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的往皇宮走去,容靖的臉就是越黑。
好幾次他都是想要超過面前其他皇子的馬匹,奈何前面的那些皇子就都是跟說好了似的,并排而行連個多余的隙都是沒有的。
再看他后那啰嗦的隊伍,已經夾雜在隊伍里及其顯眼的馬車,他都是恨不得直接閉上眼睛無視。
眼不見心不煩!
而馬車里的孟臨鶴那一個慶幸,笑的肚子都是疼了。
好在今日他有傷在只能乘坐馬車,不然現在他豈不是要不三皇子更慘?
三皇子好歹也是個皇子,就算其他皇子搶了風頭,卻終歸還是個皇子,可他不過一個臣子,連三皇子都討不到半點好的場合下,他就只剩下丟人現眼的份兒了。
“啟稟三殿下!”隊伍的后面,忽然有士兵快步而來。
容靖被迫拉馬拴,擰眉道,“何事?”
士兵單膝跪地如實道,“據巡城的士兵來報,城東開了一家百草汀。”
容靖余掃視其他皇子看熱鬧的神,不耐煩地道,“荒唐!旁人開鋪子和本殿下有何關系?”
士兵卻又道,“啟稟三殿下,那百草汀的人揚言此番三殿下帶人去南柳村賑,其所有的藥材均是百草汀所出。”
這下,容靖是真的坐不住了。
“大膽!趕去查,倒要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刁民,竟敢打著國難一事牟利!”容靖就是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抬高了不。
一下子,周圍的百姓就都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容靖看著那些跪在街道兩邊竊竊私語的百姓們,眼底閃過一抹竊喜之。
本來他從南柳村回來賑疫的風頭已經快被淹沒的差不多了,如今竟是有人主有撞上了上來,他自是要趁此機會好好宣揚一番。
這樣所有的百姓才能夠想起,他才是理所應當被謝和拜的存在。
“那馬車上的袋子上是不是有什麼標記?”
百姓之中,忽然就有人看見了跟在容靖后那馬車上的藥袋子。
容靖也是循聲回頭,當初這些藥材接下來之后便是堆積在了一旁,今日早晨走的匆匆忙忙,他也是本連看都沒看。
這些藥材不過是他進宮證明自己立功的證據,又怎會放在心上?
如今這麼仔細一看,當真發現在那一個個橫七豎八的麻布袋子上,畫著一個個高祖時期篆書的草字。
“好像真的是,有些眼啊。”
“我好像也是覺得在哪里看見過似的,好像是在……”
“我想起來了,那不正是百草汀的印麼?”
“對沒錯,就是才剛開張的百草汀!”
隨著街道上的百姓們更多的認出了那麻布袋子上的草字,周圍的人算是徹底的議論開了,再一想起剛剛三殿下跟士兵的對話,百姓們雖然上不說,但是心里卻都是已經有了些許的思量。
若非此番南柳村鎮疫,真的不是百草汀出的藥材,那畫著百草汀印的麻布袋子,怎麼就好端端的會出現在三皇子隊伍的馬車上?
“如此說來,此番南柳村賑疫當真是百草汀的功勞?”二皇子看著三皇子,賊賊地笑著,怎麼看怎麼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此事還有待爭議,皇弟們切不可聽信一面之詞。”大皇子趕出聲,幫著三皇子打掩護。
“大皇兄這話說的,若是當真三皇兄跟人家百草汀毫無瓜葛,百草汀一介草民怎麼敢拉著堂堂的皇子作陪?”五皇子本不相信地反擊著。
其他的皇子雖然很是給面子的沒有落井下石,不過那一雙雙包含著笑意的眼睛,無不是看的容靖心里發。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士兵回來復命,“啟稟三皇子,百草汀的當家人乃是孟家的孟三姑娘,孟家三姑娘對三殿下很是仰慕和敬仰,并說有時間請三殿下上門小坐,定是要親自大禮迎接。”
容靖,“……”
他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拆了后那輛馬車!
本來他是想要借機抹殺掉孟繁落的功勞,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的上,畢竟那些藥材他也是花了真金白銀買下來的。
結果現在倒好,人家說是上門小坐,大禮歡迎,本就是不怕他上門對峙,再加上他的馬車上還放著人家蓋了印的藥材,他如何又能解釋的清楚。
別說他現在沒理,就算是有理又如何?
堂堂的皇子跟一個小子當街對峙,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既然是孟家三姑娘開鋪子,孟太師不去捧場自是說不過去的,本殿下也并非不講道理,來人,將孟太師請下馬車!”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容靖自然就將所有的怒氣都算在了孟臨鶴的腦袋上。
所有的事都是孟臨鶴一手辦,若非不是孟臨鶴心大意沒有發現那些麻布袋子上的草印,現在的他也會如此難堪。
就是連跟父皇所邀的功都是一并被減了半!
還有傷在的孟臨鶴是真的沒想到,人在車中坐,鍋從天上來。
頂著一口大鍋的孟臨鶴礙于腳不咋靈活,腳下踩空,險些沒是從馬車上摔下來。
其他的幾位皇子忍著快要忍不下去的笑意,紛紛調轉了馬頭繼續前行。
容靖也是懶得再看孟臨鶴一眼,黑著臉夾了馬腹。
茶館的二樓,容澈微微張著,都是看呆了。
跟以往皇叔的點到即止,這出啪啪打臉的戲碼就委實是太過彩了。
半晌,他才回頭看向那慵懶靠在竹椅上的男子,若非不是那周還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他都是當這人是睡著了。
“皇叔,這位孟三姑娘確實是個妙人啊!”容澈毫不吝嗇的夸贊著。
從小長在皇宮之中的他,什麼樣的子都是見過的,而那些在深宮之中掙扎浮沉的子,若是想要出人頭地家族興旺,哪個不是滿心的算計滿手的詭計。
可是那些所謂的險毒辣,跟今日這出戲比起來,未免就有些太小兒科了。
現在,他倒是有些慶幸。
當初在江家試探時,孟三姑娘只是想了個婉轉的方式和他劃清界限,若是那日的孟三姑娘當真拿出今日對付三皇兄的五分之一來對付他,只怕他也是難以招架的才是。
靠在竹椅上的容崇湳,俊的面龐上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淡淡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