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二更）

忽而雙腳騰空, 陳夕苑被驚了下，心跳驟然加劇，纖白的手下意識摟住顧紹卿的脖頸, 聽著他脈搏跳的聲音, 其他什麽事都忘記了。待到雙腳重回地面，既而緩了片刻, 朝著顧紹卿喊, 甚至不曾顧及周圍是不是有人，“怎t地忽然出府？”

用那樣刺激的方式不說, “我穿的是男子的服。”

不曾想的質問和抱怨落到顧紹卿的耳朵裏, 就和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喵在喚差不多, 撒一般。

他本不痛不, 回的話也人生氣, “男子的服怎麽？”

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

陳夕苑被氣到, 面上卻是一言不發, 總是和的芙蓉面線條繃實了, 勾勒出矜冷高不可攀的意味。

顧紹卿見狀，心知又把某人惹惱了。

凝著默了默, 斟酌著開口, “你這麽穿，也是很好看的。”

顧紹卿什麽時候也沒像現在這般哄孩子, 言語所行完全沒有經驗可尋，全憑本能。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話音方落，人兒的神便和了些。

問他, “你沒有騙我？”

問話時，目牢牢地鎖住他, 仿佛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一變化，哪怕微不足道。

顧紹卿當然說沒有。怕不信，稍許停頓後補充道，“你若是不信我找旁人問問，周圍不人的。”

陳夕苑的目四梭巡，“......”這人還真不。

耳蝸慢慢泛出紅來，“你......”

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停哪裏不好，偏生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顧紹卿不經意瞥到了那抹紅，心驀地一。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卻已足夠促著他做出某種改變，他沒有任何鋪墊地開了口，低音清冷，在陳夕苑耳邊夯實，“下次，我會先問過你。”

聞言，陳夕苑怔過，眼底湧出微薄訝異。

哥哥，還會示弱的嗎？一直以為他寧願流，甚至丟了命，也不會向誰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份稀罕，陳夕苑忽然就不惱了。

稍頓，將話題帶到了別，“我們去哪兒？”

“去給你尋件暗。”

“？”

“在郊外，遠。你要折回去人準備馬車還是......”

“不用，現在這樣便好。”

“......”

“哥哥你準備給我尋件怎麽樣的暗？”

“看你喜歡。”

話尾開時，顧紹卿再度抱起陳夕苑，似疾風往前掠去。他顯得很是輕松，仿佛抱著的不是個人而是掬了一團雲。

他懷裏的那個亦是輕松，迎著風，綁好的發散了些，也渾然不在意。

“那哥哥你有暗嗎？”

顧紹卿：“有。”

陳夕苑好奇極了，眼兒驟亮，“是什麽？”

顧紹卿：“知道的都死了。”

陳夕苑：“......”

那還是別問了，好死不如賴活不是？

近一盞茶的功夫，顧紹卿的速度慢了下來，末了，停在了一間茅屋前。

漸盛，無遮無掩地灑在他的臉上他的上，一矜冷仿佛都消淡了些。

“到了？” 陳夕苑剛問完，草屋就有聲音傳出，“來者何人，速速離開，否則殺。”

蒼老的聲音，說殺人就像是在和人討論天氣。尋常的語氣，威懾力卻莫名強大，讓聽者背脊發寒。

陳夕苑讀過許多話本，心知江湖生態同經歷的大不相同。打打殺殺是常態，流了甚至是傷了命，不告府就不會主理。就是告了，也沒幾樁能斷出個所以然來。可以說是自有規則，所有人默認遵循。如此，能不沾就別沾了吧。

這個念頭冒出的下一瞬，陳夕苑手，拽了拽顧紹卿的袖，小小聲，“哥哥，我們走吧。”

“暗的話，我們可以......”

話未完，給顧紹卿打斷的。

他低冷開腔，倒也維持著禮數，“如蜚老先生，在下顧紹卿，想求先生贈一暗。”

隨著他的聲音消散，這片空間陷沉寂。

良久過後，如蜚老人才又開口，“老夫居多年，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顧紹卿如實道，“凡存在必定有跡可循。江湖傳言先生在世之前居至寒僻，乃寒門驕子。”

一次，他聽師父講起兵之王如蜚老先生，言語間飽含敬仰。也提到如蜚先生那口音，像是西地人。

如蜚：“就算如此，西地寒僻那樣多，你怎知我在這裏？”

話到此，連陳夕苑也心生好奇，的目轉向顧紹卿。

顧紹卿似察覺到，側過眸子看向。

視線相時，陳夕苑下意識朝他微笑，而他兀自往下道，“西地寒僻有兩種，一是大衆認為的，另外一種是游記記載的。”

“據西地輿圖志，西地最寒僻是承前州七寶村。”

“七寶村，本沒有寶，犯煞的地兒，永遠不可能飛出凰。”

被神明時運詛咒過的地方，住的人就這麽多，還都不敢出去。出去過的寥寥幾人，只要有心，確認這其中有沒有如蜚老人不是什麽難事。

“哈哈哈哈哈，妙啊妙啊！” 如蜚老人大笑出聲，“老夫，多久沒見過這般聰慧的人了。”

“進吧。”

話落，門開。

形勢演變至此，陳夕苑對顧紹卿只剩服氣。

三哥是有腦子的。

江湖波雲詭譎，危險重重，三哥是靠智慧走向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