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曲彈奏到一半時,一段空靈的笛聲完的融進來,晏殊心口微,目朝那一紅長玉立的影看去。
江辭站在人群中,殿外的照在他的上,仿佛鍍了一層銀,玉笛輕吹洗凈塵俗,與他那謫仙般的姿融為一。
曲畢,大殿上寂靜了片刻。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琴笛共鳴的優曲調中。
“啪啪啪!”
洪武帝率先拍掌,隨即大殿上響起熱烈的掌聲。
“曲調悠揚婉轉,實乃難得一見的佳曲。崔丫頭,看來蘇側妃說的沒錯,你剛剛著實自謙了,今日這最佳才藝非你莫屬。”
晏殊起朝老皇帝行了一禮:“此曲能得了陛下的耳是民的福氣,剛剛還要多虧了江狀元以笛聲相配,方才給這首曲子注了靈魂 。
老皇帝朝江辭看去:“江狀元的笛子同奏的確提高了詞曲的意境,江狀元文武雙全又通音律實乃全才,今日京城里的名門閨秀皆聚于此,你看可有相中的,朕為你賜婚如何?”
此話一出,坐在對面的貴們滿眼希冀的朝江辭看去,希這位狀元郎能相中自己。
江辭微垂眼簾,長睫輕眨了一下。
眸朝晏殊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轉朝老皇帝拱手道:“多謝陛下好意,但微臣已有心儀之人,在微臣微末之時憐我孤苦、助我讀書,三年前微臣便許下承諾非不娶,所以陛下的好意微臣怕是要辜負了。”
老皇帝面無表的盯著他:“江卿可想好了,今日這大殿之上皆是三品以上員的家眷,天潢貴胄、公主、郡主都任憑你挑選,難道你真要為了幾年前的諾言而放棄大好前程?”
“微臣心意已決,還請陛下應允。”
江辭態度堅決,在場的貴們著實寒了心。
蘇棠這時忍不住出聲夸贊。
“狀元郎能對他的未婚妻始終如一,可想而知那定是一位蕙質蘭心的好姑娘,既然狀元郎已有心儀之人,陛下何不人之?”
溫玉堂的目朝蘇棠看去,在蘇棠剛走大殿時他就注意到了,今日他才知道當日傍晚匆匆一瞥的姑娘竟然是蘇相國的孫,禮部尚書的嫡蘇三姑娘。
當日看一綾羅綢緞便知份定不會普通,只是沒想到竟出自三朝元老的蘇相國府。
老皇帝呵呵一笑:“棠兒說的在理,既然江狀元已經心有所屬,朕自是不會棒打鴛鴦,賜婚一事便免了。”
“多謝陛下!”
隨即,老皇帝當眾賞賜了晏殊一些綾羅綢緞、朱釵步搖、翡翠瑪瑙之類,賞賜江辭千兩白銀,上等硯臺、鎮紙以及孤本經書一套。
二人謝了皇恩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時對面一名書生朝晏殊問道:“崔姑娘,在下很喜歡姑娘剛剛彈奏的那首琴曲,平日里對樂曲也有些了解,之前卻從未聽過這首曲子,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此曲名為《幽魂》”
當時大腦里下意識竄出這首曲子,前世還曾專門練習了許多,其實的琴技并不是多湛,重在這首曲子著實出彩,再加上江辭及時以笛子相容,那質瞬間就上去了。
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清楚,今天領取的這筆獎賞是沾了曲子和江辭的。
“幽魂?這曲子帶著一悲,似是一對相之人不能相守的覺。”
晏殊夸贊道:“公子的確聽出了此曲的意境,這首曲子講述的是一個鬼與書生相識相最后終難相守的故事,所以名喚《幽魂》。”
“名字很切,崔姑娘與江狀元琴笛合鳴非常契合,在下著實有幸才能聽到這麼優的曲子。”
待那書生坐下后,老皇帝和幾位禮部的員也對晏殊、江辭合奏的這首《幽魂》大家贊賞,禮部還想將詞曲編撰皇家曲譜中。
看著文武百對晏殊夸贊不止,蘇青青氣的臉發青,放在膝上的雙手死死的揪著袖口,本想讓晏殊這個賤人當眾出丑卻不想讓出盡了風頭。
有了晏殊這首《幽魂》珠玉在前,那些還未上臺獻藝的子們紛紛打了退堂鼓,最主要的是狀元郎當眾承認有了喜歡的子,還為了那子當眾拒絕陛下賜婚,這讓不沖著他來的子們夢碎了一地。
蘇夫人看向旁的蘇棠,見的目時不時往對面那探花郎上看。
“棠兒,你覺得那探花郎如何?”
