩。

勝負一目了然。

金玲以前多跟戴柯打球，沒參與過打架，不由倒一口冷氣。

“大D，波他……”

噔噔噔噔。

放學鈴奏響，韻律悠揚，起伏有致。

校園各個角落發一陣歡呼，學生洪水般湧向校門口。

戴柯一言不發越過衆人，大步往外走，不算逃，但難免有一點慌張。

走到門口回頭，“豬玲，幫我帶回家。”

話畢，不等金玲回答，戴柯消失在四樓樓梯口。

金明為難地看向髒兮兮的隔間，死胖子比環境更刺眼。

不確定地問：“豬玲，大D你送他回家？”

金玲沒功夫計較花名，同樣犯難，“我什麽時候送過波回家？我都不知道他家在哪！”

倏然間，金玲靈一閃，“我知道了。”

金明困：“你知道什麽？”

金玲拉拉金明袖，“我們走，這裏臭死了。”

兩個門神醒悟過來，“豬玲，你真的是男的啊？跑進男廁所一點都不害臊？”

完了，下周緋聞說不定變：豬玲勇闖男廁所。

金玲老臉一紅，腳底抹油拉上金明遛了。

金明纏著金玲刨究底，“大D讓你送誰回家？”

金玲：“四眼明，你傻不傻，大D掛念的還有誰？”

金明：“小秋？”

金玲：“不然呢？”

金明：“大D怎麽不自己送，他要去哪裏？”

金玲：“男生的心思，我怎麽知道。”

金明推了一下眼鏡，靈一閃先把自己嚇壞了，“大D不會想不開吧？”

金玲拍一把金明後背，“癡線，大D只會讓別人想不開。”

1001班教室近在眼前。

金玲囑咐：“四眼明，一會小秋問起，什麽都不要說，知道了嗎？”

金明不服，“我還想跟你說，管好你的。”

金玲：“我的怎麽了，比你的靠譜多了。”

金明：“車大炮！

梁曼秋背著書包，悶頭走出教室。

“小秋！”金玲道，臉上出笑容，“一起回家嗎，等會我去拿一下東西。”

梁曼秋走近，“豬玲，你有見到我哥嗎？”

金玲笑容一僵，“沒有啊，我們又不同班。”

梁曼秋：“今天周五，籃球隊沒有訓練？”

金玲：“才開學第一周，安排沒那麽快。你等會我啊，我去去就來。”

金明後知後覺，三個人只有一輛單車，怎麽騎回家？

梁曼秋的疑跟金明不在同一層級，追問：“豬玲，等下，我跟你上去看一下我哥在不在班上。”

“不在！”金玲忙說，要是上四樓撞見高子波，說不定會被尋仇，“你們兩個，在車棚等我。”

金玲頭一次擺出大姐氣勢，震住小弟小妹，飛速收了東西到車棚跟他們彙合。

著單車吩咐：“四眼明，你坐後座；小秋，你坐一下前面橫杠，就是、可能不太舒服。”

金明踟躕，“我們兩個那麽重，豬玲，你行的麽？”

金玲譏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弱。”

金玲像一個大姐大，一前一後載著他們，先送四海燒鵝，再回家。

梁曼秋仍不放心，周五放學可是單挑的高峰期，學生們一般約在校外鬥毆。

“豬玲，我哥是不是找人打架了？”

要不說梁曼秋能拿年級第一，這聰明勁可不止出現在學習上。

“沒有。”金玲也不算撒謊，人家早打出勝負了。

梁曼秋怏怏不樂，“豬玲，你一點不好奇我為什麽這樣問，是不是知道出了什麽事？”

金玲再嘆梁曼秋的機靈，“小秋，你跟大D都是我的好朋友，反正外面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金明在後面附和，“這次波實在太惡心了，好歹認識那麽久，怎麽能編這種八卦。”

梁曼秋訝然，“又是波？他暑假才了我哥五十塊。”

金玲騰出一只手，往後打了下金明，讓他多。

金明自覺失言，不好意思吐了下舌頭。

梁曼秋很快串聯起可能的線索，眼前浮現丁莉莉震驚的面孔，自嘲道：“他可能覺得我和我哥睡一個房間的上下鋪。”

金玲：“這有什麽，我和四眼明不也一樣。”

金明：“誰像他是獨生子，能自己有一個房間。”

金玲：“這種人真的不要臉，暑假大D跟他絕，真是做對了。”

金明：“波老母估計不會相信兒子又錢，又編緋聞。”

金家姐弟格外仗義，你一句我一句，一路罵到四海燒鵝。

金玲串串式超載帶人，吸引不路人眼，令人想起爛仔騎托帶太妹，也是油箱一個，後面一串。

明檔裏斬料的戴四海空張一眼，待梁曼秋進來，問：“小秋，你哥呢？沒打球吧，我看金玲沒打啊。”

梁曼秋：“嗯，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離開校園，等于離開傳播緋聞的沃土，梁曼秋回到一個相對真空的環境，心平複許多，唯一放心不下戴柯。

到底去了哪裏？

梁曼秋卸下書包，在檔口幫手，一直到了開飯時間，戴柯依舊不見人影。

戴四海習慣叉著腰站門口張，“這契弟又跑去哪裏？還不知道麽？”

阿蓮臺詞不變，“要不要等一會他？”

“不等，我們先吃。”

戴四海照舊攤出戴柯的菜，放電飯鍋裏保溫。

上一次這樣等戴柯還是暑假，他帶回一個頭驚喜。這一次，梁曼秋不敢盲目樂觀，如果知不報，萬一戴柯出了意外，戴四海會不會責怪？

梁曼秋心跳加速，執筷的手微微發。

戴柯有一點沒有說錯，像這樣循規蹈矩的優等生的確打報告。

“阿伯……”梁曼秋一口飯也沒，怯怯地著戴四海。

戴四海垂眼夾菜，沒有看：“怎麽了，需要資料費了嗎？要多，晚點我給你拿。”

剛開學，這是最可能的需求。

“不是。”梁曼秋還是一貫的聲若蚊蚋。

“大點聲，”阿蓮含笑鼓勵道，“阿伯沒給你吃飽飯嗎？”

梁曼秋不由直脊梁，“是哥哥他……”

嘀靈靈，收銀臺座機打斷梁曼秋的下文。

“我來接，”阿蓮放下碗筷，起咕噥，“這個點難道還有訂餐嗎？”

阿蓮嫻地拿起聽筒，“你好，四海燒鵝。——小奇哥啊，對，海哥在，我現在他來。”

阿蓮指指電話，戴四海靈醒走了過去，接過聽筒，“小奇哥，吃了嗎？”

章樹奇：“還沒呢，海哥啊，大D在嗎？”

戴四海以為章樹奇約他喝酒，一聽找戴柯，準沒好事，忽地有一種玄妙的覺：膽戰心驚養兒子，這一天終于來了。

“不知道瘋哪裏去，周五總會回得晚一點。找他是出了什麽事嗎？”

兩年來，章樹奇跟這特殊的一家人走得近，看著戴柯初初長大，也不忍心等到這一天。

“海哥，趕找到大D，帶他來翠田所一趟。高子波他媽找上門，說你們家大D把兒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