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蔣蕎自認為, 看漫無數，見多識廣，卻是第一次知道, 還能在水裏做。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驗。

像只樹袋熊一樣, 掛在秦令舟腰間, 仰頭，承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他們的泳和泳，漂在水面上，隨著劇烈的水波震, 晃得越來越遠。

室都是水聲，抑的息聲，分不清是誰的。

水中阻力比在床上大, 但并不妨礙他的發揮，好幾次，腦袋閃過白, 蔣蕎差點暈過去。覺得自己死了, 下一秒又活了，反反複複。

後半程記憶實在混，不記得怎麽結束的, 只知道兩人泡在溫熱的水裏，額頭全是汗。

秦令舟吻的眼睛，鼻尖，臉蛋兒，，他的氣息恍若細的網, 無不在，將纏繞, 包裹，舍不得分開一丁點。

蔣蕎全癱，像條蔫了的藤曼，無力垂在他的上。張氣，手腳酸的不行，小聲：“回去吧。”

“回哪兒？”

“臥室。”在男人背上掐了一下，“好累。”

秦令舟哼笑，“看你抓得起勁，還以為不累。”他側眸看了眼自己的右肩，那裏有幾條抓出來的紅痕，後背肯定更多，秦令舟沉：“該剪指甲了。”

“可我沒有力氣了。”撒，聲音甜膩膩。

秦令舟中指擡起的下，吻上去，“等會我幫你剪。”

過了會，他抱著上岸。兩人全淋淋，秦令舟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滴著水的黑發被他梳到腦後，鼻梁高，廓分明，越看越。

蔣蕎穿了件浴袍，看他一眼，暗暗嘆：這人看著正經，怎麽做那事的時候能那樣。

畢竟不是在臥室，剛剛有點害怕，咬著不肯出聲。秦令舟壞心眼，一邊越發用力，一邊上哄著：“乖，出來”。

蔣蕎當然不住，最後如了他的願。

想到這兒，臉上的溫度愈發高，蔣蕎拍拍臉蛋，強迫自己不想那些七八糟的。

“走吧，回房間了。”

蔣蕎一頓，“等等。”

“怎麽？”

蔣蕎指了指泳池水面上，飄得老遠的泳和泳，“你去撿回來。”

其實完全沒必要，等會管家會安排人過來打掃，秦令舟知道臉皮薄，沒說什麽，乖乖走到泳池對面，將兩人的泳泳撿回來。

然後，他彎腰，把人抱起來，上樓回臥室。

蔣蕎這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懶得掙紮，乖乖躺在他的懷裏。忽然想到什麽，“我們剛剛沒做措施。”

“嗯。”

火燒得太快了，唯一一盒安全套在臥室，沒來及的去拿。

蔣蕎張，拍了他肩膀一下，“都怪你。”

“沒弄在裏面。”秦令舟蹭了蹭的額。

蔣蕎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沒有，釋放前他就退出去了。

“我現在還年輕，要拼事業的。”咕噥。

秦令舟問：“後面一直留在創想嗎？”

“我想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做獨立漫畫師，不過現在沒經驗沒資金，先在創想磨練一段時間再說吧。”

秦令舟就說：“工作室我給你開，你負責畫畫就行了，再找個人打理日常事務，沙琳怎麽樣？”

“……”

蔣蕎一愣，這個男人怎麽突然轉了，又要送畫，又要給開工作室的？

蔣蕎掐他的臉，“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我什麽t時候對你不好了？”

這倒沒有，結婚以來，秦令舟對一直好的。只是最近這種好，超期預期了。

蔣蕎想了想，“以後再說吧。”

邊走邊說，很快回到了臥室。

臥室的床鋪，寬敞，有種曝曬後，幹淨清爽的味道，蔣蕎很喜歡。頭埋進被窩裏，深深吸了口，忽然，覺一個高大的影覆了過來。

蔣蕎扭頭，對上秦令舟近在咫尺的俊臉。

男人雙手在的肩膀兩側，接著靠過來，吻的，手在腰間游移。

蔣蕎都沒反應過來，抓住他到點火的手，“幹嘛？”

“再來一次。”