剛吃了一塊,蘇棠在聽到祖母問話后,尚未嚼爛的險些卡到嗓子,急忙端起前的果酒喝了一大口,這才覺得順氣了不。
“祖母為何突然這麼問?”
“哼,你那眼睛都恨不得黏到人家探花郎的上,把人家年看的臉都發燙了,還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有那麼明顯嗎?
——
老皇帝中途覺得有些乏了,便起先一步離開了瓊林宴,殿的臣子以及家眷們可自行在大殿或是在外面的花園里自由走。
晏殊和蘇棠手挽著手一起走在花園賞花,蘇棠朝不遠的涼亭看去,江辭、溫玉堂、劉昀昭以及江秋遲幾人都坐在涼亭里聊著什麼。
“然姐姐,剛剛見那探花郎主與你說話,你們可是之前認識?”
晏殊道:“我和溫探花是在三年前逃荒的路上結識的,那時他父母雙親死在了流民之手,逃荒那一路他帶著妹妹曾與我們同行。”
“他竟然過得這麼苦?”蘇棠有些心疼那個男人。
“棠兒妹妹似乎對他很關注?”
“我……我之前在貢院門外見過他一面,當時因跑的太急不小心撞到了他。”
晏殊笑著點了點頭:“你喜歡他?”
蘇棠俏麗的小臉頓時一紅:“我……我只是對他有些好奇。”
“溫玉堂既然考中了探花肯定是要留京任職的,你們今后見面的機會還很多可以慢慢了解,不過我見今日有不貴相中了他。”
“都是哪家的貴?”
見蘇棠如此張,晏殊笑道:“若你對他有意我倒是可以幫你探探他的意思,不然別人可就要捷足先登了。”
蘇棠雙手絞著帕子,扭了一陣兒方才害的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然姐姐了。”
這時一名太監匆匆走向二人。
“崔姑娘,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晏殊看向眼前的公公,認出他是老皇帝邊伺候的。
“敢問公公,陛下召見我所謂何事?”
“陛下剛剛吃了兩杯酒,回去后頭疾就犯了。”
晏殊盯著那小太監的眼睛看了一陣兒。
“公公稍等,我去和祖父打聲招呼。”
小太監急忙勸道:“陛下的龍要,崔姑娘還是盡快隨雜家去吧,等會兒雜家可安排人通知崔老一聲。”
晏殊心里總有一異樣的覺,轉看向旁的蘇棠。
“棠兒妹妹,我剛剛撿到的這條帕子似乎是江狀元的,你幫我送還給他吧。”
蘇棠接了晏殊塞到手里的帕子,心里好奇,剛剛和崔姐姐一起離開的瓊林殿,走來這一路并未見崔姐姐撿到過帕子啊。
雖然心里疑,但還是立刻點頭應下了。
“好,我這就將帕子送還給江狀元。”
晏殊這才放心跟隨那太監離去,不確定這太監有沒有問題,可直覺告訴不能輕信此人的話,將自己的帕子給江辭,他必然會明白的用意。
這邊
蘇棠目送晏殊離去后立刻朝著涼亭方向跑去。
“江狀元!”
江辭抬眸朝蘇棠冷冷看了一眼,認出是蘇相國的孫且與晏殊好,這才緩和了幾分。
“蘇姑娘找江某有事?”
石桌前,溫玉堂、劉昀昭、江秋遲三人也齊刷刷看向蘇棠。
“你不是那天在貢院遇到的姑娘嗎?”劉昀昭最先開口。
蘇棠的目朝溫玉堂看了一眼,隨即朝著劉昀昭點了點頭:“是我,江狀元,這是崔姐姐撿到的帕子,你看可是你的?”
江辭眉心微蹙,手接了那帕子,悉的清香撲鼻而來,這是小狐貍的帕子。
“人呢?”
“剛剛陛下邊的公公來召,說是陛下頭疾犯了讓崔姐姐過去瞧病呢。”
江辭陷沉思,小狐貍臨走前故意將自己的帕子給他,必然是有所擔憂。
太華殿
晏殊看向眼前的宮殿,老皇帝召見時都是在太極殿,今日為何換到了太華殿?
“崔姑娘,陛下就在里面,您請吧。”
“陛下不該是在太極殿嗎?”
那公公解釋道:“這里距離瓊林殿比較近,陛下平日里也會偶爾過來這邊休息,今日順路就過來了。”
晏殊心里還是有些疑慮,就在這時里面傳來了老皇帝的聲音。
“是崔丫頭來了?”
確定殿里的確是老皇帝,晏殊這才抬手推開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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