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度,連忙將茶碗放下,一邊用錦帕手,一邊賠不是:“母后,兒媳聽到你說三皇弟很快就能站起來,實在太高興了,失禮了,你莫怪。”
皇后心極其愉悅,自然不怪。
裕王妃再三確認:“母后,三皇弟真的能站起來?”
皇后道:“自然是真的。”
“那可真的太好了!”裕王妃做出喜出外的樣子。
平日裕王妃雖然說話、做事都小心眼了點,偶爾也會遭到皇后的不待見,但到底是皇后的兒媳,明面上也沒有犯過什麼錯,皇后也沒有細究過的行為。
江心棠卻知曉太子、裕王和謝景熙兄弟三人微妙的關系,也親眼看到做過的種種事,比如朝謝景熙椅下踢琉璃球,比如賑災時想要陷害自己,再比如捐贈宴上和馮若惜串通等等。
是以江心棠知道很不希謝景熙能夠站起來,也沒有穿,微笑著同們閑聊。
直到下朝后謝景熙和裕王前來。
“見過母后。”謝景熙二人行禮。
“快起來。”皇后向謝景熙:“景熙,雙覺如何?”
“多謝母后關心,一切都好。”謝景熙回答。
“回頭寧太醫定時到你府上,給你針灸,會越來越好。”
“是。”
皇后越想越開心,但不能只關心小兒子,于是轉頭又同二兒子說話,末了留兒子兒媳們在宮中用飯。
江心棠一夜未歸,有些擔心娘一家,不想在宮中用飯。
謝景熙看出來了,便道:“母后,兒子昨晚急匆匆地過來,今日又上朝許久,有些累,下次專門來陪你用飯,可好?”
皇后一聽,連忙讓謝景熙回去休息。
裕王妃心里揣著事兒,也不想留下來用飯,拉著裕王向皇后告辭,然后同江心棠、謝景熙夫妻二人朝東華門走,開口道:“恭喜三皇弟,很快就能站起來了。”
裕王還不知道這事兒,詫異地問:“你在說什麼?”
裕王妃睨了裕王一眼,咬牙道:“三皇弟雙快好了。”
裕王臉倏地難看。
江心棠接話:“二皇嫂,寧太醫說的是夫君雙有好的希,并沒有斬釘截鐵地說快好了。”
“你們那麼走運,肯定會好的啊。”這明明是一句好話,裕王妃是說出了嘲諷的意味,本以為江心棠聽了,多心里會不舒服。
結果江心棠從善如流地接話:“那就借二皇嫂吉言,夫君肯定會好的。”
又是這副油鹽不浸的樣子!
不管別人說什麼,江心棠總能輕飄飄接上一句,把人慪個半死。
裕王妃在江心棠這里就沒有占過便宜,暗暗白了江心棠一眼,面上卻是扯出一個不自然地笑,來到了馬車前,和江心棠、謝景熙告別,同裕王上了馬車。
一坐穩,裕王就問:“夫人,三皇弟雙當真快好了?”
“沒錯,母后親口說的。”裕王妃道。
裕王還要再說:“那——”
裕王妃打斷他:“隔墻有耳,回府再說。”
夫妻二人一路無言回到裕王府,關上臥房門,裕王皺眉道:“不是說永遠都站不起來嗎?怎麼又要好了?”
“我怎麼知道?”裕王妃不悅。
裕王擔心道:“他若站起來,子徹底好了,再生個兒子,那他豈不是——”
裕王妃打斷他:“生什麼兒子,你們兄弟三人這輩子都難生兒子!”
裕王一聽就不樂意了:“你自己肚子不爭氣,生個兒就沒靜了,怪到我頭上?”
裕王妃反問:“不怪你怪誰?”
“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張姨娘小產,肯定有你的手筆!”
裕王妃起來:“你胡說什麼?!”
“好了,的我腦子疼,想想景熙雙好了以后怎麼辦吧!”裕王不高興地坐到桌前。
裕王妃跟著不悅地坐下。
裕王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道:“不能讓他雙好了。”
裕王妃問:“你要怎麼做?”
裕王暫時還沒有想出來。
裕王妃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道:“你是裕王,不是認識太醫局的人嗎?”
裕王立馬道:“太醫局都是父皇的人!”
“總有幾個你認識的。”裕王妃道。
裕王聞言向裕王妃:“你有法子了?”
裕王妃笑。
裕王立刻挪凳子坐到裕王妃跟前。
裕王妃小聲說出自己的計劃,最后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結束了。”
“不會有人發現我們?”裕王問。
“自然。”
裕王略微思考一瞬,便道:“好,就這麼辦!”
裕王妃在江心棠那兒的惡氣,稍稍松了一口氣。
第二日裕王上朝結束,忽然頭疼,跑到太醫局診治一番。
第三日他又來太醫局一趟,看著寧太醫背著藥箱朝外走,忙道:“寧太醫是去哪兒?”
“裕王爺來了,今日頭疾如何了?”寧太醫問。
“差不多好了,再讓萬太醫看看。”
“那便好,萬太醫正在里面,王爺快去吧,卑職也去忙了。”寧太醫到最后也沒有向裕王自己的目的地。
裕王早已經知道,笑著寧太醫的背影,眼中盡是毒辣。
寧太醫坐上馬車,來到銳王府,在小廝的帶領下,走進勤行院。
“寧太醫,你來了。”江心棠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等待。
“見過銳王妃。”寧太醫行禮。
“寧太醫不必客氣。”
寧太醫直起,問:“銳王爺在何?”
“夫君正在更。”江心棠微笑著道:“寧太醫也去沐浴更吧。”
寧太醫不解。
江心棠直言:“我怕寧太醫上沾染了別的藥草,施針時,會進王爺的,造傷害。”
寧太醫聞言向江心棠。
江心棠滿眼真誠。
寧太醫到底在太醫局里待了很多年,明白皇家之間的利益斗爭,指定有人暗中要害銳王爺,就從他這兒下手,他也不想惹事兒,于是道:“是。”
“福清,帶寧太醫去沐浴更。”江心棠道。
寧太醫換了上好的新裳出來后,看到桌上的藥箱,不由得一怔:“這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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