這個白天，蔣蕎知道了什麽被掏空，從泳池到臥室，兩人胡鬧了不知多久。

窗外，熱帶的雨一直沒停，臥室裏的火也是。

傍晚，天晴了。

風雨過後，一道淡淡的彩虹架在半山腰，海面平靜，滿山新綠，蔣蕎躺在沙發上，像只倦怠的貓。

秦令舟低頭，給剪指甲。

孩子的指甲的，月牙狀，很是可。

“我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秦令舟答：“下午五點。”

“那回到帝都都晚上了，西列島好玩的，下次再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你喜歡的話，我們就過年再來。”秦令舟幫剪好指甲，輕輕了的頭發，“明天什麽安排？”

蔣蕎思索片刻，“我要去免稅店幫同事買東西，順便到逛逛，買點特産給，書瑤。”

秦令舟發現，是一個很細膩的人。比如第一次帶回老宅，明明準備好了見面禮，但蔣蕎堅持自己買，因為那樣顯得用心。

“我讓沙琳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

*

第二天，蔣蕎開車去免稅店，幫幾個同事買東西。大多是護品，化妝品之類的，買完之後，又分別給鄭思蕓，秦書瑤和秦挑了一份禮。

東西很多，拎著幾只大袋子從免稅店出來，對面正好有家賣香薰的商店。

商店正在做活，導購賣力地向推銷，“士，需要香薰嗎？可以進店驗一下，各種類型都有。”

蔣蕎忽然想到，前天應酬結束後，秦令舟頭疼，乖乖枕在上的樣子。

“有沒有緩解頭痛的熏香？”

“有啊。”導購一看生意來了，非常熱，“您看看，這款遇見森林，是用天竺葵，蒼，薄荷還有野橘調配而的，主要針對力引起的頭痛，還可以助眠呢。”

蔣蕎試了試，味道清新自然，不錯的。

說：“我買一瓶。”

買完所有的東西，在商場吃了點東西，打算開車回酒店。半道突然改變主意，發消息問秦令舟：【你吃過午飯了嗎？】

秦令舟回複很快，【沒，剛簽完合同。】

蔣蕎：【想吃什麽？我買了送過來吧。】

秦令舟回：【都行。】

他發過來地址，那是一個海濱5A級度假村，屬于京恒衆多子公司之一。

秦令舟說：【我讓沙琳在門口接你。】

蔣蕎：【好的。】

折回商場五樓，打包了一份蘑菇三鮮湯和另外幾道菜，開車前往度假村。半小時後，到達度假村北門。

度假村非常大，蔣蕎在門口做完登記，卻沒有看見沙琳。

發消息問對方：【沙琳，我到了。】

沙琳一個電話打過來，“夫人，您在哪個門？”

“北門。”

“哎呀，先前忘記說了，北門距離辦公樓比較遠，您等一下，我現在從西門過去接您。”

蔣蕎第一次過來，不知道，說：“我開車去西門找你吧。”

“不用不用，北門門口個展覽館，您在那裏休息幾分鐘，我馬上就到。”

“好，麻煩你了。”

天氣炎熱，站在外面能中暑，蔣蕎進展覽館打發時間。

展覽館擺放著很多雕像，西式中式的都有，蔣蕎邊走邊看，誤西南角一個空房間。

令驚訝的是，這個房間，擺放著一幅畫，紅鐘馗，夜巡人間。

是蔣千山的畫，上次在素裏藝館看到的那幅。

秦令舟說會買下來，這麽快就辦妥了？

蔣蕎角不微揚，走近，手想一。

“別——”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後響起，“這是大師蔣千山的作品。”

蔣蕎回頭，看見一個穿正裝的展館工作人員，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這是度假村大老板買來送給合作夥伴的，暫時放在我們這裏儲存而已，如果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

蔣蕎奇怪，“送給合作夥伴？”

“是啊，我們度假村的秦總想送幅畫給BVC創始人，方便談收購。”

越聽，蔣蕎的腦子越懵。

這幅畫，不是送給的嗎？怎麽變送給Alston了？

“誰告訴你的？”

工作人員：“我剛剛在外面聽傅先生說的，不是，你誰啊？為什麽問這個？”

“沒什麽。”

蔣蕎敷衍了句，匆匆退出房間。才出去，就聽到轉角，傅逾正低聲音和李詩施吵架。

李詩施：“我真是昏頭了才會同意聯姻！讓你幫我拍幾張照片而已，每張都這麽醜，讓我怎麽發朋友圈？”

“大小姐，我都拍兩千張了，您就沒有一張滿意的？”

“沒有！”

