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本來也是沒打算反悔的,“母親和大姐姐放心,既然是孟家的鋪子,我自是會出力的,這幾日母親和大姐姐便是將鋪子給我打理便好。”
太夫人見此,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三丫頭,讓你費心了。”
孟繁落笑著道,“是孫兒應該做的。”
一屋子人都是心滿意足了,自也不用繼續再靠下去了。
孟薇是第一個攙扶著江盈秋離開的,既然那幾家死鋪子能被這個野東西盤活,們自是要趕慶祝的。
院子里,喬春白始終不舒服,“大夫人也真是過分了,怎麼就見不得三姑娘好呢?現在好了,三姑娘還要給大夫人和大姑娘賺私房錢。”
孟惜文想了想道,“三姐姐,不如問問我哥吧,我哥主意多。”
孟繁落搖了搖頭,“三哥打算參加今年的鄉考,你千萬不要讓他分心。”
孟惜文不干了,“難道就任由三姐姐還真是打算幫別人開鋪子?”
孟繁落就笑了,“你且等著看就好了。”
想占的便宜?
怎麼可能。
回到落院,孟繁落察覺到了一抹既悉又陌生的氣息。
推開門,果然就看見衛離安靜地跪在地上。
衛離這人一旦撕掉了自己上的偽裝,便是安靜的不像樣子,就好像現在,任由青城和墨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他都無于衷地沉浸在自我的靜默了。
一直到察覺到了孟繁落的氣息,衛離才像是醒過來似的開了口,“主子。”
這段時間在西郊的府邸養傷,他大致算是了解了自己主子是個怎樣有本事的人,他這人一生無無求,既被人救了命,那麼為其效力也是應該的。
一黑一白兩個藥瓶,忽然就落在了衛離的懷里。
衛離一愣。
便是聽聞孟繁落開口道,“世人都羨慕天生會易骨,卻不知易骨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我知你從出生便是已經任命,但可惜我從來不是個任命的人。”
衛離那雙死灰一般的眼睛,忽然就震了一下。
孟繁落則是又道,“我知你是雙重人,這輩子當了男人也是當了人,若是你喜歡如此,我便無話可說,但若你想選擇其一,那便服下我給你的藥,黑則男,白則,一旦服下,終便再無改變。”
衛離低頭看著手中的兩個瓷瓶,好半晌才開口道,“我都是已經任命了。”
孟繁落則是笑了,“你命由我不由天,當然,究竟是男是你還是要你自己選擇。”
衛離從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當即便是服用了黑的藥品。
片刻,當他能夠到里的變化之后,才恭敬地將白的藥瓶還給了孟繁落,“主子,我還是衛離。”
孟繁落點了點頭,看樣子他是選擇了男兒。
“早些去休息,今晚有你的。”
衛離點頭離去。
這一刻,對于自己的這個主子,他是真的決定用命是效忠了。
孟繁落打了個哈氣,卻沒有困意,而是讓青城去了秋院一趟,將百草汀周圍幾個鋪子的賬本要了回來。
墨畫看著那幾乎完的賬本,皺著眉,“這賬本明顯就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孟繁落不在意地笑著,“就是要做了手腳的才好。”
這一夜,孟繁落一直沒有合眼睛,帶著墨畫將那十幾本的賬本重新做了對比,又全部都做了清晰的標記。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衛離便是出現在了門外。
看著面發白的衛離,孟繁落知道,從現在開始,他才真正是個男人了。
“這幾日你無需在暗跟著我,死死地盯著秋院和微院,監視們的一舉一,我要清楚的知道們每日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哪怕是花費了一兩銀子我都要花去了哪里。”
“明白。”
衛離點了點頭,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消失了。
孟繁落則是簡單的吃了一口飯菜,便是帶著青城和墨畫出了門。
孟家在城東的鋪子一共有三家,規模都是不大的,零零散散地圍繞著百草汀,基本上都是一街相隔的距離。
孟繁落在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每家鋪子的位置之后,這才轉進了百草汀。
剛打開門做買賣的康樂趕迎了過來,“當家的今兒個來的倒是早,昨兒個的賬已經對完了,我一會就讓人給您送去。”
孟繁落搖了搖頭,“賬先不著急,你派人給夜掌柜他們通個氣,讓他們過來一趟。”
康樂知道當家的既將在都城的幾個大掌柜都是了過來,定是有要的事,便是趕著人去西郊請人。
不多時,夜馳擎,濯坤連同嚴彬都是來到了百草汀的三樓。
康樂也是不知道當家的究竟跟這三個掌柜的談了什麼,只知道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當家的就帶人匆匆出了門,朝著隔壁那家藥鋪走了去。
隔壁藥鋪的掌柜的,早就跟江盈秋通了氣,知道今兒個孟家三姑娘要來,所以這早不早的就帶著人在鋪子里忙碌了起來。
當然,他們的忙碌并不是為了迎接,而是為了忽視這位孟三姑娘。
大夫人可是說了,只要孟三姑娘幫他們賺銀子就好,至于對這位孟三姑娘本無需敬著讓著。
這些在孟家藥鋪當了十幾年掌柜的人早就人人的了,聽了這話,自是不把孟繁落放在眼里,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這孟繁落不過就是個給他們賺銀子的而已。
所以在孟繁落帶著墨畫和青城進門的時候,藥鋪里明明一個客人都沒有,掌柜和幾個伙計都是忙著這里,掃那里,連個正眼兒看孟繁落的都沒有。
明擺著的下馬威。
孟繁落靜默地觀察了半晌,忽然就笑了。
掌柜的瞧著那冷冷的笑容也是不怕,心里更是已經想好了若是孟繁落裝腔作勢拿主子的架勢,他要如何應對了。
正想著呢,就瞧著孟繁落朝著他所在的柜臺方向走了過來。
掌柜的深呼吸一口氣,都是已經做好開口跟孟繁落周旋的準備了。
不料!
就在孟繁落即將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忽然腳下的步子一轉,直接繞過了他,徑直地又朝著柜臺后面那鑲了滿墻的藥盒子走了去。
眼看著孟繁落拉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屜,掌柜的有點懵。
“……”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看藥柜子如此不順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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