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自然不能讓郭福斌一直蹦跶下去,趕招呼附近的士兵,“數一數地上一共多只鴿子。”
容澈也是趁機問邊的士兵,“可知這籠子里有多鴿子?”
那士兵如實道,“啟稟四殿下,每個鴿籠里的鴿子都是整四十只。”
與此同時,清點鴿子的士兵也道,“啟稟晉郡王,一共四十只鴿子。”
所有的副將們懵。
郭福斌一屁癱坐在了地上,只覺得那滿地的鴿子是那樣的刺眼。
孟繁落路過的時候,笑著道,“這些鴿子就當是送給郭達人的上路菜了。”
容澈聽著這話,險些沒笑出來。
這個時候,怕也知道這位孟三姑娘還能開的出玩笑了。
楚清看著孟繁落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被容崇湳帶在邊,扮男裝的小丫頭……
不過后來他倒是聽聞失蹤了的。
難道……
蘇景年自不肯能讓郭福斌繼續坐在這里發呆,直接將人又拎回進了主營帳。
此時,主營帳雀無聲一片。
所有的副將垂著臉,恨不得當場昏倒才好。
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再想想他們剛剛自己說的話……
別想了。
還是昏過去比較快。
剛巧此時,八卿走進了主營帳。
手中同樣著一只鴿子。
容崇湳解下上面的字條掃了一眼,直接扔給了跪在地上的郭福斌。
“郭達人還有話可說?”
郭福斌此刻牙齒都在打,哪里還能說得出話!
其他的副將看著那字條上的字,想死的心都是有了。
那上面明晃晃地寫著王爺傷,大軍拖延,想出良策對應。
容澈則是看向周圍的一眾副將們,“不知各位大人們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所有的副將,“……”
別問他們。
他們在裝昏,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容崇湳淡淡地笑了,“來人,下郭達人的朝服,綁去營地。”
郭福斌聽著這話,還算是松了口氣,起碼他回到都城還能留個全尸。
又或者……
那個站在他后的人還能夠救他一命。
可就在幾名士兵將郭福斌架起來的時候,卻聽容崇湳的聲音則是再次響了起來,“所有士兵剜其皮,什麼時候只剩骨頭,什麼之后大軍出發回都城。”
郭福斌,“……”
連一塊都不給他留?
主營帳所有的副將都是一哆嗦。
裝昏裝得更徹底了。
郭福斌當即掙扎道,“尊碩王難道就不想到究竟是誰指使的我?”
只要榮城南問,他必將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只求一個痛快。
奈何……
容崇湳只是看著他笑容淡淡,“郭大人記得幫本王跟閻王問好。”
郭福斌,“……”
直接嚇得昏死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士兵才驚覺尊碩王爺的心狠手辣。
原來,傳聞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郭福斌真的被綁在了營地的正中央,而近萬的士兵們也真的排著隊剜其。
副將們經過這一的事,都是徹底消停了,直接將自己關在自己的營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是連一向咋咋呼呼的沈實初都是消停了。
待到深夜子時,被人剜下所有皮的郭福斌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容崇湳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然地吩咐了一聲,“明日午時出發回都城。”
主營帳里,眾人聽著容崇湳的吩咐,卻并沒有顯得松口氣。
容澈皺著眉道,“郭福斌竟能聯手匪盜,當真是匪夷所思。”
楚清就笑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兵馬司副指揮史,四殿下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蘇景年沉默地坐在一旁,也是滿臉的不解。
若郭福斌不是與匪盜聯手,又為何非要取了他的命不可?
孟繁落端著湯藥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主營帳幾個人的愁眉不展。
走到容崇湳的邊,將湯藥遞了過去。
容崇湳自然而然地接過,從始至終對那碗湯藥沒有任何的懷疑。
孟繁落對這種軍機要并不興趣,但是架不住主營帳里的幾個人本就沒有瞞著的意思。
容澈更是毫不避諱地道,“如何郭福斌不是與匪盜聯手,其目的又是什麼?”
蘇景年也是開口道,“只有知道他究竟是誰的人,才能掌握他的機。”
孟繁落都是聽得驚訝了,這種事還用得著猜?
本來,是真的不打算參合的,但是見面前這幾個人實在是太過愁眉不展了,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若他是三皇子的人呢?”
眾人一愣。
就聽容崇湳開口道,“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孟繁落則是又道,“不但說得通,而且十分切。”
此番梁城一戰,本就是萬分險惡,若容澈當真平定了梁城,必會引得皇上重視。
但若是蘇將軍戰死沙場,或者是梁城一戰失敗的話……
那麼容澈就自然而然的由功便罪。
當然,容澈的失利,對于朝中的幾個皇子都有好。
可不但想要拉容澈下水,更是想要害死容崇湳和楚清,甚至是蘇景年的人……
就只會有容靖一個。
因為這三個人,都是他曾經想要拉攏,卻一直沒能拉上船的人。
容崇湳忽然開口道,“七絕。”
片刻,七絕從外面走了進來。
容崇湳則是再次吩咐,“今晚你先行帶著郭福斌的尸返回都城,如實跟父皇稟明本王傷,蘇將軍押送軍糧被襲一事。”
孟繁落賊賊地笑著,“你想打親戰?”
容崇湳目淡淡,“既手心手背都是,那就要看究竟是哪面更重要了。”
楚清聽著這話倒是明白了幾分。
三皇子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往梁城的兵馬里加差人手。
所以此番必定是皇后參與了其中。
既是皇后出馬,皇上就不可能完全不知。
他無法理解皇上的想法,但不得不說容崇湳這一招本就是在迫皇上表態。
究竟是偏袒他們這邊多,還是偏袒皇后那邊多。
容澈其實也是很迷茫。
這幾年父皇重用他,他心里是清楚的。
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何父親在重用他的同時,還要同樣偏袒三皇兄。
如此才導致了現在他跟三皇兄勢均力敵的場面。
蘇景年看著幾個人臉上的不解,無聲地嘆了口氣。
君心不可測,沒有人知道皇上心里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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