“我找專業攝影師幫你拍行了吧？”

李詩施氣急敗壞，“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所以做事也不用心。看看，人家秦老板對蔣蕎多好，又是剝蝦，又是送名畫，你連秦令舟一手指頭都比不上。”

傅逾不耐煩，“說幾次了，那幅畫是送Alston的。Alston是中國迷，特別喜歡蔣千山，送幅畫給他，有利于拉近關系談收購。”

“至于剝蝦，男人對人有所圖，不都得對好點嗎？市場上蔣千山的假畫太多，除了蔣蕎，恐怕沒人能分辨真假。而且後續京恒有個項目要和全國很多館合作，蔣千山在界的地位不用我說了吧？”

李詩施愣了愣，“所以，秦令舟和你是一樣的貨？”

“合作雙贏而已！”在傅逾看來，聯姻的意義，就是利益最大化，“我們結婚，李家出技，我出資金，大家都賺錢不是嗎？”

“你們男人真惡心！”

……

蔣蕎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傅逾和李詩施吵完架走了，都一不。

秦令舟想送一幅爸爸的畫給Alston，擔心買到贗品，才帶來西列島，才陪去素裏藝館看畫展？因為有所圖，才對這麽上心嗎？

商業合作，投其所好，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蔣蕎能理解秦令舟的做法，但不代表不難過。既然一開始就打算把那幅《鐘馗巡夜圖》送給Alston，為什麽不說實話？

害空歡喜一場。

蔣蕎忽然覺得，那天在素裏藝館，在他面前剖白訴說畫作來源的自己，像個笑話。

蔣蕎不記得自己怎麽離開展館的，走到大廳的時候，剛好遇見Alston。

Alston一休閑裝，喜氣洋洋，看見笑著招手：“嗨，蔣小姐，秦先生送了我一幅你爸爸的作品，要一起欣賞嗎？雖然……”

“不用了。”蔣蕎出一個淡淡的笑，“我還有事。”

走出展館，這時候，沙琳也到了。

“夫人，抱歉我來晚了——”話說到一半，沙琳頓住，“夫人您的臉很不好，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事。”蔣蕎搖頭，“BVC收購案結束了嗎？”

“結束了啊，合同都簽了。”

蔣蕎問：“秦令舟在哪兒？”

沙琳：“在辦公樓開會。”

“走吧，我有點事想問問他。”

這次是沙琳開車，蔣蕎坐在後座，腦子麻線，一路開窗吹風，想了很多。

理智告訴，秦令舟這樣做沒問題。他們結婚，不是因為的締結，而是利益的合作。想利用這段婚姻擺家裏，同樣，秦令舟想利用又有何不可呢？

圈子裏，這樣的事太多了。只要有利益可圖，能達到1+1gt;2的效果，再不對付的兩個人，也能一直過下去。

傅逾和李詩施如此，和秦令舟也是如此。

明明能想通這個道理，但不知為什麽，心口好像被一塊石頭堵住了，很難。

到了辦公樓，丟魂似的下車，連打包的食都忘了帶。

沙琳拎上一袋子食，追上，“夫人，這邊請，秦總在六樓。”

“好。”

子公司的員工不認識，卻認識總裁辦特助沙琳。看見沙琳殷勤圍繞在蔣蕎邊，暗暗投來好奇的目。

電梯數字緩緩下降，“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蔣蕎擡頭，電梯裏，竟然是秦令舟。

來之前，想了t一肚子話，真正見到他，卻不知怎麽開口。

愣了下，秦令舟大步走出電梯，過來拉的手：“我們需要盡快回帝都，你媽媽進ICU了。”

“什麽？”

消息來得突然，蔣蕎倒吸一口涼氣。

掏出手機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手機開了靜音，沒注意，所以消息才傳到秦令舟這裏。

什麽都來不及問，和秦令舟回酒店收拾行李，坐上最近一班航班的時候，腦袋都是懵的。

蔣蕎對胡文婷有諸多埋怨，生氣的時候，甚至想過要和斷絕母關系，但好端端的人突然進ICU，不可能不擔心。

很矛盾，也很害怕，加之今天糟糟的，緒波太大，眼淚如珠斷落，著窗外雲層一言不發。

後有人喚，“小蕎——”

蔣蕎轉，秦令舟的手已經了過來。他把攬懷裏，用紙巾掉眼淚，“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