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驅直

“時安時安，你先聽我說。我媽媽的事有些複雜，我們打算把送去附近的大醫院，總之你先不用來看...你在哪？”

鄭相宜的臉有點白，驀地又恢複正常。

“你還沒出發啊，那就好。”

松了口氣。

鄭相宜還不知道怎麽理這種事。

只能先瞞著吧。

“江城醫院有一名很好的腦科專家，我可以幫你安排盡快檢查治療。”

他似乎聽出了鄭相宜沉默背後的糾結，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帶阿姨過來也是要排號的，這一等說不定就是一兩年。病不能拖，小宜覺得呢？”

鄭相宜本無法拒絕這個。

“你什麽時候能安排好...”

“你可以直接帶阿姨過來，到了之後我們就帶阿姨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鄭相宜艱難地吐出一句，“可是時安，我還沒有跟我媽說過你的存在。”

電話那頭陷了漫長的沉默中。

鄭相宜第一次痛恨自己太擅長于捕捉邊人的緒了。

這話太傷人了。

趕補充一句：“我媽媽特別古板，從小到大都不讓我談。”

“小宜，你不讓我見你媽媽...是因為我是盲人嗎？”

鄭相宜不說話了。

“我不會在意的，只要能在小宜邊，就算被嫌棄也沒事。”他笑著說，語氣很是正常。

鄭相宜心中莫名泛酸，突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好想見你...”

“馬上就能見到啦。”

這一晚上，鄭相宜聯系了舅舅，打算盡快帶媽媽去醫院。用打工賺的那兩萬塊訂好了酒店，在陶時安再三保證不會出現在媽媽面前後，自覺已經解決了一件大事。

晚上睡在陳果的房間裏，久違地做了個夢。

這一次的夢裏，晃過了數字零。

鄭相宜又夢到了陶時安。

“你說想見我，所以我就來了。”陶時安走到鄭相宜面前抱住了，“小宜你怎麽失魂落魄的？”

他手指剛剛上鄭相宜的臉，鄭相宜就將腦袋埋到了陶時安的前。

陶時安拍了拍的背，“我給你帶了一個禮。”

鄭相宜好奇地推開他，突然發現邊的場景不知在何時變了雪山。

“你能控制這個夢，讓我穿上世界上最好看的西裝嗎？”

陶時安目專注。

鄭相宜點點頭。

他實在太適合西服了。

“我還想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鄭相宜遲疑了。

“婚紗”實在不該出現在們的對話裏。

有種不切實際的。

但挨不住陶時安的祈求，鄭相宜回憶起曾經在高中後街的一家婚紗店裏看過的模特。

模特上的那件白婚紗在的記憶力熠熠生輝。

鄭相宜有些不適應地扯了扯自己的口，低頭去看繃的腹部以及拖尾的長。

“真的好。”

陶時安突然出了手，朝眨眼。

鄭相宜想了想，把自己的手過去。

陶時安深呼一口氣，笑著說：“我是想讓你看我手上的盒子。”

鄭相宜這才看到手上的小盒子。

婚紗，西服，雪山上的小禮盒。

鄭相宜莫名有些怕這裏面是枚戒指。

可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陶時安住打開了那盒子。

一枚蝴蝶發卡。

丟了很久的一個。

“你為什麽能還原出發夾的樣子？”鄭相宜好奇。

這發卡就算丟在他手裏，他也不應該該知道它的樣子才對啊。

陶時安笑著說：“你第一次坐我的車，發卡掉在車上了。王叔給我的。”

陶時安的目始終黏在的臉上，貪婪地描摹一寸一寸...

“你的那枚發卡不能還給你了。”

他整日整夜它，試圖在心中勾勒出它的樣式，又特意問了王叔，得知這是枚黃發卡。

“比太的淺一點，比月亮的深一些。是不是？我就這樣問王叔，王叔都被我問煩了...”陶時安揚了揚角，眼睛裏蓄滿了星星。

“小宜，這發卡是對的嗎？”

鄭相宜看了眼手中的金黃發卡，不忍心打擊他，“這個和我原來那枚一模一樣。”

陶時安笑得像個新得到玩的孩子。

他主將發卡別在的發上，調整了一下，滿意地看向的眼睛：“小宜，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鄭相宜了，扯出一抹完無缺的笑：“當然。”

陶時安激地將鄭相宜抱了起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肆意和放縱。

“好耶，小宜會永遠陪我！”

鄭相宜則是從未被人抱起來過，一下子不知道該抓哪裏，一手匆忙揪住了他的領帶，一手摟著了他的脖子。他的脖子一點點被勒紅，有種淩的。

鄭相宜剛剛還沒覺得，現在卻覺得陶時安的手臂也太燙了...

