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牢里,森,鼠蟲橫行。
在最里面牢房之中囚著一個人。
那個人呈大字型被人吊起在半空中,手腕腳踝均是以一指的鐵鏈穿。
他赤著的上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鞭傷,燙傷,剜之傷,傷口之深,缺斷骨,那麻麻的傷口之下是鮮的流淌。
孟繁落站在牢房外,看著那被囚的人,“你可知道背叛三殿下的下場?”
那人似察覺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朝看來,卻是笑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孟繁落微微皺眉,“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做?”
那人仍舊在笑,“壞事做的太多了,總是想要為自己積點德。”
孟繁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想要坐上那把椅子的人,有哪個人的手是真的干凈的?就算你今日不是三殿下的人,也會為其他人而牟利,你當初既然誓死跟隨三殿下,就應該做好承擔一切的覺悟。”
“從我出生開始,我便是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又何須在乎什麼對錯?”
“那你……”
“但是你不同,我只要活著,就一定要救你出去!”
孟繁落驚愣地一震。
怎麼都沒想到,他誓死反抗三殿下竟是為了。
腰忽然被一只手摟住,接著,容靖的聲音便是響起在了耳后,“繁落你看見了,是他不知悔改我也是無可奈何。”
孟繁落又是看了那掛在鐵鏈上的男人一眼,最終卻還是投進了容靖的懷抱。
容靖角勾起一冰冷的弧度,對著周圍的侍衛道,“殺。”
很快,雜的腳步聲便是在牢房里響了起來。
有人用鐵鏈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其他的侍衛分別在兩側用力扯。
男人因為強烈的窒息而青筋暴起,可哪怕是如此,他仍舊死死地盯著孟繁落道,“我這一生從無期盼,若當真有神明在世,我只愿你能看清楚站在你邊的究竟是人是狼……你對我的恩,今生我無以為報……若有來世,我定誓死跟隨……”
“咕咚……”
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被容靖摟在懷里的孟繁落低頭看去,竟是一顆活活被勒斷的人頭!
“呼呼呼……呼呼呼……”
孟繁落猛然睜開眼睛,順勢起坐在床榻上拼命地息著。
上一世,衛離是容靖的人,卻因為衛離想要抓走而惹怒容靖,最終落得了一個死無全尸。
那時的并無法理解衛離的這番話。
以為他已魔,卻不知道其實是被魔擋住了眼。
一直到現在才知道,當初衛離之所以要帶著離開,是因為衛離已經看見了容靖那自私自利險狡詐的臉。
是還傻傻地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而也忘記了,曾經在衛離剛剛跟隨容靖的時候,親手遞給過他一個饅頭。
正是這一飯之恩,讓衛離寧死也要護周全。
后來,也漸漸察覺到容靖與所認知的不同,只是那個時候的陷得太深了……
已深陷泥濘又如何全而退?
記得就在臨死前的那一年清明,來到他的墳前,為他點燃一炷香,潑灑一杯酒,對著面前的孤墳道,“若是有來世,我定護你周全,衛離……再見,若有來世……我們再見……”
孟繁落從記憶深漸漸回思緒,無奈地嘆了口氣。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自己欠下的債,終是要自己去償的。
“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門外,響起了墨畫的聲音。
“沒事,你也無需守夜了,去睡吧。”孟繁落打了個哈氣,又躺回到了床榻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回憶無法控制,但人終是需要向前看的。
欠下的來還,欠了的也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第二天一早孟繁落便是來到了白院,按照慣例給孟無暇施針。
孟無暇倒也是個爭氣的,雖然今日才是最后一次的施針,但他早在幾天前就開始練習著下地走路了,如今等孟繁落拔掉最后一針之后,他基本上可以自己在地上平穩的行走了。
雖然步子還是有些慢,但起碼是穩的。
喬春白看著自己的兒子終于能夠頂天立地的站起來了,都是哭了淚人。
孟惜文雖比喬春白強點,算不上嚎啕大哭但那雙眼睛也是潤的厲害。
聽了消息的太夫人在許嬤嬤地攙扶下進了白院,當看見那主走到自己面前,對著行禮請安的孟無暇,都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躺了這麼多年的人,就這麼好了?
許嬤嬤驚愣地看著坐在一旁的孟繁落,都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驚訝了。
如此的妙手回春,跟枯骨生又有何區別!
“這麼多年讓太夫人擔心了,太夫人放心,今后孫兒定堂堂正正的做人,絕對不會給孟家抹黑!”孟無暇堅定地道。
太夫人笑著點頭,親自手將人攙扶了起來,“好,好,只要你有這份兒心意就好。”說著,又看向了喬春白,“這事大喜事你哭什麼?趕把眼淚了,這事兒該笑。”
喬春白趕忙了眼淚,忙點頭,“太夫人說得對,是該笑的。”
太夫人看著站在面前又高又俊的孟無暇,越看越是歡喜,這是的孫子,管是嫡還是庶,起碼是與有緣關系的存在。
“許嬤嬤,你去給其他家都下個帖子,無暇大病初愈,咱們自然是要吃個喜兒的。”太夫人知道,這些年因為江盈秋那個毫無緣的兒子掛在孟家的名下,周圍的人就算不說,卻也都是在眼地看著熱鬧。
如今自己的親孫子也是能夠見人了,自是要找機會堵住其他人的的。
喬春白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太夫人越重視的兒子,便是越開心的,聽聞要辦宴吃喜兒,更是主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塞進了許嬤嬤的手里。
這邊的幾個人正研究著辦宴的事兒,那邊孟惜文便是湊到了孟繁落的邊。
“三姐姐,你說我哥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會不會嚇別人一跳啊?”孟惜文琢磨著,要是突然看見一個一直躺著的人就這麼站起來了,估著也是要原地起跳的。
孟繁落就笑了,“只怕有些人不但驚訝,而且還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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