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看著自己那躺在床榻上,要死不活的小兒子,自也是心疼的。
但心疼歸心疼,今兒個這事兒就算他的心都是疼死了,也只能自己憋著。
先不說尊碩王是他本不要想著彈的人,就今兒個這事兒他能怪得了誰?人家那個年本就沒還過手,是他的兒子打人都打不明白,將自己打了這樣,如此當真是鬧到了奉天府尹那里,他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哦,他兒子打人沒打明白,他還有理了是麼。
劉夫人卻是本顧不得那麼多,哭喊著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為了自己那個位置,連兒子都是能豁得出去的,既然如此,我便是自己去報!”
劉政見實在是攔不住自家夫人,只能怒聲道,“今日的事事關尊碩王爺,你若是當真想要讓我從漕運總督的位置上滾下來,你便是去奉天府尹鬧吧!”
劉夫人一聽到尊碩王爺四個字,嚇得也是臉發白。
雖然不曾見過其人,可是放眼整個都城誰沒有聽過其名?
只是眼下都是已經坐上了馬車,哪里還有轉回去的道理?索一不做二不休地吩咐車夫,“給我去孟家!”
既然不能報,總是要找孟家說道一二的。
只是讓劉夫人沒想到的是,滿心怒火的想要找孟家的主母要個說法,結果竟被告知孟家的主母病倒了?
劉夫人,“……”
所以就是連個能讓發泄的人都是找不到了是麼?
這是要憋死啊!
來傳話的是孟薇邊的若巧,此刻正腦袋低低的不敢抬頭。
沒有扯謊,江盈秋是真的病倒了,而且還是一病不起的那種……
昨日江盈秋在打聽到孟繁落沒空去百草汀之后,特意起了個大早,匆匆地出了孟家在酒樓開了個雅間,且是將周圍幾家掌柜的都是給到了一起。
本是打算趁著那野種不在,將幾個掌柜的都拉到自己的邊,讓這些掌柜的集去太夫人的面前抗議,這樣一來,三家鋪子最后肯定是還要回到的手里的。
的想法當然是不錯的,只是其他的三個掌柜聽了這話,臉就很是糾結了。
他們自從跟了三姑娘開始,確實是累的,幾乎每天都是累的不過氣。
但是這樣的充實卻是他們曾經從來都沒有過的。
尤其是當在百草汀買完東西出來的人,在得知了他們幾家是百草汀的庫房之后,那看著他們既崇拜又敬重的眼神兒,他們就是現在想想都覺得舒服。
再者,三姑娘不但是提了他們的月錢,更是連年底鋪子的分紅都是將他們也一并算了進去,他們除非是傻了,才會這個時候臨陣反水。
“大夫人,現在幾家鋪子的盈利都是曾經的幾倍不止,這個時候若是跟三姑娘翻臉,似乎不太好啊……”
“大夫人,我們也是要養家糊口的啊……”
“還請大夫人見諒吧……”
三個掌柜的一臉的為難,心里卻是早已下定了決心。
以前這大夫人只知道讓他們混吃等死,是三姑娘讓他們又開始有了奔頭,卻讓他們所學的東西有了施展的地方,他們承認他們不是什麼舍生取義的良人,但他們也絕對不能喪了良心。
說白了,我們現在就是跟三姑娘一條心,其余的咋咋地!
江盈秋死都是沒想到,跟了這麼多年的三個掌柜的,竟是全部臨陣倒戈……
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要氣死的節奏啊!
江盈秋怒吼著,“那個野種究竟有什麼好的,怎麼就讓你們吃里外了!”
“大夫人,那三姑娘怎麼也是您的親生骨,您怎能說出如此重話?大夫人以后還是莫要在找我們了,既然大夫人看不上三姑娘,我們這些跟著三姑娘的人,自也是要避嫌的才是。”
三個掌柜的知道孟家的這位大夫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沒想到竟是連自己的親生兒都如此謾罵算計。
現在,他們反倒是更加堅定自己剛剛的選擇了。
如此,他們本不給江盈秋再開口的機會,紛紛轉離去。
江盈秋氣得都是要吐了,自然一回到孟家就是病倒了。
當然,這件事劉夫人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相信。
坐在馬車里,劉夫人死死地盯著孟府的大門半晌,才吩咐車夫道,“回府!”
好一個孟家,都是給我記住了!
若巧看著劉家的馬車總算是走遠了,這才松了口氣地邁步進了府門,只是還沒等走多遠呢,就看見三姥爺的夫人又是來了。
沒過多久,墨畫便是在小廝的領路下來到了府門口。
若巧趕躲去了一旁,地聽著。
“三夫人趕進門,我家小姐知道您來了倒是開心的很。”墨畫笑著對周蓉做了個請的作。
周蓉卻是擺了擺手,“一會何毅就該下學了,我就不進去了。”
墨畫看著周蓉不進門,卻也不離開的樣子,便是知道周蓉有事,當即又是靠近了周蓉幾分,輕聲道,“三夫人有話大可以直說。”
周蓉沒想到就連三姑娘邊的丫頭都如此的會看人眼,嘆了口氣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家老爺今兒個去劉家的時候,聽聞皇后娘娘最近時常召見孫尚書家的夫人。”
適齡皇子們選皇子妃在即,這個時候皇后如此鑼鼓地找見孫尚書家的夫人,這其中的意思便是就很是值得讓人考究了。
周蓉也是曾經聽聞過,孟臨鶴跟三皇子走的比較近,就想著怕孟繁落也想要當三皇子妃,這才來特意提醒一下的。
墨畫雖然知道自家小姐沒有那個意思,不過還是謝過了三夫人的好意。
周蓉笑著道,“不用謝,三姑娘給我們做了那麼多,我這點事兒又算什麼?你趕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墨畫含笑屈膝,“三夫人慢走。”
躲在暗的若巧,一直等到墨畫都是回府了,這才趕匆匆地跑進了秋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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