“放我下來！”

實在有些不適應，只能一個勁兒地催促他。

陶時安果然停下，鄭相宜趕從他上下來，大從他的皮帶扣上過，鄭相宜有些不解，“你系的什麽皮帶也太了...”

說完，見他扯了扯西裝外套，臉不自然地泛起紅。

鄭相宜尷尬地閉了。

“抱歉啊...”

也不是故意的。

陶時安抿搖著頭，眼神是那樣專注：

“你媽媽是不是對殘疾人有意見？”

鄭相宜沉默地著他。

陶時安堅定地說：“小宜，我會說服你媽媽的，就算對殘疾人有意見，我也會努力的。等你媽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們就訂婚好不好？”鄭相宜瞪大眼睛，“可你的家人...”

應該也不會同意吧？

陶時安笑著安，“我的事全憑我自己做主，更何況他們都很喜歡你。你不用擔心，我是盲人，家族聯姻這種事給我哥哥就好了。”

“你自己就能做主嗎？”

“嗯。”

對啊，他自己直播就能賺錢，甚至賺的很多。

他的父母看起來的確是會包容他的人。

他果然是個很好的人。

除去殘疾這一點，他有個令人羨慕的人生。甚至...他一點都不像個殘疾人。

鄭相宜覺得他的心比自己還要堅強。

沒有的夢境，或許他本來就能活得很好的。

鄭相宜往他前走了一步，仰頭去看他——他懵懂的眼神裏有幾分好奇，鄭相宜將他慌藏在後的手拉到前。

“時安，你知道怎麽接吻嗎？”

“不是我們之前那樣嗎？”

鄭相宜笑了。

看遍各種漫畫的知道，那本算不上接吻。

“我教你吧，閉上眼睛。”

鄭相宜挑了挑眉，見他還是不肯閉眼，直接上手去按住他的眼睛。

被他反手一握，陶時安低了聲音，“過了這麽久，我終于看到第一次夢時的鄭相宜了。”

鄭相宜回憶起自己的大膽行為，莫名臉一紅，直接雙手著他的就上去，胡蹭過他的下，鄭相宜墊得更高了，大膽地撬開了他幹燥的，卻在他的牙齒那了壁。

也沒有經驗，到這一步就不知道怎麽做了。

陶時安睜開眼睛，紅著眼睛問：“你怎麽這麽懂？”

鄭相宜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也是從書上看到的。”

“什麽書？”

“...”

“我也想學習一下。”

鄭相宜遞給他一本漫畫，紅著臉說：“你自己看吧。”

陶時安翻看的速度由慢變快，最後合上書本，溫聲問：“學會了，可以陪我練習一下嗎？”

鄭相宜瞬間覺得全燥熱。

面對他湊上來的氣息，鄭相宜沒有拒絕。

就這樣陪著陶時安生地你追我趕，小腹突然被一個堅抵住了..

鄭相宜下意識合攏雙，呼吸都快停滯了。

——

陶時安說的鄭相宜只同意了一半。

如果雙方家長都同意，就答應陶時安的訂婚邀請。

但還是不願意讓陶時安去看袁娟。

鄭相宜最終還是決定帶袁娟去江城的醫院。袁娟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建議做手。

手費是從未見過的巨額數字。

陶時安替付了。

但沒讓他進病房。辦好一切手續後陶時安非要把送到病房這層。

“我看著你走。”

就算知道王叔在電梯附近等他，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走。

要是撞到什麽東西了怎麽辦？

鄭相宜想把他再送回去，剛牽到他的手，就聽到一道悉的聲音。

“小宜馬上來了嗎？我出去看看。”

媽媽袁娟的聲音嚇得一下子警覺起來，也顧不上陶時安看不見，直接把他拉進樓梯間。

“快蹲下。”

他這麽高，怕媽媽從窗口看到他了。

陶時安笑著說：“你媽媽有不認得我。”

鄭相宜這才反應過來，對哦，媽媽又不認得他。

一個人蹲著就好了。

門外還傳來媽媽跟護士們聊天的聲音，鄭相宜有些怕自己暴，大氣也不敢出。

驀地，溫風撲來，的臉上上來一個熱的東西。

陶時安在吻。

從臉頰吻到了的瓣。

恰好此時門被人從外輕輕一撞，仿佛要撞到鄭相宜的心上。

袁娟的聲音更大了。

鄭相宜一下子沒管住陶時安，被他長驅直，徹底失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