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近謙心痛不已,卻無可奈何。
他心中已然絕,沒想到元夕時,竟再度見到虞楚黛。
花市燈如晝中,佳人巧笑嫣然。
分開後,他還如墜夢間,整夜輾轉反側,回想起這許多年中,二人斷斷續續的緣分。
第二天清晨,姜近謙去虞家求見,沒想到虞楚黛已了無蹤跡,虞家只說離開了,去向不明。
直到三天前,他派到邊關但探子的親信給他傳來急訊,說發現了虞楚黛蹤跡。
親信曾為他侍衛,隨他見過虞楚黛幾次,識得容貌。
姜近謙聞訊後立即安排人手,將虞楚黛劫回。
說完這些,姜近謙嘆息著,出點苦笑來。
他握住虞楚黛的手,道:「這一路坎坷,而今總算是走到了終點。黛黛,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人將你從我邊奪走——」
「先打住一下——」虞楚黛默默回手,捧著自己的手,尷尬道,「姜大人啊,您說的一切,的確很人,不過……有沒有可能,我已經嫁了人呢?」
委婉而直接地提示道:「眾所周知,我和親北昭了,是高龍啟的妃嬪。」
姜近謙溫和的面驟然變冷,道:「那又如何?你跟著那個人,有過一天好日子嗎?」
虞楚黛沉默……那可不,天天都是好日子。要不是突然被綁架了,等回到北昭,又能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但這話,現在肯定說不得。
姜近謙眼中出心疼,握住虞楚黛的雙肩,道:「黛黛,我知道你在北昭盡了冷遇。我們之間,這些年來,已錯過太多。至於你嫁過人的事,你不要因此而自輕自賤,我絕不會嫌棄你。你放心,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我會好好待你。」
虞楚黛聽著姜近謙的話,越聽越不對味兒,疑道:「我為什麼要自輕自賤?姜大人,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和親北昭,說到底是為南惠做了貢獻,不管我在北昭過得如何,於南惠而言,我都該是功臣,你卻說得好似我做過什麼錯事一般。」
姜近謙本以為虞楚黛聽完自己的話會不已,沒想到卻如此反駁,道:「罷了,無論如何,此事已經過去了。黛黛,以後我們都別提了。」
虞楚黛讀出姜近謙的心思,見他如此態度,也懶得跟他爭論,現在只想勸他放了。
從沒說過喜歡他,他這樣一廂願綁架,還自說自話,著實令心煩。
虞楚黛想了想,半胡謅道:「姜大人,這事不是說不提就能當做不存在。我是個很傳統的子,既然嫁了人,無論昭帝如何待我,我都得從一而終。況且,我是南惠帝親自指派和親的人,你私自將我綁回來,並不妥當。你別看現在南惠又在跟北昭打仗……其實打不了多久的。屆時南惠帝定會追究這事以討好北昭。」
這是在給為南惠人的姜近謙留點臉面,怕刺激到他。
真正想說的是,依據對南惠這麼多年的了解,不久後肯定又會跪,到時候又得送人和親,而姜近謙這種破壞和親的人,一定會被南惠帝拿來開刀。
姜近謙聽完卻冷笑連連,正要說話時,馬車恰好停下。
姜近謙起,將虞楚黛扶下馬車。
虞楚黛下車一看,周圍環境悉,竟是南惠王宮。
王座前被捆個粽子的人是……南惠帝。
虞楚黛疑向姜近謙,這是玩的哪一出?
「如你所見。」姜近謙道,「南惠帝現在在我手中。」
虞楚黛驚呆,「你、你造反了?」
姜近謙走上前去,掉塞住南惠帝的抹布,給了昏睡的南惠帝一掌,將他打醒。
南惠帝面如菜,見來人是姜近謙,連連求饒,表示願意禪位於他,只求留自己一命。他裳破損,出下面的痕來,顯然過不罪。
姜近謙卻沒打算放過他,拿起刀,架在他脖子上,道:「姜仲榮,你作威作福,富貴這麼多年,早就該死了。事到如今,我哪裡還需要你禪位?留你一命,做夢。」
說罷,他一刀砍在南惠帝脖子上,濺滿地。
虞楚黛閉上眼,轉過頭去。
高龍啟已經許久沒在面前殺人,即使殺人,也會避免過於腥。
姜近謙笑著走到面前,說出這段時間裡的事。
一直以來,姜近謙都是忠君國的輝形象,在姜氏年輕一輩中,他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在一眾扶不上牆的爛泥中格外出挑。
不僅如此,他為人儒雅謙遜,從來不忤逆南惠帝,而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無論別人如何辱罵昏君,他都未曾說過南惠帝半句不是。
因此,他很得南惠帝重用和信賴。
但背地裡,姜近謙卻一直在暗中籌謀,拉攏各地駐軍,豢養私兵,勢力逐漸壯大。
此番全力攻打北昭,就是姜近謙教唆南惠帝所為。
兵力撲向北昭後,京防守空虛,姜近謙趁機揭竿而起,帶頭反叛,誅殺昏君。
他名聲在外,振臂一呼後,深擁護。
造反造得十分順利,很快便攻下皇城,生擒南惠帝。
姜近謙道:「我忍辱負重多年,終於等到今天。昏君已死,以後,南惠就是我的天下。黛黛,你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
姜近謙顯然對今日期盼已久,眉眼間都是抑多年後一雪前恥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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