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來兩個醫者，替虞楚黛和高龍啟將手臂上的傷口合上藥。

一切結束後，已是深夜，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

連心蠱才剛種下，需要時間恢復以及觀察變化，因此高龍啟和虞楚黛還得在西聖禎多住些日子。

西聖禎族因信奉神明和西聖禎教義，將王宮稱之為神廟。

高龍啟剛來那日就沒跟大祭司客氣，直接帶著虞楚黛住進了大祭司住的神廟主殿中，如今養病，繼續再住數日，也不算什麼。

大祭司和巫醫等一眾西聖禎主事貴族們，則都被遷偏殿中，由赤梟率領的暗影侍衛們監察，寸步不離，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至於說宮中的僕役們，照樣可供差遣，就同北昭王宮陷落那會兒一樣，對於奴僕們而言，伺候誰都是伺候。

臥床休養三天後，虞楚黛的子明顯好轉。

看著自己的手臂，傷口癒合奇快。

來高龍啟，跟他的比較一番，道：「陛下，你的傷，恢復程度看上去居然和我的差不多。我從前磕磕出的小傷口都恢復極慢。」

高龍啟道：「朕問過大祭司，他說應當是蠱蟲的功效。換連心後，不僅壽命共，連質都有共通改變。」

他坐在床邊，拉過虞楚黛的手臂看傷口，道：「最重要的是，有了這蠱，同生共死不再是一句虛妄的誓言，而是實實在在的牽連命。貴妃，你以後可得惜命，萬一你死了，朕也會累。」

虞楚黛聽罷，不安道：「這話恐怕該由妾說才是，陛下慣作死，妾卻沒這病。妾向來很惜命。」

高龍啟冷哼一聲，沒再反駁。他自知虞楚黛說的是實話，的確，才更該擔心被連累。

虞楚黛坐起來，從背後抱住高龍啟，笑道：「好啦好啦，總歸，我這條命是陛下給的，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高龍啟將拉到上坐著，並不言語，只是看著。

虞楚黛忽然雙眸一亮，腦海中閃過驚詫，「陛下……你、你、你——」

高龍啟道：「好好說話。」

虞楚黛雙頰染上團團紅暈，道：「不是我不想好好說啊！是你……」

有些說不出口。

高龍啟皺眉道：「要說就說，此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做作。」

虞楚黛怒上心頭，「我是為你考慮，你還敢反咬一口，不識好人心……要說起做作，陛下才當真是做作。」

高龍啟正反駁，虞楚黛捂住他的，湊在他耳旁，問了句話。

聲音放得極低，顯然很不好意思問出口。

高龍啟沒說話。

虞楚黛咬確認道：「到底是不是啊……」

高龍啟低聲嗯了下，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知道？」

虞楚黛道：「就、就是你看著我時，忽然覺到的……」

覺到……他的慾念。

但跟讀心不同。

依然讀不到他的想法，也看不到腦海中的畫面，只是忽然覺到一純粹的、對的。

就像有時候，也會對他產生慾念那般。

只是這會兒，能會到他的。

虞楚黛想到連心蠱，道：「難不，這也是蠱蟲帶來的副作用？」

高龍啟轉過頭去，淡淡道：「不知道。」

虞楚黛見他還在故作淡定，突然就沒了害心，轉而生出點戲弄他的心思來，道：「陛下，所以說，你之前也會如此？明明對我有想法，還故意裝得若無其事？」

高龍啟將抱下來，放到床上，往旁邊一滾，不理會的問題。

虞楚黛哈哈大笑起來，滾回他邊抱住，道：「你不說話，是因為被我猜中了，對不對？」

高龍啟住的雙頰，沒好氣道：「不要鬧了。否則，吃虧的會是你自己。」

虞楚黛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見好就收，笑道：「好吧。陛下好好克制，妾還是病人，你不能欺負，最好是連想法都不要有。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哈哈哈哈——」

樂不可支，以彼之道還施彼。以往完全猜不到高龍啟的心思，這種嘲笑他的好機會，求都求不來。

高龍啟嘆口氣，道：「破蠱，害人的玩意兒。」

他罵不了人就拿連心蠱撒氣，虞楚黛看得越發開心，難得他吃癟，可遇不可求。

高龍啟平心靜氣片刻後，虞楚黛覺不到那躁了。

跟他確認一番。

高龍啟很不願意地承認了。

虞楚黛笑道：「可見，的確是連心蠱的作用，這東西還真邪門兒。陛下，他們這麼詭異，你進不歸霧林後，心裡當真就一點兒都不害怕嗎？我看到殭和巨蛇那會兒，只想撤退逃命。」

高龍啟冷笑道：「若聖禎族有真本事，就不會躲在深山老林里靠裝神弄鬼度日，而是早就靠著鬼神之攻城略地，一統天下。他們這些騙，只夠愚弄下族人罷了。不過，朕自從進不歸霧林後，還後悔沒早些攻打此地。若是早將此地納北昭，你也不至於這般匆忙累。」

虞楚黛笑道：「我倒是沒什麼，心悸病已及時得救，來一趟不虧。」

說罷，忽然想到大祭司，「陛下，所以說，那個大祭司為了追求長生，如今七十多歲了，還是子？」

以此類推，還有之前歷代的大祭司們，全都是一把年紀依然貞……當然，在他們七老八十時，可以結束這份曠日持久的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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