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嫁過來,顧景淮總是隔三差五出狀況,搞得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命格里克夫了。
可當初那納吉結果,不是吉麼?
姜初妤實在按耐不住,去問了竹楦,那納吉喜帖現在在誰手中。
真喜帖自然是在書房中收著,聽夫人要看,竹楦一時不知是撒謊騙,還是乖乖把那張寫了兇的紙給看。
可他這一短暫的猶豫,反倒姜初妤更有了數,擰著細眉迫切地追問道:「是不是喜帖有問題?」
……
姜初妤枕著玉枕翻了個,散漫的眸漸漸聚攏在側空無一人的床榻、和深黑的長橫木上。
原來,原來他們的八字合婚,竟是兇啊。
怨不得他總不肯接近,現在想想,這長橫木說不定是與桃木劍相似的作用,驅這個「邪」。
從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現在都知道了,說心中毫無波瀾,是騙鬼的。
真的還能問心無愧地占著顧夫人這個位置嗎?萬一真會克得他危及命呢?屆時悔恨都來不及了。
萬千思緒不間斷地翻湧上來,漲得額角都開始發疼,起點了一紅蠟放置在一旁的床案上,雙手抱膝,就這樣靜靜看著蠟燭燃盡,熄滅。
而後自嘲一笑。
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呢?
室重回一片黑暗,姜初妤又點了一盞燈,走去書房,伏案寫了許久,才滅了燈,揣著張薄紙回了房。
邊走邊胡著眼,抹去泛出淚花,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鎮靜下來,可剛一踏室,悉的薰香縈繞在鼻尖,忽然又有些眼眶發熱。
正要繞過屏風時,忽然從屏風另一面探出一隻手來,嚇得瞬間失了魂魄,驚都沒來得及發出,一悉的氣息將從頭到腳籠住了。
是屬於男人的,清冽又淡雅的氣味。
「夫君?」口鼻被捂在他衫中,聲音悶悶的,「是你麼?」
顧景淮左手扣著發頂,將按在懷裡,盡深吸了口氣,頓覺心曠神怡,像遊子跋山涉水終於重歸故里。
「不是我還能是誰?」
「夫君快放開我……」姜初妤有些呼吸困難,聽見他的聲音更想哭了,用力去推他的腰腹。
顧景淮眉尖蹙了蹙,怎麼會到他夫人對他的擁抱很抗拒?大約是錯覺罷。
他微微彎腰,雙手錮在腰側,向上一拎把人提起來扛在肩頭,大步邁向床榻,再把輕輕甩在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姜初妤有些暈眩,卻不是被晃的,是被他這一出舉搞懵了。
顧景淮半蹲在榻旁,薄雖笑意淺淺,可那明亮的眸中含著的水都似泛著,愣是把看出了一皮疙瘩。
吃錯藥了吧他?
這時,顧景淮的目從的臉龐向了那床榻上最引人注目的東西——長橫木。
他單手把它拖過來舉起,揮了揮,仿佛是第一次見這件似的,朝笑道:「平時我不在家,你就這樣怕,把它放在手邊防賊?」
說完將長橫木立在床架旁,彎下腰湊近,颳了下鼻尖。
姜初妤目隨他作而,從最初的震驚到茫然,最後甚至有些呆滯,看起來要多傻有多傻,而腦袋卻飛速運轉著,試圖理解這一切。ԜϜ
深呼吸了幾口氣,哆哆嗦嗦手住他的臉,「……你是我夫君、是顧景淮本人沒錯吧?」
他右手捉住左手,順勢臉頰蹭了蹭,調笑著:「又說胡話了。」
到底是誰在說胡話啊!你清醒一點!
姜初妤此時已經確定他上絕對出現了什麼狀況,是暫時還理不清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似乎只能先順著他來。
而不做反抗的下場就是,被他以一種極其恥的姿勢在了榻上——
沒有了長橫木的阻隔,平躺在榻中央,而他整個人在上,雙自然分開,夾在兩旁,雙手撐在雙肩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眸中不似方才那樣亮,染上了些許困意。
「夫人乖些,我好困,只是回來與你睡一覺,明日還要早些去軍營呢。」
顧景淮躺到在側,長臂一將摟懷中,右也曲起攀上的,雙眸安靜地闔上了,「夫人安歇罷。」
……誰來告訴,這種況怎麼做到安歇?
姜初妤渾彆扭得,看他似乎已昏睡過去,小心翼翼地抬起他手臂,可還沒徹底逃,就不小心驚醒了他。
顧景淮如鷹隼般盯著,目沉沉。
他不悅了。
姜初妤收回手,只好僵地賠了個傻氣十足的笑。
收手時,袖中似有窸窸窣窣的響,顧景淮目狐疑,捉住手腕,問:「這里藏了什麼?」
壞了!
絕不能讓他現在就看見,可腕已經落在男人手中,哪還給回來的機會?
顧景淮二指一探,從袖中掏出了張紙,單手展開,瞳仁驟然一。
極度不可置信之下,那持槍劍也穩如山的手竟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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